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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第二天两个人闹了那通“离婚”和好后,邢空就把所有的业余时间和精力全部放在了建后花园上。

苏瑾这段日子则是忙着写论文和准备职称考试,每天吃过晚饭就会进书房一边看书查资料,一边看着纯纯写作业。

“不是,你这臭袜子就不能自己动手洗洗?”周向武家里,赵梅才把几个小子按到浴盆里“秃噜”完,转身出来找衣服时就见周向武正歪在卧室床上翻着报纸,于是襟着鼻子拎起他丢在鞋边的臭袜子,发着牢骚:“这个家呀!我一天伺候完小的还得伺候你周大爷,哪天把我累死了,你们就全好了!我这是什么命啊,你看看人家苏瑾。”

“嗯?苏瑾怎么了?”周向武眼未离报纸,漫不经心地说。

“苏瑾命好呗!”赵梅边在衣柜里翻着孩子们要换的衣服,边羡慕地说:“天天要么吃食堂,要么回家驴子把饭都做好了,进门就吃现成的,连衣服都是驴子洗!人家知识分子喜欢花啊草啊的,驴子就天天忙着给种花种草,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呵,他那是有劲没处使,憋的。”周向武合上报纸点了根烟,摇摇头说:“两口子过日子就得实实在在的,整那些没用的干啥呀?还种花种草,如种几垄大葱啊?”说着指了指隔壁,小声说:“就苏瑾那样的,结完婚还不给摸不给碰的,那叫啥媳妇?白给我都不要!也就驴子吃她那套吧,要是我……”

“行行行。”赵梅不爱听他说话,抱起床上的衣服打断他:“你啊,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帮驴子干点活,看天天在这把你闲的。”

再说邢空,入了秋后,天一天比一天短了,大院的路灯不够亮影响干活,她就重引了根电线新立了根杆子,挂了个两百瓦的灯泡,每天从吃完饭准时“开工”,直干到九点十点苏瑾让纯纯喊她回去再把脏衣服洗了就睡觉,这样一累几乎天天都是一觉到天亮。

植树和铺鹅卵石小道都比较简单,唯独搭东北角搭凉亭这件事可难住了邢空。

她一开始觉得这就跟搭个炮楼建个工事似的,还能有啥难的,直到她把砖和沙子都拉回来了,周向武趴墙头笑话她说:“兄弟,你知道凉亭长啥样吗,你去公园瞅瞅,凉亭那得有柱子,上边得有顶、有角、有檐,就你整两块砖头就想搭凉亭?这里有不少木工活呢,你干不了。”

“万丈高楼都是平地起的,我咋就干不了?”邢空梗着脖子看着东北角的平地,不懂可以学嘛,她想干的事还没干不成的。

于是,邢空洗了洗手,先钻进自己的书房站在书柜前直挠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连修坦克的书都有,就是没有关于木工或者盖凉亭的。

这时纯纯做完了作业从楼上下来,邢空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忙去厨房煮羊奶,每天睡前都是她们娘俩一人一碗。

“给,趁热喝。”邢空把羊奶放到苏瑾的书桌上,眼睛扫着书架上的书。

“你喝吧,我都刷完牙了。”苏瑾一手翻着资料,一手在稿纸上奋笔疾书。

“我不爱喝这玩意,你快喝了啊。”两人每天都要为喝羊奶这件事互相谦让好一会,邢空从书架上收回视线又把碗往苏瑾面前挪了挪,催促着,“大夫都说了,你需要营养。”

苏瑾写好一段论文后看了看,还算满意,于是心情不错地拧上钢笔帽,靠到椅背上看着邢空,“我也是大夫,我说了你缺营养,你怎么不听?”

“你、你是外科大夫,营养这些事你不懂。”邢空斜坐到书桌上强词夺理,敲了敲身边的鱼缸,把碗推到苏瑾手边,拿腔拿调的开着玩笑,“同志!这可是亲密战友们对你的无限关心和爱护,你就喝了吧!”

苏瑾被她逗的撇了撇嘴,无奈下端起瓷碗,边吹着边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苏瑾,我想盖凉亭。”邢空晃悠着腿,回头看了看她。

“嗯,怎么样了?”苏瑾当然知道她要盖凉亭,这事她都计划了好一阵了。

“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邢空想了想,问:“你觉得啥样的好看?”

“嗯……”苏瑾沉思了下,拿起笔在纸上大概的勾勒着给邢空看:“我比较喜欢这种明清似的木制榫卯结构的,就是咱们以前在南方看的那种。”

“哦,我知道。”邢空拿过苏瑾画的图端详着,“那可能还得整点别的材料吧,像木材啥的,好像……还得用点钱。”

“咱们家的钱我都收在衣柜你那个小抽屉里了,有一个铁的饼干盒,以后你用就直接去拿就好了。”苏瑾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嘱咐着:“我明天要值班,你去把这月要给纯纯外婆的钱也一起寄了吧?总要给的,不好让老人家久等。”

两个人平时吃、穿、用都是公家的,几乎不怎么用钱,直到家里最近陆续添置了不少东西,邢空才开始跟苏瑾要钱。

第二天,邢空又跟之前每个周末一样,一早就挎着军挎进城了,军挎里还塞着个四四方方的铁饼干盒,里边是她和苏瑾的全部工资存款。

邢空先是去公园看了看,细观察后觉得这件事上周向武说的还挺对,一个凉亭平时不注意不觉得有啥复杂的,不就几根柱子一个顶嘛,可真要想按苏瑾那标准建一个出来,那可就不简单了。

“爷们儿,我看你直勾勾地里外瞅这凉亭半天了,咋的?你想把它搬家去啊?”凉亭里一个大爷填着烟袋锅子歇着脚,他也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就点了袋烟跟邢空搭着话。

“那不能,这是公家财产。”邢空笑着摇摇头,也跟着点了根烟,“这要真能买我高低得整一个,这家伙多好看呐。”说着又弯腰朝几个柱基细看着,“铸死的,就是想搬也搬不走啊。”

“你啊,乡下来的吧?”老头啜了口烟,看着邢空这一身皱皱巴巴的蓝布中山装,笑着说:“一看就没见过啥大世面!你知道啥叫榫卯不?”

“榫卯?”邢空点了点头,“知道啊,就木工一环扣一环嘛。”

“嗳,我家里的亭子,清朝时候的,全榫卯的。头些年外边打仗了咔咔一拆往地窖一放,天下太平了按原样再装回去,照旧遮风挡雨,纹丝不动!”老头说着又敲了敲身边的亭柱,摇摇头:“这是啥玩意?都是新建的,能跟那老工艺比?还把你稀罕够呛。”

“噢。”邢空听了赶紧从烟盒里拽出个烟卷,递到老头跟前套着近乎:“那大爷你家那亭子那么带劲,你带我去瞅瞅呗?”

“不信我是吧?”老头接了邢空的烟卷掖到耳朵后,磕了磕烟袋站起身,“行,我就带你去开开眼,反正也不远。”

就这样邢空跟着老头七拐八拐的到了他家,是个挺大的大院,进门后老头拿拐棍往院角一指,“就这个,看看吧。”

邢空看着这个木亭眼亮了起来,虽然是老旧了些,但细看雕梁画栋的都还在又颇具古意,正是苏瑾喜欢的那种,又前前后后的在院子里看了几圈,觉着这个大小如果摆自己家后院也正合适。

老头拄着拐棍望着亭子,感伤地喟叹着:“这是老辈儿人建的,没生我时就有它了。以前啊我老伴活着时就愿意在这做针线活,现在就剩我一个孤老头子,天天出来进去看着怪闹心的……指不定哪天我就把它拆了。”

“大爷,要不你把这亭子卖给吧?”邢空摘了脖子上的军挎,又递上根烟给他。

“你一个庄户人买它干啥玩意?”听邢空说真要买,老头上下看了看她,接过烟。

“我爱人喜欢看书,屋里有时候不如外头亮堂。”邢空抚着木亭仰头看着,越看越高兴,“大爷,你就说多少钱吧?我真想买。”

“这可是我祖辈上传下来的东西,几百年了还不值个……”老头想了想,伸出个巴掌:“五百!少一分我都不卖。别看现在买个房子也就一两百,但你可买不着我这几百年的亭子。”

“行!”邢空二话不说打开军挎,从里边拿出饼干盒抠开盖,取了钱递给老头。

不久,邢空从运输连调了辆卡车来把亭子运回了家,几个人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把这亭子在东北角立起来了。

又里外彻底收拾一通后,邢空安然地坐到后门边的藤椅上,看着之前荒废了几年的后院成了现在别有洞天的后花园,两条蜿蜒的鹅卵石小道、各种郁郁葱葱的花草、古香古色的亭子,心里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般喜滋滋的,她会喜欢吧?

苏瑾回来时,看见邢空的皮鞋摆在门口,知道她在家,穿过客厅看着后门开着,走到门口就看见之前空着的东北角赫然立起了亭子,而且几乎跟自己印象中的那种老亭子一模一样……

苏瑾惊喜地咬了咬嘴唇,再一歪头却看邢空在门旁的椅子上睡着了,为了布置这个家这段时间她真的是累坏了。

“邢空。”苏瑾走到她身前轻轻推了推,伸手为她系着敞着的外套,轻声说:“风这么凉,回卧室睡吧?”

“嗯?”邢空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认真和关切的苏瑾,她的背后是繁花绿草,是落日余晖,“你回来了……”

“给你织了件毛背心,试试吧?”苏瑾又看了看邢空身上的蓝中山装和脚上的黄胶鞋,边往客厅里去取毛背心边说:“以后别穿这件衣服,实在太难看……”

“驴子,我听说你七夕买了堆烂木头送苏瑾?”这时周向武叼着烟头从墙上伸出头来,指了指那亭子恍然:“哦,就是它啊。”

“你说啥夕?”要试衣服,邢空解着中山装。

“七夕啊,哦,原来你不知道今天是啊?”周向武看苏瑾出来了,坏笑了下,赶紧匆匆下了墙头。

看着邢空套上自己织的毛背心简直又瘦又长,苏瑾前前后后的扯着,不太高兴:“……你以前好像没这么胖啊。”

“秋训就瘦了。”邢空臭美的抚了抚紧裹在身上的毛背心,“可真暖和。”

“这好像太长了。”苏瑾扯了扯毛背心的底边,决定着:“拆了重织吧,太不合适了。”

“这样正好护腰,省着受凉,挺好挺好,千万别拆。这不能赖你,人岁数大了,肯定就发福变矮,你看那些老首长年轻时都人高马大的一米八几,现在看着个个跟土豆似的……”

“……”

“苏瑾,你有学问你给这亭子起个名字吧?我明天整个木牌钉上。”

“瘦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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