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读半月刊国内版第5期（总第期）

编辑言:

《货殖列传》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社会道德沦丧的环境里，芸芸众生为了一己之利完全失却仁义，良人沦为骗子，早已经常态化。这里的温柔陷阱被性的试探所破解，不过是出于一种得失衡量而已。

一.天气有点反常。傍晚还是云淡风轻的朗晴，远山近水的意趣在夕阳映衬下，让人起了种说走就走的冲动。谁知午夜一阵闷雷，莫名地下起雨来，早上睁开眼，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窗外一阵急切的雨声顿时将思绪拉向远方，拉得渺茫，让客居的人凭添些许惆怅来。时间还早，管子巷农贸生活市场依然在清冷中沉浸着。偶尔有人穿着雨披、担着蔬菜从靠左的早点摊前匆匆而来，仄仄扭扭进入那条窄而湿的甬道，在石彻的货台间穿行。这些附近的菜农，每天都会在这里临时摆个早摊，那些收费的固定货台并没有他们的档口，只能将菜摆在入口的那片露天空地上。白天人头攒动的世界，此刻在一片潇潇雨中倒显得有点不真实。“豆腐！豆腐！”我刚推一车货过来，还没来得及整理，有人便朝这边喊着。接着，我的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豆腐，告诉你一件事，秀不见了。”秀不见了？我扫了王婆一眼，开始往固定货台上码货。管子巷市场不大，常来这里做买卖的人都清楚，卖鸭血的王婆最喜欢搬弄是非，好多事经她嘴一过就变了样，弄不好还会惹下诸多不痛快，所以没事最好不要和她搭话。“那好啊，这样你就少个对手了。”我码着货笑道。“要死啊你，我是正经的！”王婆笑着打了我一下。“正经的！”我故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奶奶，你再不正经，我在这里就混不下去了。”“那件事不能全怪我——”王婆显然是急了，刚要解释，忽见小赵开着三轮摩托过来，忙闭了口，假装帮我理货的样子。趁小赵没注意，她又踢了我一脚，小声狠狠地骂道:“好你个臭豆腐，等着吧，有你好看的时候！”王婆自讨没趣地走了。我码完货，开始打点自己的生意。根据往日的经验，这样的雨天豆腐是不愁销售的，所以对王婆的话也没放在心上。等我忙完几笔生意后，发现小赵还在那里，便有点疑惑起来。秀是小赵的女人，摊位就在我隔壁。按他们夫妻的分工，小赵夜间去二十公里外的对河贩来菜，白天的经营就是秀的事了。往日里，我来时她已弄好一切，类似今天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管子巷菜场潜规则，人情卖给熟面孔，要想多做一点生意，多赚一点钱，你必须一天不落地站好自己的岗，因为没有人愿意把钱砸给一个不熟悉的人。看着小赵极不熟练的举止，我不觉想起王婆的话来。莫非，她发现了什么？“秀，鲁记的，跟昨天一样。”有人使劲朝这边喊。“就去就去。”小赵应道，忙不迭地称着菜。小赵向来只管进菜，对于零售方面的业务，完全是个门外汉，加上连夜奔波，几笔买卖下来，体力便有些不支。这时对方又来喊话，催他赶紧送菜，没办法，他只得托我照看摊子，简单交待几句后，跨上三轮摩托驶向雨中。正是买卖高峰期，市场里人流如织。我像走马灯似地穿梭在两个摊位之间，忙得比兔子还欢。好在大伙平时关系不错，纷纷借手上空闲的时候轮番上阵，这才勉强应付了过去。这是一场友情接力，也是一种自发行为，奇怪的是，即便在最忙的时候，大伙也显得非常平静，没有人提到秀，好像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然而，越是这样的平静，越是让人感到有种异乎寻常的事情要发生。管子巷菜场的早市终于如潮水般退去。不忙的时候，大伙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津津有味地重复那些老掉牙的破事。只有小赵蔫了吧唧地扒在摊位前，疲惫得像只秋后的茄子。整个上午，迟迟未见秀的踪影。秀去哪了，在这个生意红火的日子里？我和秀相识几年，可谓无话不说，和小赵却并没多少交情，有好几回，我想向他打听秀的事，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最终决定不问。连日阴雨终于在清晨的鸟鸣中消隐，朝阳如一面镜子将管子巷楼层洗刷着，一切还是那么的清新养目，生活依然续着与市场有关的故事，似乎对秀的失踪已不再关心。然而，就在人们为生意的事情忙碌时，某个清晨，又曝出一个新的消息:小赵也不见了！二.如果说秀的失踪只是一种小范围的议论，人们在闲暇之余尚不敢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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