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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瞭望东方周刊》期,原标题为《湿地保护,北京新实践》。 湿地,被誉为“地球之肾”“生命的摇篮”和“物种基因库”,与森林、海洋并称地球三大生态系统。中华文明、埃及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印度文明等世界著名文明均发祥于湿地,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人类曾经全面依赖湿地维持生存。 北京城受孕于永定河所形成的洪、冲积扇,曾经,这里河流纵横,湖泊、泉眼星罗棋布,是一座“湿地之城”。 但由于气候变化、城市建设突飞猛进、人口规模急剧增长,以及某段时期内环保意识的相对淡漠等原因,这座湿地之城不得不承受沉重的“湿地之殇”:年至年的60年间,湿地缩减率达79.5%。 近20年来,北京的政府、学界、民间,在奋力为湿地奔走,保护京城受损严重的自然生态系统,力图重现湿地“水青草绿、鸟翔鱼集”的勃勃生机。 但这座城市地处偏旱的北方,如何破解“湿”的难题?土地资源日趋紧张的现状下,又如何挖掘“地”的潜力?作为全国政治、文化中心,如何发挥自身优势、弥补短板? 北京正在交出自己的答卷。 作为抢救湿地的新形式,湿地公园建设取得良好成绩;城市污水回收再生,为润泽湿地提供强大支撑;寸土寸金的高楼大厦间、不起眼的坑塘角落处,因势利导改造为小微湿地,让城里孩子在家门口听蛙鸣、看蝌蚪;联通京津冀晋之力,修复永定河生态,力将“干涸”的母亲河变为“灵动”的母亲河……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年正式实施的《北京市湿地保护条例》举起了法律武器,其中体现的“占补平衡”“零净损失”“前置审批”等先进理念,连年国务院发布的《湿地保护修复制度方案》也从中借鉴。 艰辛付出带来丰厚回报。 年北京市新一轮湿地资源调查结果显示,平方米以上湿地总面积5.87万公顷,与年的5.14万公顷相比,净增14.2%。湿地植物种类增加53种,震旦鸦雀、青头潜鸭、白尾海雕等珍稀濒危鸟类相继发现。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进入了快车道”,“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已成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 宜居之都,离不开湿地的润泽。随着包括湿地在内的自然生态建设取得越来越好的成绩,北京正在以新实践让天更蓝、水更清、草更绿、空气更清新。 文 王剑英?编辑高雪梅 年10月15日,北京秋高气爽,延庆野鸭湖国家湿地公园景区色彩斑斓,风景如画 本文首发于《瞭望东方周刊》期,原标题为《北京湿地:城、殇、变》。 从湿地之城到湿地之殇,再到今日的用心守护、寸土必争,其背后是环保、生态理念的变化,也是人与自然之间从进退失据到和谐共生的缩影。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王剑英?编辑高雪梅 北京故宫水域 跟人类历史长河中的许多名城一样,北京城的发展也是择水而建、依水而兴。 《湿地北京》记载:北京城址曾多次调整,但都以某处湿地为其中心。金中都时有西湖(现莲花池),元大都时有积水潭和北海,明清时期紫禁城有北、中、南三海。 明代时,北京遍布湖沼、坑塘,湿地率(湿地面积占国土面积的比率)约为33%。到年,湿地率仍有15.28%。 20世纪下半叶以来,随着人口增加、城市化进程加快,多种因素叠加影响,北京湿地面积锐减。据统计,年至年,60年间,北京湿地缩减率达79.5%。 在-年第二次全国湿地资源调查结果中,全国湿地率为5.58%,北京湿地率仅为2.86%,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遏制湿地退化和恢复湿地成为北京市的一项重要工作。年,《北京市湿地保护条例》正式实施,被称为史上最严格湿地保护管理制度,每年9月的第三个星期日被定为“北京湿地日”。 年北京市新一轮湿地资源调查结果显示:平方米以上湿地总面积5.87万公顷,占全市国土面积的3.6%。与年的5.14万公顷相比,面积净增14.2%。湿地植物种类增加53种,震旦鸦雀、青头潜鸭、白尾海雕等珍稀濒危鸟类在湿地相继发现。 年2月,北京市园林绿化局晒出成绩单:“十三五”以来,北京累计恢复建设湿地公顷,建设大尺度森林湿地公顷,形成万亩以上大尺度森林湿地10余处;湿地保护体系初步形成,湿地保护率纳入政府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湿地为北京近50%的植物种类、76%的野生动物种类提供了生长栖息环境,北京成为世界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首都之一。 从湿地之城到湿地之殇,再到今日的用心守护、寸土必争,其背后是环保、生态理念的变化,也是人与自然之间从进退失据到和谐共生的缩影。 6月1日,市民在北京温榆河垂钓 水乡之城 亿万年前,北京境内湿地遍布于平原和山谷地带,其面积达到了8平方公里左右,约占整个北京面积的50%——这是崔丽娟在其著作《湿地北京》中给出的结论。崔丽娟现任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以下简称国家林草局)湿地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是中国最早一批湿地研究博士。 这一结论依据地质学、地貌学、水文学和土壤学等知识,利用地理信息系统技术,结合北京地形和地貌,借助于潮土分布和河道分布情况推演得出。 以地理位置而言,北京北部以燕山山地与内蒙古高原接壤,西部以太行山与山西高原毗连,东北部与松辽大平原相通,东南部距渤海约公里,南部与黄淮海平原连片,境内五大水系贯穿全市,古人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 由于湿地大面积发育并存在,北京曾被称为“苦海幽州湿地城”。 “湿地是生命的摇篮,是历史文明的源头,是人类文化传承的载体。湿地蕴含的水是万物生灵的源泉,是城市赖以存在和发展的根本条件和基础。”崔丽娟对《瞭望东方周刊》如此表述。 早在燕赵时期,借助洪、冲积平原上的永定河沿岸芦苇湿地及其水上交通的便利,北京已成为重要的人类聚居地与该区域的重要交通门户。 “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明代才子文徵明在《暮沿湖堤而归》中,描绘了一幅充满水乡韵味的动人画卷,诗中“似江南”之地正是北京。 明末《帝京景物略》这样记载“海淀”:“水所聚日淀,高梁桥西北十里,平地出泉焉……为十余奠潴。北曰北海淀,南曰南海淀,或曰巴沟水也。”据侯仁之先生的观点,淀即湖,所谓海淀,指此处淀大如海的意思。 清代《日下旧闻考》则记载:“淀,泊属,浅泉也。今京师有南(海)淀、北(海)淀,近畿则有方淀、三角淀、大淀、小淀……凡九十九淀。”北京及其近郊以“淀”为名的水面如此众多,可见当年湿地范围之广。 北京的“胡同”之名兴于元代,源自蒙古语的“水井”。清代《京师坊巷志稿》载,当时北京内城有井眼,外城眼,共计眼。如今北京带“井”字的地名还有很多,如三眼井胡同、甘井胡同、七井胡同,最广为人知者当推王府井。 历史资料表明:北京曾经是一个河湖纵横、清泉四溢、湿地遍布、禽鸟翔集的水乡。 锐减之殇 但很长时间内,北京湿地面积不断锐减,城内湿地成殇。 据崔丽娟团队的研究,年到年的60年间,北京湿地面积从25.68万公顷降为5.26万公顷,湿地缩减率达79.5%。其中比重最大的沼泽湿地从21.59万公顷降为1.60万公顷,缩减率达92.6%。 另有一些可供参考的数据: 年北京郊区有苇塘面积1万公顷左右,年已不足公顷。 年全市水田种植面积5.30万公顷,年降为1.58万公顷,到年仅为0.22万公顷,28年间减少95.8%。 原因何在?天时方面,气候干旱、水资源匮乏影响深远。 大气降水是天然水的重要来源。自上世纪80年代以后,北京降水量明显下降。据北京市气象局的历史资料,-年平均降水量为.8毫米,-年为.4毫米,-年仅为.6毫米。 值得欣喜的是,近年来,北京降水量有所提升,年至年的年均降水量分别为.6毫米、.6毫米、.5毫米和.1毫米。 人口的增加、城市化的加快更是不容忽视的因素。 解放前夕,北京市区人口约万,年中共中央书记处要求“今后北京人口任何时候都不要超过万”,但终未能拽住这座城市人口增长的步伐——万的红线在6年后的年便被突破,年突破万,年的最新数据为.6万。 年北京的城镇化率为55%,40年后的年为86.5%。 城市的急剧扩张与开发需占用大量土地,高密集的人类活动带来激增的用水需求,挤占湿地用水。同时,生产的快速发展带来污染,也导致湿地面积减少、功能衰退,进而造成生物物种减少,甚至受到灭绝威胁。 金线蛙曾是北京常见的两栖类动物,20世纪80年代初,首都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高武从海淀的农民那里收购实验用的青蛙,有一次农民们送来一百多只,竟全是金线蛙。但到90年代中后期,他在温榆河调查时已经找不到这种蛙类。 4年,高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痛心不已:“不久前我们在圆明园大水法遗址南边的水塘子里发现了一只,恐怕这是北京最后一个有金线蛙存活的地方了。不要说金线蛙,就连老百姓特别熟悉的癞蛤蟆,这几年都很难看到了。” “大自然毕竟不是一头不用吃草、却永远可以让人挤奶的牛!北京的大地,可以用她的乳汁抚育从山顶洞人到年奥运会的文明,但长久地过度奉献,毕竟会使她衰老、枯竭。”在2年6月的世界环境日之际,自然之友创始人梁从诫先生撰文《最后的湿地》,呼吁保护位于顺义区的汉石桥湿地不要被过度商业开发、保护北京脆弱的生态环境。 在文章结尾,他这样发问:“人们能不能像要求自然那样地来要求自己:崇尚朴素节俭,要求得更少,却创造得更多?今天已经可以隐约可见自然的底线,而作为‘人’,我们的潜力又发挥了多少?” 年、年、年北京城湿地分布情况变化图(刘鸣/绘,图片源自崔丽娟《湿地北京》) 抢救行动 湿地缩减、退化引起人们的重视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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