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回教掌故——从平津等处阿洪说起

王静斋

(寄自台湾)五十年来平津等处已故的名阿衡余年十六岁的时候,从沧南曹庄子李老阿衡(讳长贵,字春生)在津北穆庄子北寺求学。次年,到平东长营,从保定的马老阿衡(玉麟,字伯仁)求学。又次年十八岁时,在故都笤帚胡同受业於于老阿衡帐下,彼时,平津的教务极其旺盛。余生也晚,未会过故都的王四爷(守谦)、临清的黑五色海以及洪氏弟兄、李清泰等位先达。在天津方面的,若李大阿衡(沧州)、李阿衡(北钊),刘五阿衡(河间)等位老前辈,只闻其名,未赶上一见。

王友三(振益)阿訇题词

清末光绪二十四年(戊戌)故都各清真寺阿衡一览表?▲王浩然阿衡:他是近代人所共知的名阿衡,勿容本人加以介绍。我在笤帚胡同求学那年,他老正在牛街设铎。学员群里,达浦生阿衡是内中的一位。回忆余初次与此老会面,是在牛街大寺。彼时,他正在预备出国去朝天房。在朝觐时并见过土皇以后,携回大批西经。彼时名誉大振,遐迩咸钦。浩老是阿衡中划时代的人物。他的所言所行可为后生们的范畴。外间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在他正为着宗教努力矫正习俗的时候。一般少见多怪的人们飞短流长,不仅作出许多不中肯的批评,且造出很多骇人听闻的谣言。在我所知道的,是早年牛街的教胞,有些不合教规的行为。浩然得势后并未借题发财,乘势兔去些个不可要的“库弗雷”,并消灭些个异端。外间诬他新行,实在冤枉。

王浩然阿訇(-)

?▲冯二阿衡:(月挂)是一位不好多说废话的老实阿衡。我见他是在东四牌楼寺内南讲堂的西里间。那时候的东四清真寺,残破得太不像个样子。冯老者身材不高,红润的面色。语调安祥,一口的陵县土白。传说他老在东城某寺开学的那年,有个坏小子勾结一个下厮滥女人,向冯老诈财。他那毒辣的方法是:冯老在作罢宵礼以后,那个女人溜进冯老的住室,那个坏小子追踪而至,瞪着眼睛向冯老厉声说道:“喝!你这个阿衡太不规矩了!半夜三更召来这么个大妞来,你想要做什么?”冯老听他这一嚷,周身战傈说:“你不要嚷,不要嚷!”结果,把冯老的衣服弄了一包去。冯老不得已,就吃了这么一个哑叭亏。事后越想越难过,不久就告辞归里了。之后,外间得到这个消息,又把冯老请到东四牌楼寺里来开学。

东四清真寺今貌

▲王华堂:我们在故都求学的时候,只听说王阿衡是临清人。至于他是怎么个身世,是谁的高足,知识和修养如何?那,我全说不来。大约那时候锦什坊街的“以玛目”是昌德子他爸爸。我且知道那时间的锦什坊街,虽不及前些年那样的繁荣,可是总比目下那种凄凉的景况胜强多多咧。故都的羊肉行,先属临清人走红运,临清爸儿们,在那个时代,多不讲求外观。所以洪五爸(就是洪五阿衡,彼时的临清同乡都称他洪五爸)曾在讲演席上强调:“羊肉铺的大掌柜的,你别看他穿件蓝布大褂,统身的膻气,令人闻之发呕,可是他准比穿绸子大衫的有几个臭钱”。锦什坊街是临清人的繁华区,他们对于该处的清真寺的捐助的比较着多点,所以他们主持请阿衡。历任的阿衡十之八九是临清人。有时请个非临清人,也是绝对干不长的(何阿衡就是显明的例子)。▲钟三阿衡:他的胞弟钟老爸,在草市开客店。钟三阿衡与在京的阿衡们素无关系,大约他能在教子胡同设铎,是钟老爸的援引。钟三阿衡是三河县陈辛庄人。我见他老的时候,他已竟是六十多岁胖老头了。矮矮的身材,赤红的脸膛,声音洪亮,气度非凡。他老先在保定东寺开学,和马老师(保定东寺的“以玛目”马淳夷他祖父)是莫逆之交。记得我在长营当学生那年,他老还去望看马老一次。他老的哲嗣是钟国庆大阿衡。本人和他在穆庄子北寺同过学。钟三爷的父亲,似乎亦是一位名阿衡。钟大阿衡的胞弟和他的儿子,现在全正在各处开学,循规蹈矩,谨守先人的风度,可称是好的。钟大阿衡曾在北口外开学。自从我们在穆庄子阔别以后,不多知道他的行止。他已故去好久。死去的那年,约不过六十岁。他家藏的写本经不在少数。尚记得有一部讲文法的,是我生平所仅见者。▲于老阿衡:他老是我的业师。余年十八岁,他老在笤帚胡同清真寺受业。同学们大多数故去。硕果仅存的金德龙、李福子(宣化人)以外,皆比我三人年长,于少斋另当别论。我们三个人同庚。少斋比我们小三岁,他的聪敏、见解、谈吐、相貌、穿章、交际,全都超乎吾侪。尤其是他的享受,比我们多,谓其为官儿阿,诚不为过。但是,亡师的优点,在他未曾吸收好多。亡师的优点是:一,诲人不倦;二,勤于用功求知;三,注重修养,不欠抛拜功。他老的日常生活是这样:作罢宵礼,预备次晨的课程,遂就和衣而卧,午夜之后起床,作小净,举行“台汗朱代”拜。之后阅经。之后,诵古兰,诵至东方发白,唤我辈学生起床作小净,礼拜。之后,灯下授课。之后,半躺半坐休息一小时,起来用早饭。午时不睡。作罢晌礼,坐候学生问难。如此这般,永不变态。他老的父亲名长明二字,是王四爷的高足,曾在后门开学。王长庚是阿衡学内的一员。勉翁毕业后,先在故都后门继父任开学。之后,在平东大厂、北坞、陈辛庄、禄米仓、教子胡同、宣化、平南安育、故都花儿市、天津北寺、河间城内。他老在初次开学的时候,知识方面,不怎么宏富。后来,由禄米仓被聘到教子胡同。事前,师爷对他老说:“教子胡同的安四阿衡(指静轩老父亲)是当代的学者,不得视为其他普通的掌教,你要小心着!”亡师答道:“惟有学者可能认识学者,后生处世,必多挨近学者,其学业方能大进。”彼时,王四爷尚健在。亡师常在宵礼后,袖藏水果看望王四爷,便中提出问题,反复领教。同时,更出重资购进大批西经,展转浏阅。莅任宣化之后,继续购进西经若干部,从此学识骤增。他老素所熟读的是:《沙米》,《色海札代》,《伊哈押一》《希业雷穆罕默抵业》《齐法业》。他老在青年时代,曾受业于青县戴庄子的戴爸爸和平南北钊的李二爷。他老设铎于笤帚胡同,时在光绪二十三四年上。彼时的羊肉行,在临清人势微之后,正是德州人吃香。草市祥顺义的马二爷、马四爷首倡聘请于老师在笤帚胡同开学。历时二载,卒被二师父反对,终至不欢而去。

笤帚胡同(前门)清真寺今貌

?▲韦大阿衡:余年十七岁,初到故都,那时候韦老正在德胜门大关开学。学员中有李奎壁、王兴文、哈达张、王德阿衡。彼时的韦老已经八十来岁了。沉着、寡言、不染俗气。他老的学业如何,无从知道。可是聪明超乎侪辈。李奎壁既肯受业于他老的帐下,足见他老的知识不在刘二爷(世瑞)一般名阿衡之下。光绪二十四年,他老在花儿市开学,我未去见过。那时间或者有王子馨在他老学内(子馨,兄亦曾在德外大关,跟过韦大爷。我往该寺去,他已然走过了)韦大爷毕生的事迹,我听到的极少,所以无的可写。我只知道他老也是王四爸的高足。现在他老的次子——韦河阿衡,暨孙诚荣,仍能传学说教,这未尝不是老人的余荫。足见清廉的学者必有余光照耀着世界,证明他的精神不死。▲王维清:我见王老在马甸开学,正是光绪二十三年。当时的学员有天津的王廷章(即王虎),张四(后来改途,在津市开豆腐房)刘国瑞(开小学),穆成林(死在大连了),夏林。目下只有夏林健在吧!那时候的马甸,正在轰轰烈烈。三位掌教之外,尚有几个散班阿訇,目下的马甸,我虽好久未去,大约比较四十年前相差太远了。王老阿衡的身世,及其学问道德,另有记述。▲刘二阿衡:别号“棒子二爷”,盖以此老的性格、谈话,特别直率,故有此称。棒子二巴是沧州李大爷的高足,世代名阿衡,轮到棒子二爷名下,已经十七代了。他老常在口外大关、密云县、绥远、前门笤帚胡同、德胜门大关开学。王浩然阿訇是其最得意的高足,为华北守旧派中激烈份子。浩然阿衡矫正旧俗,刘公倍极不满,背后很多闲话。浩然阿衡听说,一笑置之,向不反唇相讥。足见老前辈们保持师生的感情,远胜於后生。刘公的讲演是大刀阔斧,言人之所不敢言。晚年在天津大寺开学,寺内成立初等小学(时当清朝末季),刘公极不赞成。在大殿上公开的说:“礼拜寺里办学堂(彼时不称学校),那就是□□□□□□□□□”,他这句话掀起很大的风波,竟至讼诸公堂。云南的普洱马老汉著有《白押努洛埋恩业》一经,内言真主同万物,究属怎样的同。刘公阅罢,另著一书,详加批驳,颜其目曰:《模伴一努洛埋扎希比》。余年未满三十时,见过双方的佳作。三十六年终在南京又见过一次。似乎比青年时代较有深刻的了解。▲刘七阿衡:人多以其说话不加检点而称之为“傻刘七”。他是谁的学生,本人说不清楚。常在故都马甸、德胜门大关、地安门外开学。清末,本人在东北开原那年,他老以风烛之年,尚在伊通州开学。之后,又在故都德外大关任职。这是他老最后的一次服务。但是彼时年已八十上下,至成强弩之末了。青年时代常听同学们述说:刘七爷作讲演,说到起劲的地方,好以手拍大腿。比如说到青年人不立志求学时,瞪圆了眼睛,把大腿拍的巴巴响,一面拍,一面喊:“孩子们念了未有几天经,就想开学去,自以为挂帐子就是大阿衡。镗鎯一个帐子,镗鎯一个帐子,全是些个干么的啊!”有时候犯起傻劲儿来,他就大言不惭地说:“站在北京城往南一看,那里有阿林哪?。说有,也不过是两个半;我一个,穆大哥一个,在往下就是海河的刘萨堂(半拉二爷)。他老向来是这么傻说傻道,所以无论他说些什么,人们多不加计较。▲马四阿衡:故都的马四阿衡,生前可与王一爷、王浩然叔侄并驾齐驱,他老也是王四爷的弟子。论学识不比王氏叔侄低。始终总有一般拥护者追随左右。为人沉稳、善谈、态度儒雅,谨慎精细。花儿市、教子胡同、禄米仓、前外笤帚胡同、津北杨村,全是他老开学的地方。晚年,更在天津北寺、津北穆家庄说教。故都德州邦的羊肉行,特别恭维此老。及今尚有不少的德州邦盛赞这位马四阿衡,如何如何,比谁高尚多多。其子少斋阿衡也具有乃父的风度,在学识方面似乎稍逊一筹,然而老车旧道,对宗教虽无多大贡献,然而也无轨外的妄动。在阿衡们日见其少的现下,这就很难得了。

花市清真寺今貌

?▲丁立廷:济南阿訇中的丁立廷,在四十年前是故都赫赫有名的一位好老。胖胖的身材,红红的脸膛。我们不断的见面,抵是未谈过话。那时候平则门(也称阜城门)外的羊肉铺,多属济阳人开设。闻该寺是济阳人创建的。所以屡任的阿衡,总离不开济阳人。丁老去后继任者,是位老杨阿衡(眇一目)。之后,是杨登亮。之后,他的大少任职好久。再后,因济阳人羊行生意不佳,寺里也日见困窘了。所以再请阿衡,不一定认准济阳人了。

▲杨立盛:别号穷杨。山东商河县人。他父亲和我的外祖同过学,所以他在通州北关那年,我还投过他老的学。此公是阿衡中不拘形迹最洒脱的一位。有钱即花,无钱则忍穷。也可说是不怕穷,穷不怕,所以当时的阿衡们,提起穷杨二来,无不赞美。杨二阿衡亦有的人称他“穷爷”(和二十年前南寺头的穷杨一样)。此公身躯胖大,好诙谐。整年际嘻嘻哈哈,从无人见他面带愁容。他在下坡的那年,好象是我还去过一趟。尚记得他父亲是杨四阿衡,似乎在沧州人帐下受过业。我的外祖父和我的两位舅父,都同他过从甚密。是以他老亦不把我当成外人。他除去在通州北关和故都下坡开学之外,尚在哪里开过学,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老的身世,在李玉文阿衡,或许比我知道的多点。杨登亮、魏殿章是不是穷二爷的学生,我却记不清楚了。

▲洪二阿衡:此公在西直门外,本人不但未见过他,且直到现在也未听说他是谁氏。无疑的总是临清人吧!临清洪姓阿衡不止一位。洪五巴、洪六巴以后,有洪宝兴(曾在牛街大寺和前门开过学)、洪宝珍(曾在故都西单牌楼开过学)、洪十阿衡及其子洪元印(前年曾在粉子胡同尚见过元印阿衡一次)。

临清清真寺今貌

?▲李良善:此公曾在光绪二十三年后从山东到故都。初到的时候,无有地盘,有时候到笤帚胡同和于勉翁攀谈。次年,在沟沿任职,必是由德平人拥他老上台。有一次故都发生叛乱,全城商店遭受劫掠。沟沿的海里凡,也有一二出去打抢的。某报上硬说是沟沿李良善率领海里凡如此长短。因此,李老大伤脑筋。李老为人忠厚诚实,高高的身量,慈祥的面孔,遇见我辈后生,非常的亲热。后来在绒线胡同开学,那时候已经年迈,不是早年那么雄壮了。▲冯经堂:此公是谁的徒弟,我不知道。因他幼小时长过秃疮,头上有些疤拉,所以人们都称他“冯秃子”。笤帚胡同办圣忌,我见过此公一次,躯干硕大,体魄坚实,时当夏令,身著一件葛布大褂。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好威武的一位相貌堂堂的阿衡!天津的王兴文从过此公受业,是不是在丁字街,不知。常听兴文兄说:冯阿衡教文法学,比别位阿衡特别精纯。年小的海里凡从他一年,比在他处三年获益良多。此公是不是跟冯月桂阿衡同是陵县冯家老庄的人,那我就不知道了。二十年前我向陵县人打听这位冯经堂阿衡,据说:尚在某处开学咧。近些年来得不到消息,谅已归真了吧!▲石六阿衡:这位山东邱县的石明桂,以论温和、健谈、儒雅、干净,有如后来在笤帚胡同开学的沙锦堂(宇峨亭)。此公在苏州胡同开学那年,约不过三十多岁。好像是(回)履祥老人家的学生。邱县人在故都开学的只他一人,并无第二。光绪三十六年,他在德州祁村开学。那以“派头超群”着称的于少斋,曾一度作此公的入门弟子。后来这位石六阿衡在什么年代死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韩六阿衡:他是全五阿衡的高足,和金春安同学。他在光绪二十四年设铎於绒线胡同,这事我不记得。我记得他在剪子巷开学。后来又在笤帚胡同任职。再后则到上海,在日晖港和东北卜鬼开学。他是禹城韩家寨人。禹城各庄村的海里凡,差不多全在他帐下受过业。为人正直,无有什么坏习气。他的大少於学成之后,病死在日晖港。老年丧子,所受的打击不小。之后,韩六太太死在原籍,这位韩师兄又在上海办了一位后老伴。这位六太太还是很贤惠,於侍候韩师兄上无微不至。韩师兄是非常的满意她。抗战期内韩六爷在上海因受着一二小人的夹制,怒在心里,无从发泄,竞至一病不起。死后那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甲乙,尚穿着白孝衫,大声哭“爹”。哭罢之后,就要分韩六哥的遗产,结果如何,不得其详。老来无子,受人压迫,韩礼堂算是饱尝其味道了。本年三月在上海尚遇见那位后来的韩六嫂子。她说:“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韩六阿衡的女人”。余听她这句话,不自由地发生万分的感怆。▲李明泰:李阿衡和李玉文是同乡,玉文不断提他,但是从未见过。此公在手帕朗同开学以后,未听说他再回北平。余在阳县那年听说:过去,他曾经在阳县开过学。他常患眼疾,体格不怎壮健。李明魁、李明忠都曾见过不只一次。不过这些人们似乎不如明泰阿衡知识宏富。李凤起亦是德平县崇兴人,我这位死去的同学,也常提到明泰阿衡。听说他的大少已能继续父志遍处开学,名誉还是很好。

李明泰阿訇经书

?▲张四阿衡:其升是他老的名字。别号“张四汤”。这个别号的来源,没听见有人讲过。后来他老在手帕胡同开学,我是不断的遇见。目下沟沿的阿衡李玉文,那时候正在他老的学内。常听说这位张四阿衡是在沧州李大爷学里受过业的。李老死后他还亲自到过李老的坟上。光绪末年于勉翁在天津北寺开学,他老还看过勉翁一次。后来再未见面。记得他老在天津北寺,和勉翁谈了些个关于理学的问题。本人尚从旁参加了几句话。张四阿衡有子名连栋,自幼聪颖过人,只是性情暴烈,不似乃父那样学者的风度。先在张子文阿衡学内受业,和张鸿韬阿衡同学,后来在山东泰安等处开学,一个劲儿的任意胡搞,未得善终。有人说:他和德州苦水铺的于三(即于经堂)、丁绍祥和平原沙庄儿的“以玛目”,全是概而不论胡来乱干的蛤蟆海,宜其各个没有良好的结果。▲王安仁:这位王老阿衡在三里河任内历时很久。当光绪二十四年,我在故都的时候,听说(没见过)他老已经八十来岁了。彼时凡到三里河当海里凡的,都被人目为没出息的废货。王浩然阿衡初次见我的时候,恐怕我投他的学,张口即说:“我荐举你到三里河去吧!”我说:“谢谢您的美意”。我在青年时代立志上进,浩老这句话未尝不是一支强心针。在安仁阿衡去任后,是谁继任,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是彼时间的三里河清真寺,破烂不堪,无人重视。老掌教们自顾游坟了事,谁也不想修葺清真寺。光绪二十四年的崔振荣(仁斋)无疑的刚穿罢了开裆裤(一笑!),小孩子家能有什么思想、作为。待他成人以后掌上大权了,三里河的教门蒸蒸日上,且把清真寺修饰得金碧辉煌。钱,固然出自大家,可是若没有崔仁斋这个人领导着坊上的教众实干,恐怕老朽的三里河清真寺,至今不会翻新的。这是仁斋惟一的长处。

三里河清真寺今貌

?▲杨三阿衡:此公在东直门内小街任职为期好久。原籍河间。因在手帕胡同和马府联姻,终身居住在故都。我们在手帕胡同寺里时常见面。其子立全现在沈阳北寺当掌教。杨三阿衡在归真的那年,未必有七十岁。为人很是规规矩矩。以上所记,乃就我所知道的一鳞半爪。余料安静轩以玛目和李云亭兄比我知道的多。可惜王友翁在世时,我们未曾多问。先达们相继凋谢,许多的掌故珍闻随之湮没无闻了!盼望故都的耆老,趁着明白,尚有口气,赶快的述说给青年人,记录下来吧!(北平区完余待续)。——载《月华》年4-6月号

注:内容按照原文未做调整,对文中阿衡、阿訇、阿洪等不同写法,皆采取尊重原文未做统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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