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半壁江山,他是最后的枭雄也
01 慢慢睁开眼睛,扑入眼帘的是茂密的绿叶和横生的枝干。他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打量四周,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还有这棵熟悉的大榕树紧挨着数十米的缓坡,四周杂草丛生,没有熟悉的房屋建筑,只是一片荒野,眼熟却又陌生。 他扶着榕树粗大的树干慢慢站起,惊讶地看着身上的粗布长衫,衣角已经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咋回事?我西装哪去了?下意识地摸摸脑袋,光秃秃的头顶…心里猛地一抖,顺手往脑后摸去…一条柔软的辫子…慢慢摸到辫梢移到眼前,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条一尺来长的小辫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 他不敢再想,只是恍惚看见自己在大雨天匆匆忙忙奔到这棵离学校图书馆不远的据说有上千年树龄的大榕树下就被坡下小腿深的水流困住了。正当他还在焦心怎么回家给老婆孩子做饭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惊雷在头顶炸响,他只感到眼前一黑…不过记忆中似乎自己又是从缓坡上滚落下来撞到大榕树上昏倒的…有点乱,得捋捋… 我是学校图书馆的小馆长,现年四十五岁,老婆孩子俱全..不对,怎么今年十六岁,还四书五经,什么乱七八糟的…上班没事看看书,码码字,聊聊天,炒炒股…考秀才,下南洋,跟着表叔做买卖,红夷鬼…鬼婆子坦胸**不知羞耻…我父母还在啊怎么又父母双亡,还背井离乡…李旭?我不叫李旭,字续之啊…哦卖糕的…长毛发匪?等等,太平天国…我穿越了?回到晚清?还魂附体… 他两眼发直,呆呆地胡思乱想---苍天啊,大地啊,这玩笑开大了啊!我虽然不信鬼神,可也逢庙就拜,遇佛烧香啊…也没招谁惹谁啊,咋就把我给一个雷劈穿越了呢…我没干啥坏事啊,虽然喜欢和那个漂亮的馆长助理小姑娘没事说点小段子,可也没咋的啊…不算坏人啊!服从领导,和睦邻居,孝敬长辈,听老婆话,洗衣做饭…虽然抽点烟,喝点酒,打打小牌,这不算坏人吧?不是说坏人遭雷劈么?咋好人也雷劈啊… 唔,还好,没劈回侏罗纪去,否则…他摸了摸这具还魂的身体,年轻而有弹性,手感舒服有点象那个漂亮的馆长助理的小手…唉,将就着吧,虽然嫩点但总好过七老八十吧,否则穿越没两天就翘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越回去,也许又遇到一个雷劈…哦,不!万一被劈到原始社会呢?或者劈到一个食人族?最惨的是劈到某个太监身上…那个时空安逸清闲的小日子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雷结束了,而在这个时空莫名其妙地附身到了一个叫李旭的小秀才身上,混合着前世今生两个人的记忆…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存是首要问题…唉! “少爷,少爷”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从身后传来,他嗯了一声,回过头看见一个半大小男孩趴在草丛中,脏乎乎的脑门上还豁着一条小血口子。这是李旭家的小书童,今年才十三岁,是老太爷十几年前在门洞里捡回来的,没爹没娘的苦命孩子。老太爷给取个名叫李禄,侍候李旭,打打杂,端茶扫地之类,也跟着识几个字。 “小禄子,你没事吧?”李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八月的三湘大地,天气炎热如火。他扭头望向远处,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蝉鸣蛙声。他忽然感到悲伤无比,今生再也见不到父母老婆孩子了,还有那些熟悉的朋友同事都在另一个时空… 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却欲哭无泪。他深深地向远方掬了一躬,老爸老妈,儿子无法尽孝了!老婆,虽然你不再漂亮,但我真的爱你!我们的女儿就靠你了!还有…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女儿。我的宝贝!老爸在另一个世界祝福你!还有…漂亮的馆长助理….小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的暗恋,但我有贼心没贼胆啊…我只敢装傻…谢谢你!你也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他忽然泪如泉涌,嚎啕大哭… “少爷,你哭啥?”李禄慢慢走到李旭身边,不解地望着李旭,他穿着蓝布小褂,腰间系着黑布带,小脑袋后面垂着一根猪尾巴小辫,还挂着几根杂草。 “你懂个屁!”李旭抹了抹眼泪,没好气地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是,是,我不问。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书上都这么说的,少爷,你说是吧?” “但愿吧!走吧,去看看李福跑哪了,咱们的行李还在他身上呢。”李旭点点头,拍了拍衣服。李福是李旭家的老仆人。 “少爷,咱们现在在哪啊?荒郊野地的上哪找李福啊?” “少爷我知道这里是哪儿,离岳州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李旭心想我告诉你,你信吗?这里一百多年后是岳阳的一家大学校园,对面那片草地就是图书馆,背后这个山坡就是学校有名的情人角,当初和还是女朋友的老婆在此野战…唉,什么都别提了。李旭掸了一下衣袖,胳膊有点疼,可能是撞树闹的。“走吧,去坡上看看。” “少爷,小心那伙匪贼还在!”李禄缩头缩脑地四下张望。 “放心吧,匪贼若在,肯定有动静,你没见现在静悄悄的?匪贼应该走了。” “万一没走呢?咱们是不是又从山坡上滚下来逃命呢?” “要滚你滚!乌鸦嘴!”李旭顺手敲了李禄一个脑门崩,这孩子咋说话的,没素质。 沿着茅草丛中隐约可见的小路,顶着午后热辣的阳光,李旭主仆二人慢慢爬上了山坡,远远就听见哭声。转过树林,在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尸体,七八个人围着那些死去的人哭泣着,都是老弱妇孺。李旭想起了那些路遇的土匪,二三十人个个舞刀弄枪,为首的家伙长得凶神恶煞一般。若不是李旭和李禄手脚灵便,见机不妙,滚下山坡,只怕也葬身此地了。真是死里逃生啊---唉,乱世人命不如狗啊! “少爷少爷…”李禄惨叫着向李旭招手。李旭急忙过去,见李禄惨白着脸,语带哭腔指着地上一具尸体。“李福他…咱们的行李没了…少爷…” 02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肚子上血肉模糊,身下是一滩已经变干的血迹,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地飞舞。李旭前世没有见过尸体,倒是今生见过却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见血迹斑斑的死人。他踉跄地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呕了几下却吐不出来。李福是他家的老门房了,一个憨厚的男人,每次见到他,总是佝偻着身子,憨憨地叫一声少爷。现在却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几个时辰前还一起走在这条土路上的同行者,此刻却已了无生命了。 “这里出了什么事?”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忽然传来,循声望去,小路上匆匆走来一条年轻的汉子,身材魁梧,乌黑的辫子盘在头顶,敞胸汗褂,牛犊短裤,足下草鞋,背着包袱,手里拎着一把铁锹。汉子走近了,脚步虎虎生风。一张圆脸,黝黑的皮肤,浑身精壮,肌肉虬节,环眼怒目,率直逼人。只是脸颊上一道伤疤分外刺眼狰狞。 汉子来到近前,扫视了一眼,望向李旭问道:“小相公,出了什么事?” 李旭站起身来,拱手道:“路遇匪贼,行凶杀人。” “哦,奶奶个熊!现在到处闹匪。”圆脸汉子手中铁锹重重一顿,地上一道深深的印迹。 “壮士,可否借铁锹一用?”李旭轻声一叹,指了指地面。“这些尸首总不能暴尸荒野啊,还是入土为安吧。” 众人相帮着分别将那些尸体掩埋,李旭在李福的墓上做了个记号,告诉李禄将来有机会把李福迁葬家乡吧,免得成了孤魂野鬼,毕竟家人一场。 天色不早,众人结伴沿路而行。李旭问圆脸汉子准备去哪,汉子说他本在湖北以帮人挖矿为生,因工头克扣工钱,他气不过,打了工头一顿,然后就跑路了。听说长毛乱起,准备南下看看情形,言下不无投军之意。 “莫非壮士想投奔长毛?”李旭盯了圆脸汉子一眼,对太平天国李旭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前世在图书馆看了不少关于太平天国起义的书,感觉就是一帮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欺世盗名,祸害人间。 “如果有饭吃,谁愿做贼?奶奶个熊,可俺大牛一身力气却无处吃饭,还不如跟着长毛闯一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圆脸汉子扭头望着李旭,接着说:“小相公,看你也是读书人,都说长毛为了穷人杀官造反,是真的吗?” “杀官造反是真。”李旭冷笑了一声,“可要说是为了天下的穷人,我却不信!” “为何不信?” “既然为了穷人造反杀官,却为何又来杀穷人?”李旭一指身后的老弱妇孺,大声道:“壮士,你问问他们,路上行凶杀人的匪贼是不是自称太平军好汉!” 众人连连点头,一名老妇更是怒骂不止。圆脸汉子呆了,张口欲言,终是无语。李旭也不理他,自顾前行。那圆脸汉子忽然紧走几步,赶到李旭身前,拱手一礼道:“小相公,俺牛大勇是个粗人,不曾读书识字,你说俺该怎办?求你给指条路!” 李旭望着牛大勇坦诚的目光,心头一动,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温声说道:“如果壮士信得过小弟,不妨与小弟一同前往长沙,来日方长,咱们细细商议再定打算如何?” “好嘞,俺听你的!”牛大勇一拍大腿,咧嘴点头,脸上的伤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又说道:“相公,叫俺大牛就行,矿上的人都这么叫。” 李旭点头说好。 大伙儿慢慢沿着小路前行,一路上李旭和牛大勇攀谈甚欢。牛大勇年方十九,是个爽直汉子,河南洛阳人氏。祖辈都是庄户人家,父母病死,姐姐嫁人,他光身一人四处漂泊。仗着一身力气帮人开矿,常年和人打架,每个地方都呆不长久。 前方路旁有座小山神庙,年久失修,连庙门都没了,甚是破败---更别说香火了。李旭暗叹兵荒马乱的年代,神仙也难当啊。 众人走近小庙才发现庙里已经有人,庙里的人也发现了李旭等人,纷纷走出了小庙,却是四个绿营兵,有高有矮,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包着裹头。如果不是他们胸前绣着一个兵字的号衣,拿着大刀长矛,就和乡下的农民没有任何区别。 李旭有点紧张,这年头兵匪难分。他注视着那四个绿营兵,其中两个出了庙门就立足不动,只是手握腰刀,凝目注视。另两个兵丁慢步前来,一个沙哑着嗓门喝到:“你们什么人?” 一名老汉哆嗦着声音回到:“官爷,我等都是过路的,不敢打扰各位官爷。” “过路的?都去哪啊?”走近的官兵打量着李旭等人,紧张的神情有所放松,大大咧咧地站在众人面前。 “我等都是往长沙府去。”众人连忙点头。 “噢,长沙府…都把行李拿出来,检查!” “官爷,我们哪有行李啊…前面遇着匪贼,都被抢了啊…”几个老弱忍不住抽泣起来。 “把包袱打开。”那个嗓子略带沙哑的官兵冲牛大勇吼道,伸手就去抓牛大勇身上的包袱。他个头足足比牛大勇矮了一头,身形瘦小,气势倒挺大。牛大勇骂一声奶奶个熊,抬手将他推开。 “嗬,瓜娃子敢抗拒官兵检查,反了你!这是个匪贼,兄弟们!”被推开的绿营兵嚷嚷着,反手把腰刀抽了出来,另一个官兵也抬起了手中长矛,拧眉瞪眼地冲着牛大勇。 “且慢!”李旭急忙拦住正准备抡起铁锹的牛大勇,高声喊道:“各位官爷不要动手!在下有话要说!”他向前一步,拦在牛大勇身前,望着那两名举刀挺枪的官兵说道:“官爷,我等都是落难之人,不是匪贼!官爷诬我为匪,是何意思?莫非也想行凶伤人?我等皆无身外之物,只有性命一条!尔等伤我性命,难道也想做贼吗?”李旭情急之下,文言俗语脱口而出,那两名官兵听得直愣神,被李旭的气势唬住了,愣在当地。 03 “老孙,住手!”站在庙门口的一个官兵边大声喊道,边快步走来。他来到李旭面前,上下打量着李旭,李旭也静静地望着对方。这是一个中等身高的年轻人,身体结实,国字脸,嘴唇上淡淡的胡须,浓眉大眼,目光沉静有力。宽大的号衣也未能掩盖他的虎背熊腰,背上斜背着弓箭。 “在下赵向东,公子爷请了。”赵向东沉声道,冲李旭举手一礼。 “官爷客气了!在下李旭。”李旭微微一笑,拱手还礼。 “公子爷刚才所言甚是,是我这兄弟鲁莽了,请公子爷原谅!”赵向东说完又要深施一礼。李旭急忙拦住道:“无妨,无妨。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众人都道公子爷说得是,现场的紧张气氛为之一松。赵向东招手把绿营兵们叫到一起,说大家有缘相遇,不得再欺负人。看得出来,赵向东在几个官兵中颇有威望---李旭暗暗点头。 众人在山神庙歇脚,李旭趁机问询赵向东等官兵的情况。原来赵向东他们分别是湖北、河南的绿营,奉调随营到广西镇压太平军。不料在道州吃了败仗,营兵大溃。他们几个路上碰到后,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回湖北再做打算。 “赵兄,回到湖北打算如何?继续回营当兵吗?”李旭试探着问道。赵向东没有吭声,只是茫然地望向远处。 “当兵有什么好,大半年的饷银都没发,天天喝西北风,呸!”和赵向东同是湖北绿营的钱五恨恨地说道:“看看咱们这些大头兵穿得象啥?还不如叫花子!”钱五是湖北黄州人,身材和赵向东差不多,满脸的横肉,年纪不大,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却有六七年的兵龄了,算得上是老行伍了。 “钱哥说得是,当官的只管捞钱,咱当兵的没钱还得卖命,瓜娃子!”沙哑嗓子的孙三官一边磨刀一边骂。他是河南绿营的,却是四川人,今年十九岁,瘦小精壮,一双三角眼精光乱射。 “唉,这年头又闹长毛,到处是土匪…不当兵又能干啥?”言语不多的周老实人如其名,外表憨厚,本是湖北绿营的伙夫,在几人当中年龄最大,今年快三十了。但看外表却是四五十岁模样,老皮皱脸,乱糟糟的辫子几乎白了一半。身材消瘦,肥大的号衣似乎挂在身上一般。虽然拎着根长矛,却怎么看都象拿着根烧火棍。 赵向东收回目光,微微一叹。他是陕西延安府人,读过两年私塾,倒也识得几个字。咸丰元年陕北灾荒不断,举家逃难,家人先后去世,只剩他孤身一人,只好投营当兵。生活的磨难使他看上去不像是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和年龄不相称的稳重。 这时,小路上走来两人,都是汗衫短打扮,一个背着一杆鸟铳,另一个肩上扛着双股叉,叉上还栓着几只野兔山鸡等。众人望去,背铳的汉子身材略高,乌黑的辫子盘在脖子上,长方脸,鼻直眼圆,步履轻快。杠叉的汉子个头略矮,扁脸圆眼,身体结实。两人见着众人,有点惊疑不定。孙三官大声问道,干什么的? 那背铳汉子回道,我们是本地猎户,正要回家。 赵向东站起身来,握拳一礼问道:“请问,本地可有匪贼?” 背铳汉子还未答话,扛叉汉子嘴快说有。背铳汉子瞪了同伴一眼。李旭见状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拱手道:“两位不必害怕,我等都是路过此地。这位官爷,”李旭一指赵向东,接着说道:“听说此地有匪贼,故而向两位打听。” 背铳汉子连忙向李旭拱手回道:“公子爷客气了!”然后他转向赵向东道:“官爷,本地确有土匪,方圆百里原本有一个串子会。前段时间老大忽然从了什么上帝会,来了一个天使。那串子会老大陈三苟自称太平军检点将军,手下几十号人打家劫舍,弄得四乡不宁。”赵向东和李旭对视一眼,点点头。 李旭问道:“本地官府知道闹匪么?为何没有派兵剿匪呢?” “公子爷,此处叫清屏山,是三不管地界。长沙、岳州的官府老爷谁会来操心此事?唉…”背铳汉子叹了口气。 李旭默然片刻,然后望向赵向东说道:“赵兄,此地匪贼不靖。况此时天色见晚,以小弟看来,不如找个地方过夜,待明日再各自上路,赵兄的意思呢?” “只能如此了。”赵向东点头同意,然后问那背铳汉子:“好汉,我等暂借贵处安歇一晚,如何?” 那汉子迟疑了一下,连忙点头说:“官爷,小人村子离此不远,这就去吧。” 众人随着两位猎户起身上路。李旭和两人攀谈起来,背铳汉子叫吕明,扛叉汉子是吕明兄弟叫吕亮,兄弟俩都是十八岁,吕明大吕亮几个月。 天渐黄昏时分,众人随吕明兄弟来到山间的一个村子。这是一个非常小的村子,只有几户人家,坐落在山中的一小块平地处,一条溪流绕村而过,整个村子非常寂静,甚至寂静得有点吓人。 赵向东猛然站住,下意识地握住腰刀。几乎同时,吕明也止步不前,摘下背上的鸟铳,狐疑不安地望向村子。众人都停下脚步,李旭嗅到了在空气中隐约的血腥气味。 大家慢慢走进村子,李禄忽然啊地一声大叫,他惊恐地指着一户房屋,但见房门前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吕亮忽地喊一声娘,拔腿跑向另一户人家。赵向东让大伙儿分别查看,这个村子果然遭到了残忍的血腥屠杀,在房前屋后的多处地方都发现了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一些女人衣衫不整或者赤身裸体,显然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吕明吕亮放声大哭,悲痛欲绝。 钱五走进一间房子,忽然他叫道:“大伙快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众人闻声进屋,见一男子怀抱一具婴儿尸体,傻呆呆地跪坐于地,他身后的床上还有一具年轻的女尸,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血迹早已变黑干涸。吕明叫了一声余老三,那男人恍若不闻。吕亮上前推了推他,他慢慢有点反应,眼睛转动了一下,然后定定地看着吕明,忽然惨嚎一声吕明哥就晕过去了。 血洗村子的人是谁?李旭望着眼前的惨象,感觉到乱世的恐怖。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lanbuzhenga.com/lbzgn/14153.html
- 上一篇文章: 抬杠,是我见过情商最低的行为,没有之一
- 下一篇文章: 这不是虚构故事,却比虚构故事还要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