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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2月1日,日本大本营下达《大陆军第八号令》,其中明确要求进攻南京。

从年12月13日日军占领南京到年1月的40多天时间里,侵华日军在南京屠杀了30万中国人!30万人的肉体,曾是30万条鲜活的生命!30万人排起来,可以从杭州连到南京!30万人的肉体,能堆成两幢37层高的金陵饭店!30万人的血,有吨!30万人用火车装载,需多节车厢!

松江失守!昆山失守!上海失守!

打了3个月的淞沪会战以国民党军的全线溃退而告终。败下阵来的国军四散逃命。被炮火和弹雨打得破破烂烂的青天白日旗,在寒风中悲泣。散兵们沿着沪宁线蜂拥撤退、撤退,撤到了离上海公里的首都南京!

高举着血红色的太阳旗,日军不停地追击。

12月2日,侵华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向他的部队发布攻克南京的命令。日军争先恐后地向南京扑来。

12月6日晚,蒋介石挽着宋美龄的臂膀出席南京守城部队师以上干部会议。留下担任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守城。

12月7日凌晨,蒋介石的专机腾空而起,朝着漆黑的夜空西行。

12月9日中午,日军飞机在南京城上空盘旋几圈,撒下《劝降书》。

12月10日12点整,日军不见中国军使的人影,知道《劝降书》没希望了,于下午1时,日军开始全线进攻。

南京守军用猛烈的炮火和沸腾的热血迎击敌人!

12月12日下午6点,紫金山失守,守卫南京的主阵地丢失了!光华门也同时被克。

12月12日,南京19座城门中最坚固的中华门被日军第6师团的前锋长谷川部队攻破。

12月13日凌晨0点10分,日军第6师团的前锋长谷川部队攻入了南京19座城门中最坚固的中华门。

12月13日凌晨3点,南京的东大门--中山门陷落!

冈本、藤井、竹下支队,在离城米的地方布置好了炮兵阵地,朝着水西门一带的城墙一起猛轰!西线防守被攻破,日军狂涛般地冲进了南京。

日本海军第10舰队全速前进,切断南京守军退路的日本国崎支队像一条吐着血红舌头的毒蛇曲折前进,他们在当涂附近渡江奇袭,箭一样地插到了与南京隔江相望的浦口。

南京被日军的飞机、大炮、舰艇、枪弹、刺刀和恐怖包围了!

南京陷入了魔掌!

年12月,日军攻入南京

在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中,集体屠杀的12处现场,有8处在长江岸边!

15公里的江边,洒下了10多万人的鲜血!

血似江水……

★幸存者梁廷芳:

16日早饭后12时前。日军从各方驱来平民多人,大空场人已满,复送入对面两大空院中。到下午5时,人数达到0人以上。天黑时日军指令以4人列,依次向下关方向而行,到达下关中山码头6时多,晚7时光景,大屠杀开始。枪声离余等坐处约公尺,东西连续放射各5枪则停一二分钟,继之又响。屠杀至夜约10点钟,余等借着月亮看见东边有10余名日军正在捆人执行屠杀,状至极惨……增荣对余云,与其等待屠杀,不若投江一死。两个携手投入江中,日军见余等投入江中,即以机枪扫射,余伏水中,忽由右侧射来一弹,由后肩窝穿入前肩窝去……

当刽子手被押上历史的审判台时,白增荣和梁廷芳出席中国审判战犯军事法庭作证。年,梁廷芳还赶到日本东京,在远东军事法庭上用肩上的伤疤和目睹的事实,向法庭提供了上述证言。

▼目击者今井正刚:

码头上到处是焦黑的尸体,一个摞一个,堆成了尸山,在尸山间有50到个左右的人影在缓缓移动,把那些尸体拖到江边,投入江中…

过了一会儿,结束了清理作业的苦力们在江岸上排成了一列,接着是一阵哒哒哒哒的机枪声,这群人有的仰面倒下,有的朝前跌入江中。

今井正刚当时是《朝日新闻》社的随军记者,《朝日新闻》南京分社设在大方巷。12月15日晚上,他和中村记者在分社门外发现了“一支望不到头的中国人的队伍”,“被带到屠场上去”,就一直尾随着跟到下关的中山码头。

19年后的年12月,他的《目击者的证言》在日本发表。

★幸存者刘永兴:

挹江门边上国民党的官兵好多被日本人抓了,用铁丝穿大腿,一串一串的,都穿着军装。

到了下关码头天黑了。抓来的人很多,20个一串捆着,捆好就用枪扫。我在前面,连忙跟着别人跳江。这时,子弹的响声把耳朵都要震聋。打破头的、打断手的,一片哭叫声!

机枪扫过之后,日本兵又用刺刀一个一个地捅,没有打死的哇哇地叫,惨叫声听得人汗毛都要竖起来!刺刀捅完又用火烧,火很旺,吱吱地响。没有死的人一着火手脚乱动,大声惨叫,一会就不动不叫了。

50年后的今天,74岁的刘永兴已从南京玩具厂退休,住在青溪竺桥的丁字路口,在叙说九死一生的经过时,有一句话重复了几十遍:“吓人呵!吓人呵!日本兵狠呵!”

▼日本《扬子江在哭—熊本第六师团出兵大陆之记录》:

在那宽阔的江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死尸。放眼望去,全是尸体,江岸上也是,几乎看不到边。这些死尸中不光是士兵,还有许多平民,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男有女,就像满江漂流的木排,缓缓地向下游淌去。把目光移往上游,看到的也还是尸山,简直无边无际。

扬子江正在变成一条死尸之河。

★幸存者潘开明:

潘开明已经70岁了,那年他刚20岁,那时躲在鼓楼二条巷24号难民区,以挑担理发为生。

13日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3个日本兵把我带走和另外七八个人关在一间小屋里,3天不给吃不给喝。16日下午,日本兵把我们用绳子反绑起来,押到下关,走热河路,再从靠河边的一条小巷子进去,到了煤炭港,就是以前火车过长江的那个地方。被押的大概有多人,日本兵用皮带抽,用枪托打,把我们赶到煤炭堆上,四周架好了机枪,一个日本兵“啊”的一声,接着哨子一吹,枪声就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了,人一排排地像割稻草一样倒下了,我糊里糊涂地也倒了,人昏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幸存者陈德贵:

我们那一批0多人都给日本人打死了,就我一个逃了条活命,你说我命大不大?要不,早变成鬼了!

15日上午,日本人到了宝塔桥难民区英国人的和记洋行的房子里,先是要洋钱、手表、金戒指。难民区0人分3个地方,放了3只搪瓷盆,叫大家把这些值钱的东西都往盆里丢,连妇女的耳环子和老太太的簪子也都被搜罗了去。

下午4点多,来了多个日本兵,都扛着枪,叫我们跪下来,4个一排。然后押到煤炭港的货房里,关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来了个翻译说:“现在出去做工,10个人一批!”

大门口的10个人先被赶出去了。过了10多分钟,枪响了。我知道坏了!外面是河汊子,没有通路,这下要死了!

二三个日本兵进来赶出去10个人,外面江汊子边穿黑衣服的日本海军萨斯是个人一人一支步枪等着。一阵枪响,第二批人又完了!

我是第三批,我排在前面,出去时我就在站在江边。都站好了,我知道快要开枪了,日本兵刚举枪要打,我一个猛子拱到长江里去了。这时,枪“嘣嘣”地响,我管它?我只管拼命往对岸拱。

我早做好准备了,我在货房里就把褂子的纽扣都解开,裤带也解掉了,裤腰一卷掉不下来。江汊子有4丈多宽。我水性好,钻到水里先将衣服裤子都脱光,身上精光滑脱得快。冷?那时一心想逃命,哪里还管冷不冷!一会儿我就钻到对岸了,正好有节货车厢翻倒在江边。我就躲在火车肚子下,看着对岸10个一批10个一批地用枪打死,死人多了,河汊口的那只小汽艇开几下,把尸体冲走。日本兵那天中饭是轮流吃的,不停地杀。一直杀到下午四五点钟还没有杀完。冬天5点多钟天就黑了。后来扛来了几挺机关枪扫射,把好几百人一起赶出来在江边扫死了!

天黑了,我从车厢底下钻出来,手脚都冻麻了,又冷又饿。我躲到了扬州班轮船码头的桥洞下,桥下都是难民的尸体。我在死尸堆里找了一条破毯子把身子一包,就在桥洞里躺了下来。

天亮了,日本兵往桥下扔手榴弹,我在死角里,炸不到。后来来了几个哨兵。我冷,动了一下,哨兵乒地给了我一枪。我曲着身子睡的,右手夹在两条大腿中间取暖。那日本兵枪法好,一枪伤了我三个地方。子弹从两条大腿中间穿过,两条大腿和右手第4根手指都伤了,黏糊糊的全是血。不敢动,更不敢哼。夜里我在死人穿的棉衣里扯出棉花把大腿抱起来。

第三天太平一些了,日本兵抓了伕子来挖坑埋死人。我听一个人在讲:“他妈的,难民打死这么多,还叫我们来挖坑。”

一个人来拖我时我动了,他说:“你还没死?”我说:“我不是中央军。”这个伕子40多岁,他一看我的腿,就把我扶到桥上去。他走过去跪下给一个翻译官讲:“这是个小孩,不是中央军,还没有死。”

翻译走过去和日本人叽里咕噜讲了几句,就过来对我说:“你是小孩,写个条子给你,回家吧。”

我不能走了,就爬着回去。过煤炭港货房时我站不起来不能鞠躬,站岗的日本海军给了我一棍子,疼死了。我连忙咬着牙站起来鞠躬,又递过条子,才爬回和记洋行。

★幸存者伍长德:

15日早饭吃过的时候,来了十几个日本兵,用刺刀把大家赶到马路上,有好几千人,叫大家排成队,走到新都电影院门口,一会又大家往汉中门走,日本兵用绳子在人堆里圈,一批圈多个人,城门外面是秦淮河,枪响了,有哭的,有叫的,吓得人心里发毛!队伍乱套了,坐着的人有的吓瘫了,倒下去不会动了,看押的日本兵当场一枪打死!圈一批之后机枪扫过,又是步枪,是单响的,俺身上压着的那个人一动也不动,好像是死了。日本兵在上面捅刺刀,俺身上也戳了一刀,还好,不深,刺刀是从上面那个死人身上穿过来的。刀刺过之后又听到机枪扫射声,后来倒下来汽油,又扔了不少劈柴。一点火,呼呼地烧起来了,俺身上的衣服也着火了,我不顾一切跳进了护城河…

天黑之后,他爬上岸,在一家被火烧了一半的草堆中睡着了,醒后挎了只篮子装成要饭的进了城,医院住了五十几天伤才好。他给许许多多人看过这块伤疤。年5月,作为受害者和目击者,伍长德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邀请到日本东京,参加对日本战犯的控诉!

日本福岛县田中三郎是侵华日军两角部队的下士,年9月《朝日新闻》报道了《朝日新闻》记者本多胜一对他的采访:

▼在南京北面的乌龙山炮台阵地,在挺进幕府山山脚时,一举迫使大批中国士兵投降,收容在幕府山丘陵的南侧。

每天只分得一碗饭,连水都不供应,常见俘虏喝周围排水沟里的小便。

在举行入城式的17日那天,根据上面“收拾掉”的命令,把俘虏排成4列纵队一字长蛇,向西迂回,绕过丘陵,来到长江边,大群俘虏被集中在江边,长江对岸可以看见江心岛(即八卦洲)。有的试图逃跑,被立即射杀,头被割下来,看到这情形,再也没有人试图逃跑了。天黑时,重机枪、轻机枪、步枪围成半圆阵势,对着江边的大群俘虏猛烈开火,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没有一个俘虏还站着。

★幸存者唐广普:

幕府山一片凄凉,十几排草房中都塞满了人,有男有女,有军有民。唐广普看得真切,有十几个女警察也被绑着押来了,看样子是从镇江方向逃来的。燕子矶、上元门和沿江一带的难民和散兵,都一队一队地押送到这里来。

没有吃,没有喝,只有兽性和暴行!鬼子对大声说话的用木棍狠命地揍,或者用刺刀使劲地捅!女人的尖叫声和呼喊声日夜不断。每天都有奸死的妇女被扔进深深的壕沟!

被押的第4天下午4点,4个一排的黑色长蛇,从幕府山的草房慢慢游动出来。转出山口,路两边扔着一大片被日本兵枪杀的尸体,横七竖八。

排在队伍中间的唐广普,突然听到从队伍前头传下话来:“笑,要笑,不笑要戳死的!”怎么回事?唐广普的眼前,出现了令人战栗的情景:路边站立着3个裸体的女尸,女尸的背部和腋下用3根树枝撑着。一个是60岁左右的老太太,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是小姑娘。她们披头散发,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苍白的躯体早已僵硬了。

队伍来到老虎山下的江边,这地方叫草鞋峡,又叫上元门、大窝子。在队伍骚乱的时候,四面的重机枪一齐开火了,枪声吼叫了20度分钟停了,江滩上密密麻麻地躺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停了五分钟左右,第二阵机枪又吼叫了…

从幕府山到燕子矶的江滩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从上元门和观音山跑出来的军人和老百姓。成千上万的人都想从这里渡江,过了江就是八卦洲,逃到葫芦形的江心岛上,命就保住一半了。

人越来越多。头台洞、二台洞、三台洞,江边十多个岩洞里都躺满了人。

大队的日本人搜山来!密集的机枪扫射,手榴弹往洞里扔…山下的路上和江滩上躺满了尸体。

黑压压的人都被赶到了江滩上,十几挺机枪一起吼叫了,江滩上的人像高粱杆似的一片片倒下去!

燕子矶的江滩上,机枪吼叫了一天一夜!

★幸存者李克痕记载:

南京南郊六郎桥18村被日军大队人马攻击,乡民相继逃走。敌兵搜索至福音堂内,找到陈姓老妪3名,皆60岁以上。敌兵将3老妪毒打,又强要脱去衣履,老妪不从,敌兵乃强行剥去,敌兵驱之遍游各处,倍加羞辱。用刺刀划其身上各部,或用刺刀拨动干瘪老乳,令其怪叫,后用小刀乱戳其阴部,老妪痛的昏厥了,敌兵割下了其小足,狂笑而去……

水西门外,某寡妇有女3人。长女18岁,次女13岁,小女9岁,均被日军强奸。小女儿当场死去,长女、次女亦不省人事。

就在12月13日,日本《东京日日新闻》报在刊发日军侵入南京的消息的同时,还刊发了一篇图文新闻:《超过斩杀一百人的记录—向井人,野田人,两少尉再延长斩杀》。

(浅海、铃木两特派员12日发于紫金山麓)片桐部队的勇士向井敏明及野田岩两少尉进入南京城在紫金山下作最珍贵的“斩杀百人竞赛”,现以对的记录。…

这幅“发扬威武”的照片,真实地暴露了侵华日军的兽性,成为南京大屠杀的一件铁证。

▼太田寿男年12月27日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交代:

“当我接到命令之后,就在下关码头上,分东西两个区域执行任务,安达在东部处理,我在西部处理两个区域共使用30只汽船、10台汽车、名运输兵,从12月16日开始,至18日两天的时间,经我处理的尸体有多具,安达处理多具,加上头两天安达自己处理的那60多具,碇泊场司令部共处理了10万具以上的尸体,其中除有3万多具是掩埋、烧毁的以外,其余的都投到扬子江里去了。我想其他部队自己处理至少也有5万人,共计有15万人。被杀害的人们绝大部分是市民,有男有女。还有一部分抗日军,估计约3万人……”

月黑风紧,秦淮河日夜呜咽。武定门内形似虎头的乱石堆边的一座13口人的大院子里,年12月13日,突然无声无息了!

大门内前后2个院子,2进平房,2户人家,房东姓哈,夫妻俩和两个孩子,是回民。另一户姓夏,3代同堂,老少9口人。

阴森森的寒风呜呜地吹着窗户上的纸。阴沉沉的月光下,前后院的地下和桌上,躺着11个血迹斑斑的大人和孩子!房东家四口人全死了。卖牛肉的男人倒在家门口,他的高高胖胖的妻子和两个小孩都血淋淋地躺在桌下。

快烧中饭时,外面死命地敲门,夏庭恩刚拉开门闩,涌进来一群像黄蜂一样的日本兵,一句话也没问,叭的一声,夏庭恩倒下了,鬼子们冲进屋里,大发兽性。

8岁的女儿夏淑琴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偏西了。醒来之后觉得身上很疼,,用手摸了摸,左肩上、左腰上和背脊上都是血,有3个刺刀刺的孔。她忍着痛从床里爬出来,看到二姐光着身子在床边躺着,大腿和小肚子上全是血。

她下了床。桌子上躺着一个人!长发蓬乱,上身还穿着那件蓝布白边的褂子,裤子却没有了,两条雪白的腿无力地垂挂着。是大姐!大姐16岁。

外公外婆也倒在地上。她爬过去,白发苍苍的头颅破裂了,豆腐一样的脑浆躺了一地!

她找到妈妈。妈妈在堂屋的桌子边躺着。妈妈死了。她也光着身子,上身和下身都没有衣服,身上全是血!她的两个鼓鼓的乳房被日本兵割掉了!胸部是两个凹下去的血坑。吃奶的小妹妹被摔死在院子里。小妹妹的鼻孔、耳朵、眼睛和小嘴上都有血!

“妈妈!妈妈!”谁在哭?她爬到里屋,4岁的小妹妹在喊妈妈。她一点伤也没有,她裹着被子靠在床的最里面。

8岁的姐姐和4岁的妹妹把床上的被子抱到堂屋的砖头地上,盖在妈妈的身上。没有衣服了,妈妈会冷的。姐妹俩在妈妈的身边哭着喊着,她们睡着了。

天亮了,她们饿了。她们一把一把地吃着妈妈活着的时候为防日本飞机炸弹而炒好的炒米。8岁的姐姐拖来木凳子垫脚,用勺子在水缸里舀出一瓢冷水,先给妹妹喝。

8岁的姐姐和4岁的妹妹在妈妈的尸体边哭了半个月。

8岁的姐姐和4岁的妹妹在妈妈的尸体边睡了半个月。

年12月13日,南京武定门老虎头新路口五号,两个欢乐、团圆、和平的家庭毁灭了!

日本侵略者毁灭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家庭!

▼日军第师团一等兵田所耕三(水户人)回忆:

“……女人是最大的受害者。不管老的还是年轻的全部遭殃。从下关把女人装上煤车,送到村庄,然后分给士兵。一个女人供15—20个人玩弄。”日军或将许多妇女驱至一庙中,或设立慰安所,逼令妇女把衣服全部脱光,一一加以轮奸,稍有不从,使用刺刀挑开肚皮,捣烂阴户,残暴绝伦。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最终认定:日军“在占领后的一个月中,在南京市内发生了2万起左右的强奸事件”。

☆何守江:七里洲、上元门那边全是尸体。日本兵到处抢花姑娘,抓住就干坏事,还抓耳坠,抢金戒指,好些女人剃了光头躲到尼姑庵里。冬月12日,日本兵抓了几百个难民赶到宝塔桥上,用枪逼着往下跳。跳下去的大部分都摔死了,淹死了,没死的,日本人就用机枪扫,都死了。那时煤炭港是杀人场,机枪扫过再用汽油烧。一个小青年把良民证拿倒了,日本兵打了他三棍子,抓起来就往地上摔,摔得半死。一个妇女鞠躬没有鞠好,一刺刀被挑死了!

☆杨品贤:我躲在华侨路兵工署里面,和我住一起的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扯着父亲要到门外看看,日本兵一刺刀把小孩的父亲戳死了!第二天,住在我对面的屋里的两个姑娘,被3个日本兵轮奸!父母吓得闭着眼睛不敢动,姑娘很漂亮,哭死了。水西门棺材店的小老板,20多岁,日本兵把他的舌头割掉了,眼睛也挖掉了,血淋淋的,躺在路上疼死了。领了良民证,我回小彩霞街6号家里去,一路山个都有尸体。走到陡门桥,看到电线杆上挂下来一串串东西,我走近一看,是用细麻线穿起来的一串人耳朵!从电线杆上头,挂到离地四五尺的样子,我当时就想,这下杀了好几百个人!

☆张玉珍:冬月12日我家就遭难了。哥哥被逼到床边,非要花姑娘,我嫂子躲在芦柴堆里,吓得发抖。日本兵找不到女人,就一刺刀把我哥哥戳死在床上。我姐姐一家更惨,姐夫被日本人刺刀捅死,姐夫当时没死,醒过来之时,日本兵又过来了,一刺刀戳进肚子里,再一绞,肚肠白花花地都拖出来了。兰英姐带着4个小孩跳了河塘!

☆孙庆有:在王府巷,我们这是棚户区。日本兵一边骂,一边“叭叭”打我嘴巴子,一会又来一伙日本兵,牵着狼狗,,那狗会认人,见到中国人就咬,“呼”地一下扑倒我身上来了,我连连后退,还是被咬住了脖子,疼得要命啊,日本兵哈哈地笑。我家隔壁汪家的二姑娘,20岁,瘦巴巴的,身材蛮标致。也是那天下午,两个鬼子堵住门,进去就扒掉她的裤子。她喊:“救命!”我没有办法救她,我被狼狗咬得动不了。鬼子在她肚子上踢了一脚,上去就干坏事。日本兵在我背上刺了4刀,左耳下2刀,我趴下了,不知道了,迷迷糊的,我不吱声,一吱声就没命了!

☆武贻才:老父亲前胸被刺了4刀,仰天躺在巷子口,邻居说,那天鬼子吃了酒,找父亲要花姑娘。父亲听不懂,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日本兵就把他拖到巷子里,一刀刀地戳他。

☆兰桂芳:那年我17岁,22天时间我家死了三代4口人,我在五台山难民区看到日本兵刺刀上挑着小孩还哈哈笑。我们后面一家姓马的买盐水鸭的没出走,女人躲在柴火堆背后,日本兵看见摇篮里几个月大的小孩扔进水缸里淹死了。

☆陈玉兰:我住在上海路难民区,从门缝里看到,日本兵抓了七八个人,抓去的人都没有消息,后来听说都在下关一起扫了!那时电线杆上吊着死人,有跪着的、倒下的、五花大绑的、各式各样的死,不得了。以前我连树叶子掉下来都怕。见鬼子我个个恨!奸盗杀抢,都有他们的份儿!

☆汪昌海:进难民区两个礼拜了,我和外甥拿两个银角子去打酒,来了5个日本兵,没头没脑朝我们刺来,酒瓶打碎了,我倒地了,一摸嘴上都是血,牙齿掉了半个,嘴唇刺通了,日本兵笑着走了。后来嘴唇烂了,流臭水,吃饭喝水都往外淌。

多位老南京,以历史证人的身份,写下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经历和见闻。每位证人的千仇万恨,浓缩在一页铅印的表格上。多张表格汇集成《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受害者、目睹着花名册》。

这是一本黑笔书写的史册。黑色的字里行间开放着几朵秀美的花—

李秀英、刘秀英、马秀英……

徐秀英女棉鞋营44号父亲被日军杀害,弟弟被日军电死。

马秀英女心巷14号丈夫及夫哥被日军杀害,婆母和母亲急死。

刘秀英女鸡鹅巷37号表姐被日军强奸,夫妻被逼自尽。

蒲秀英女太平门农场巷号丈夫被日军杀害。

时秀英女军械局25号丈夫被日军杀害。

方秀英女裕德里24号哥哥被日军杀害。

王秀英女火瓦巷12号丈夫被日军杀害,房子被日军烧毁。

李秀英女鱼市街卫巷28号因抗拒日军强奸被刺30余刀。

……

★李秀英:她被日军刺了37刀。她咬得日本兵哇哇地叫。她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她的身上,有许多中国人缺少的东西。

当时我19岁,肚子里有7个月的小孩。父亲山东人,我跟父亲学过形意拳,我体质好,力气大,脾气坏。18日那天,我们躲在五台山一所美国小学的地下室里,日本兵抓了好些男人去。大家都怕,说男人抓去就打死,女人抓去要轮奸。第二天,我刚吃过稀饭,我们里间被拉走了好几个妇女。日本兵要来拉我,我不去!我一头撞墙了!撞在右额上。我昏了过去!我躺在行军床上,中饭后,又来了3个日本兵,他们先把男人赶走,一人一个,两个日本兵拉走了两个30多岁的妇女。那个日本兵过来了,他腰上挂着刀,嘴里叫着:“姑娘,姑娘!”一边叫一边动手来解我旗袍上的扣子。我躺着的,我一气,就在他靠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抓他下面,他弯下了腰。我想夺刀,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个鱼跃,抓住了他腰上的刺刀柄,一拔,还没拔出来,日本兵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死死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夺刀。我用头撞他,还用牙咬他的手,日本兵疼的“啊啊”地大吼。另外两个日本兵听到叫声跑过来了,我连忙占领墙角,一手还死死抓住日本兵的衣服不放,两人扭打在一起。那时我劲大呀!豁出去了!那两个日本兵拔出刺刀往我身上乱刺,我气啊!我没得知觉了。脸上、耳朵边、鼻子、眼睛、嘴上、腿上都刺了,我咬着牙,像刺在木头上一样!大腿上刺的最多。我不像人了,我玩命了!嘴上很多血,我一口一口地往日本兵身上吐!后来的一刀刺进我的小肚子,刺透了棉袍和卫生裤,我倒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冷风一吹,我气缓过来了,嘴上的血呼噜呼噜响。我清醒了。我的小孩流产了。父亲把我送医院,一个美国医生给我缝的伤口,他说:“一共有37刀!”我动手术时,有美国人给我照相,拍电影,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上放过这个电影,《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也有这个镜头。

★融通法师:日本人进南京时,我16岁,在吉林寺上初级佛教学校。冬月14日那一天,日本兵冲进寺里,把近百个和尚与躲在寺里的百把个散兵都赶到山门外的莱园里集合。枪响的时候,寺后面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跑着喊着来找他妈妈,鬼子的大皮鞋一脚踢过去,又狠命一踩,小孩的头都被踩扁了!白的脑浆,红的鲜血,一塌糊涂,孩子的手指头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

★宏量法师:我14岁进长生寺,在中华门外的方家巷。我师父叫梵根,他不相信日本人会糟蹋寺庙,他说:“日本人也信佛教,都是佛门弟子,善哉善哉!”日本人攻下雨花台后就来了,端着刺刀的日本兵在院里站着,派一个士兵把和尚一个个地叫出来。一枪一个,17个人念佛,17个人毙命!躲在寺庙的吴老头,日本兵在他后颈上砍了一刀,只砍了一半!颈骨砍断了,气管还连着,头耷拉着下来,血不停地流,刀口上的皮肉一收缩,就朝里面卷进去了!另外来的日军又给了他几刺刀!第三天,日本人来寺里找花姑娘,找到了隆慧和尚,他是旗人,白白的,几个日本兵以为他是女的,七手八脚扒掉他的衣服,一看是男的,日本兵来气了,把他赤条条地拉到陀罗尼门的大石坎上,抬起来往下摔,头砸开了,脑浆和血淌了一地!长生寺一共死了21个,只留下我的十一二岁的徒弟妙兴和能行。逃进寺里的尼姑和居士一起躲在大殿隔壁西方殿后的通道上,一个个都抹了烟锅灰,他搭了一张板床挡起来,这里睡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太婆。三四个日本兵要污辱这个老太,老太吓坏了,用手指了指蚊帐里面。日本兵一掀,冲进去哈哈大笑,七八个女的又喊又叫,连11岁的女孩也被糟蹋了!守中华门的日本兵强奸了一个姑娘后,要一个和尚干这缺德事,和尚双手合掌,念声“阿弥陀佛”,日本兵笑他“没有用”,便把他男人的东西用刀子割掉了,和尚在地上滚了好长时间活活地疼死了!

★朱寿义:我是基督徒,基督徒我们人要爱人,要拯救世人。日本兵却人杀人,这是罪恶,这样的人进不了天国永生……日本人是强盗!是土匪!还是畜生,见到女人就强奸!我老婆抱着姑娘,脸上涂着锅烟子,穿着她母亲的破棉袄,四十几天不洗脸!我的亲戚中,有3个姑娘被日本兵抓去了,小的才12岁,过了几天才回来,小的那个吓坏了,黄胆吓破了,回来就死了。一个老头在阴阳营走着,日本兵举起枪托,一下砸下去,满头都是血!十几岁的一个小孩好好地站着,日本兵“嘿”的一声,一刺刀捅到大腿上,血不得了,小孩爬不起来!

★邓志陆:日本兵来抢东西,他们恶狠狠地晃了晃光闪闪的刺刀。为了儿子的性命,邓志陆从柜子的抽屉里又捧出了块银元和元钞票。要到的东西都塞进了腰包。一个日本兵端起枪,“叭!叭!”两声。邓志陆的白发老母和儿子都倒下了。日本兵狂笑着走了。

抢劫从日军一进城就开始了。日军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动员了军队,以“接受”的名义进行掠夺。他们将搜集来的散乱图书装上卡车,每天搬入十几卡车。在调查所主楼一、二、三层的楼房中,堆起了多座书山。参与“文化大屠杀”的人员有特工人,士兵人,苦力人,动用卡车辆次。日本侵略军掠夺的规模是惊人的。青木实的上司说:“中国的公报种类非常繁多,而且非常齐全,一直到事变之前的公报都在。全国经济调查委员会的刊物中,最近对中国经济产业的调查和事业计划书占了大部分,非常珍贵。珍贵书籍中还有0多册《清朝历代皇帝实录》。”他们抢走了中国一切珍贵的东西,物质的、精神的……

自从太阳旗升到总统府的门楼上,南京就遍地狼烟,烧掠不断。三五成群的日本兵先用粉笔在准备烧毁的房子门上画一个白圆圈,然后将白色的化学液体倾倒在门窗上,,一点上火,房屋立即燃烧。北风一吹,烟焰冲天。大行宫到夫子庙烧了一大半。站在内桥上,焦土瓦砾一直延伸到到十里外的中华门,连美国人高高的尖顶教堂、坚固似铁的银行银楼、南京最大的瑞丰和绸缎庄,统统化为灰烬了。

南京的大火烧了39天。

◎路易斯·S.C.史密斯--《南京战祸写真》:抢劫大体上涉及城里73%的房屋,城北区被抢劫的房屋多达96%。房屋总数的89%由于各种原因被破坏了。白下路、中华路、建康路和太平路的损失中有98%是由纵火造成的!

◎拉贝日记:14日,费吴先生驾驶汽车,一路上尸骸累累,他的车轮不能压过去,他常常下车搬开尸体。城门口臭气扑鼻。野狗睁着血红的眼睛,大口大口吃着死人。

15日晚上,日军冲进一个收容所,拖出了1多人。人排成一行,押向黑漆漆的刑场。

16日,昨天夜里,金陵大学被日军劫去了多个妇女,均遭强奸。法学院和最高法院的难民全部被抓走,50名警察也被害了。里格斯提出抗议,反而被一个日本军官在胸部揍了几拳!

17日,到处是抢劫、屠杀和强奸。这天,“被强奸的妇女至少有人,一个可怜的妇女被强奸了37次!”

......

◎约翰·梅奇记录:12月13日至14日,城南一个13口之家,11个人被日本士兵杀死,妇女们也被他们奸污,两个幸存的小孩诉说了这个事实。

12月14日晚,发生多起日本兵闯入中国人住宅强奸妇女或将她们掳走。

12月15日,日本人闯入汉口路中国人的住宅,强奸了一位年轻的妻子,掳走了3名妇女。两位丈夫追赶时,遭到这些士兵的枪击。

12月15日晚上,许多日本兵闯进金陵大学宿舍,当场强奸妇女30人,有的妇女被6人轮奸。

12月19日下午4点45分左右,贝德士博士前往平仓巷16号视察,那里的难民被日本人赶走了,日本人抢完后在3楼放火。贝德士试图把火扑灭,但是太迟了,整个楼烧完了。

……

◎华小姐—明妮·魏特琳:

12月16日,今天,世上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昨天30名女学生在语言学校被抓走。今天我听到了数十起有关昨夜被抓走女孩子的悲惨遭遇,其中一位女孩子仅12岁……不知道我在这种压力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这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怖。

看到有个14岁的小孩戴了太阳臂章提着竹篮给姐姐送饭。华小姐招招手,亲切地说:“你不用佩戴太阳旗,你是中国人,你们国家没有亡!你要记住是哪年哪月戴过这个东西的,你永远不要忘记!”说完,她把它取下来。孩子点点头,难民区的同胞们都感动了。

......

悲壮的史实:

某天,3个日本兵一人挟着一个妇女嬉笑着往他们的住处拉去,两个妇女又哭又叫,另一个妇女边走边对日军说:“这两个人不懂道理,对皇军没礼貌,不如放了她们,我一个人来慰劳你们!”日军明白了她的意思后,狂笑了一阵,就放了那两个姑娘。3个日本兵簇拥着这个妇女向前走。走到难民救济会门口,这位妇女突然抽出一个日军的刺刀,深深地刺入自己的胸口。她倒下了,她救了两个同胞姐妹!

☆左润德:我在城南干了1个月的收尸,江东桥是国民党撤退时炸的。日本兵过河,就用尸体填。汽车一开,往下塌,又加上土。桥下全是尸体,数不清。妇女是最惨的,大多是被强奸以后杀死的。评事街一条巷子里面有一个女尸,被日军四肢捆在床上,下身塞着一个“正广和”汽水瓶。我给她解开了手脚,我哭了。

☆袁存荣:我在城北干了2个月的收尸。挖一人多深,两丈多长,一人宽的4条沟,全填满了。五条巷,云南路那一带,有3个水塘,死尸满满的。古平岗的炮台底下,有个60多岁的老奶奶,是被一个班的日军糟蹋死的。从新街口搬到北阴阳营来躲难的姓吴的,4个日本兵强奸了一个20多岁的姑娘,又叫姓吴的老公公干,他不干,被一抢打死了。

☆崔金贵:我是崇善堂掩埋队的。二道埂子那边有个全华酱油厂,现在是第二制药厂。酱油缸里尽是死人。厂里有个一间房子大的大铁桶,里面的死尸都卤过了,我们二三十个人捞了3天。里面男女老少都有,也有当兵的,老百姓占大多数。

☆高瑞玉:雨花台的坟山都是我埋的。百十米长,3米深,一个人宽,10个人一垛,正好人一个坑。我们那个队埋了一个大坟,2个小坟,有1个小坟堆里的是女尸。日本兵也有来帮忙的,他们是来发洋财的,尸体身上到处摸,摸出手表、钢笔、金戒指、大洋、钞票,都往腰包里装。一个国民党兵打仗死了,他的绑腿里面有钱,来了个日本兵,那个人心狠,他拿起刀,把这条腿砍了下来后背了就走。

南京大屠杀期间,日军官兵私自拍摄的日军砍杀中国军俘虏“试斩”的过程。

日军的暴行通过各种途径传遍了世界。

世界震惊!大海与江河一齐怒吼!

日本政府迫于世界正义力量的压力,于年春天将松井石根及其部下近80名将校召回国内,自然,这是掩人耳目的把戏。松井从军界加入了政界。对于日本帝国来说,政事和战事是一回事。

法西斯分子的末日到来了!

年7月26日,与日本作战的各国政府代表,在德国波茨坦的一张大圆桌上发表了《中美英促令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三国宣言明确提出了日本投降的条件:铲除军国主义;对日本领土进行占领;实施《开罗宣言》的条件;解除日军武装;惩办战争罪犯;拆除和禁止军需工业等。并明确宣布:“对一切战争罪犯应受严正之裁判。”公告指出:“我们无意奴役日本民族或消灭其他国家,但对战罪人犯,包括虐待我们的俘虏在内,将处以法律之裁判。”苏联政府赞同这一公告。

年8月14日,天皇裕仁接受美、英、中联合发表的《波茨坦公告》,并于15日昭告全国,日本无条件向盟军投降!

侵华日军向中国军队投降

这是正义的宣言!

然而,近卫师团造反了。拒绝投降的近卫师团的死硬派畑中少佐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前额开了一枪。一个叫椎崎的人往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刀又开了一枪。天皇的声音使每个日本人感到无地自容的耻辱。跪在地上的国民们脸部抽搐着,千万人在痛哭。这与日军侵占南京时东京的狂欢之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胆怯,或者害怕,天皇在向全日本广播《致忠良臣民书》时漏读了一个字。他的几乎失真的高音在广播中响着:“帝国政府已受旨通知美、英、中、苏四国政府,我帝国接受彼等联合宣言各项条件。”

日本人垂下了头。

9月9日,索普准将正式向 将军提交了一份拟有11名战犯的缉捕花名册,并立即呈报美国国务院。

名单分4批,第一批40名,以东条内阁成员为主,其中3人自杀,东条自杀未遂,另3个人已被马尼拉法庭逮捕审判;

第二批11名,有陆军大将荒木贞夫、土肥原贤二、松井石根等,其中本庄繁自杀;

第三批59名;

第四批9名,其中由国际监察局(IPS)追加逮捕1名,有梅津美治郎、重光葵等,其中1人自杀。板垣征四郎、武藤章等3人在国外被逮捕,1人在国内单独拘捕。

以上人员都被关押在东京都丰岛区巢鸭町(今东京池袋)的原日本巢鸭刑务所,从甲级到乙级、丙级,最多时有人在这里度日。

年1月19日,作为同盟国最高统帅的美国 将军发表特别通告:成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日本主要战犯。

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松井石根与实行“三光政策”的关东军参谋长、后又挑起太平洋战争的日本首相东条英机、“土匪将军”土肥原贤二、挑起沈阳“九·一八”事变的板垣征四郎等28名甲级战犯,被押上了历史的审判台。

11个战胜国—美国、英国、法国、中国、苏联、荷兰、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菲律宾的国旗像利剑一样竖立在审判席上。各国的法官和检察官代表公理和和平,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中国法官梅汝璈博士威严地坐在审判席中间,他的右边是国际军事法庭庭长、澳大利亚的韦伯爵士,左侧是苏联法官柴扬诺夫将军。

年4月29日,干瘦而矮小的松井石根,失去了当年骑着高头大马侵入南京时的那种威武。他低着头,在高个子的盟军宪兵的押送下,与其他甲级战犯一起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检察官的起诉。

起诉书包括3类共55项罪状。

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受害者和目击者一个又一个地被传唤到证人席上。松井石根惊愕:美国人、英国人怎么也站到了中国人一边?医院外科主任、美国医生罗伯特·威尔逊述说了他目睹的被日军杀伤的中国军民的惨象。

◎约翰·梅奇牧师作为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的主席,从人道的立场控诉了日军杀人、强奸和抢劫的事实:

日军占领南京后,就有组织地进行屠杀,南京市内到处是中国人的尸体。日本兵把抓到的中国人用机枪、步枪打死,用刺刀刺死。

强奸到处都有发生,许多妇女和孩子遭到杀害。如果妇女拒绝或反抗,就被捅死。我拍了照片和电影,从这些资料上可以看到妇女被砍头或刺得体无完肤的情形。如果妇女的丈夫想救自己的妻子,她的丈夫也会被杀死……

日军的暴行太多了!梅奇牧师滔滔不绝地讲了多件罪行。他回答了萨顿检察官的讯问,又和松井石根的辩护律师布鲁克斯群枪舌战地干了起来。

年11月12日下午,在经过了两年半的漫长的审讯后,法庭宣布了对战犯的刑罚。

判决:东条英机等7名甲级战犯绞刑,16人终身监禁,2人有期徒刑,日本法西斯文人、九一八事变的策划者大川周明因成功装疯而被免于起诉,另有2人于判决前病死狱中。未能立案的18人被免罪释放。至于作为日本最高统帅的天皇裕仁,法庭最终接受 的建议,为维护战后日本国内秩序,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其战争罪行。

7个处绞刑的甲级战犯中,东条英机65岁,地位显赫,是二战期间日本第40届总理大臣,犯偷袭美国夏威夷军港、发动太平洋战争乙级屠杀军人和平民罪;武藤章56岁,官衔最低,是南京大屠杀的日本华中方面军副参谋长,后任侵略菲律宾第14方面军的参谋长,犯虐杀俘虏罪;64岁的板垣征四郎、66岁的土肥原贤二、71岁的松井石根和71岁的广田弘毅等4人所犯罪行都与侵略中国有关,特别是松井石根和广田弘毅,均为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

松井石根光着头,他摘下了眼镜,在左右两名带着“MP”臂章的宪兵监押下,笔直地站在审判席上接受判决。

当松井石根听到“绞刑”这两个字时,脸色苍白,两腿瘫软了。两名健壮的国际宪兵将他左右挟持,拖出了法庭。

处决:年12月22日,将被绞刑的7名日本战犯分两批走上了绞架。第一批是东条英机、松井石根、土肥原贤二和武藤章。4人在佛堂中签名后,每人喝了一口葡萄酒润润喉咙,并排站在绞刑架前。

东条英机提出:“请松井领大家喊万岁。”

松井领头喊了一声:“天皇陛下万岁!”

第二批处以绞刑的是:板垣征四郎、广田弘毅、木村兵太郎。

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上了绞刑架的13个梯级。绞索套上了每个人的脖颈。12月22日午夜的第一声钟声敲响时,战犯们脚下的活板弹开了!他们离开了大地!

经过辩论,法庭认为向井敏明与野田岩杀人比赛的罪行,是同类案件,应该合并公审。12月18日,南京人民参加了对这两个杀人魔王的审判。判决书上这样写着:

按被告等连续屠杀俘虏及非战斗人员,系违反海牙陆战规例及战时俘虏待遇公约,应构成战争罪及违反人道罪。其以屠戮平民认为武功,并以杀人作竞赛娱乐,可谓穷凶极恶,蛮悍无与伦比,实为人类蟊贼,文明公敌,非予尽法严惩,将何以肃纪纲而维正义。

与野田岩和向井敏明一起被判处死刑并执行枪决的,还有手持“助广”军刀斩杀了个中国平民的日军第6师团45联队大尉中队长田中军吉。这个42岁的士官生虽然在初审时一再申辩他没有杀人,但在检察官出示了他持刀杀人的照片后,他低下了头。

年3月10日,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庄严判决:

被告谷寿夫,于民国二十六年,由日本率军来华,参与侵略战争,与中岛、末松各部队,会攻南京……始于是年12月12日傍晚,由中华门用绳梯攀垣而入,翌晨率大队进城,留住一旬,于同月21日,移师进攻芜湖各情,已供认不讳—及其陷城后,与各会攻部队,分窜南京市各区,展开了大规模屠杀,计我被俘军民,在中华门、花神庙、石观音、小心桥、扫帚巷、正觉寺、方家山、宝塔桥、下关草鞋峡等处,惨遭集体杀戮及焚烧灭迹者,达19万人以上。在中华门下码头、东岳庙、堆草巷、斩龙桥等处,被零星残杀,尸骨经慈善团体掩埋者,达15万人以上,被害总数共30万余人……查被告在作战期间,以凶残手段,纵兵屠杀俘虏及非战斗人员,并肆施强奸、抢劫、破坏财产等暴行,系违反海牙陆战队规例及战时俘虏待遇公约各规定,应构成战争罪及违反人道罪。其间有方法结果关系,应从重处断。又其接连肆虐之行为,系基于概括之犯意,应依连续犯之例论处。按被告与各会攻将领,率部陷我首都后,共同纵兵肆虐,遭戮者达数十万众,更以剖腹、枭首、轮奸、活焚之残酷行为,加诸徒手民众与无辜妇孺,穷凶极恶,手段之毒辣,贻害之惨烈,亦属无可矜全,应予科处极刑,以昭炯戒。

囚车开过来了,黑色的甲壳虫里,钻出了一个草黄色的影子—面无人色的谷寿夫戴着手铐,被一高一矮两个武装宪兵一人一只臂膀押向刑场。他战栗着,腿在发抖。随着沉重而悠远的枪声,跪在地上的谷寿夫倒下了,污血从他的鼻孔和嘴里涌出来。

延至年5月30日,随着最后45名战犯刑满出狱,巢鸭战犯监狱已经人去楼空。可能是为了备用,一直支撑到4年后的年3月29日,巢鸭战犯刑务所正式关闭。年建筑物全部被拆除。

朝香宫鸠彦系日本皇族。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他于年12月2日被任命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军衔中将。12月7日朝香宫鸠彦赶赴南京前线,接替因肺病而正在疗养的侵华日军华中方面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出任日本攻占南京的前线总指挥。在南京沦陷后,当即签署了一道“机密,阅后销毁”的密令:“杀掉全部俘虏!”朝香宫鸠彦,南京大屠杀的头号元凶!因其杀伐成性,绰号“多铎”(意为杀人魔王)。

日本陆军少将田中隆吉也是个坏事做绝的大特务,在战后的军事法庭上靠着出卖和反咬昔日的同僚而逃脱了法律的审判,有“日本的犹大”之称。

第16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占领南京后任南京警备司令官),南京大屠杀中死难的30余万中国人中,死于他所指挥的第16师团之手的超过16万!中岛今朝吾一声令下,日军犹如一群群饥肠辘辘的恶狼,在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奸淫烧杀无所不为,各种暴行持续了近两个月。

战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最终接受 建议,为维护战后日本国内秩序,网开一面,不予追究日本皇族的战争罪行。因是皇族,朝香宫鸠彦战后逃过了审判。他的属下吉住良辅中将、鹰森孝大佐、饭沼守少将等人也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都活到了80岁才死。真正因为在南京大屠杀而被判死刑的只有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和第6师团长谷寿夫两人。广田弘毅被绞死是因为预谋全面侵华,武藤章和田边盛武被处死是因为在东南亚屠杀欧美国家军民,佐佐木到一在开庭前病死,而南京大屠杀时谷寿夫的顶头上司柳川平助则早在年1月就死于心脏病,而杀人最多的中岛今朝吾亦在战争结束后一个月忧郁而死。这就是日本对南京大屠杀的“交代”!南京大屠杀的头号恶魔朝香宫鸠彦没能受到应有的惩罚,实在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一个败笔!

年南京临时参议会公布过一个文件,其中第13次《南京抗战损失调查》记载:综计财产损失约国币2多亿元,其中高大华丽房屋幢又3.1万多间,器具多套又30.9万多件,衣服多箱又多万件,金银首饰1.42万多两又6多件,书籍1多箱又14.86多册,古字画2.84万件,古玩7多件,牲畜6多头,粮食多石,等等。

9年,依据地方史志资料、国民政府原始零星档案和经鉴别的当事人口述,自年至年8月,全市工业、农业、交通、邮政、商业、财政、金融、文化教育等方面共损失.77万元国币(因年代久远,原始档案缺乏,折算为年的7月的价值,剔除了部分无法核实考证的数据,故无法统计全部数据)。

年2月27日,中国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七次会议通过决定,将每年的12月13日设立为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决议的通过,使得对南京大屠杀遇难者的纪念上升为国家层面。国家公祭日的设立表明中国人民反对侵略战争、捍卫人类尊严、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立场。

年12月13日,国家举行了首个公祭仪式,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出席,南京全城默哀。

中国人民要庄严昭告国际社会:今天的中国,是世界和平的坚决倡导者和有力捍卫者,中国人民将坚定不移维护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愿同各国人民真诚团结起来,为建设一个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世界而携手努力。

年12月13日,第二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举行。

年12月13日,第三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举行。

年12月13日,第四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将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举行。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出席,南京全城默哀。

每年12月13日上午10:00将拉响防空警报,公祭现场拉响防空警报,全场默哀。此刻,南京全城也响起警报,汽车、火车、轮船汽笛齐鸣,路上行人停下脚步,低头致哀。南京从年起,每年这一天都举行悼念活动!

......

本文摘自《雨花》、整理自网络,谨向相关作者致谢!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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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作者致敬!如涉及版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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