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叶肺的护鸟人希望死后坟上有两棵树,
白癜风预防 https://m-mip.39.net/nk/mipso_4642111.html 黄喜民刮了胡子,理了发,顺道还染了染。 他高兴,森林公安终于抓获了投毒杀鸟的11名嫌犯。4月以来,在黑龙江宝清县东升自然保护区已经发现了数百只被毒杀的候鸟,其中不乏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和国家“三有”保护动物。4月以来,东升湿地保护区附近的农田内发现了上百只被毒死的候鸟。澎湃新闻记者权义图黄喜民正筹划给死亡的白额雁、花脸鸭等候鸟立一个碑,希望以此为警示,让类似事件不再发生。因为肺癌手术只剩下三叶肺的他,护鸟三十多年,每年跟着候鸟迁徙节奏,春回老家黑龙江,秋在现住地山东,自己也成了一只“候鸟”。一次途经原始森林,黄喜民看到一个坟墓,周围树都被伐了,只有坟墓上还留着两棵树,长得笔直挺拔。“等我死后,也希望有这样两棵树,这样鸟儿可以在树上筑巢”。 澎湃新闻调查短片,宝清毒鸟案志愿者黄喜民口述。建议在wifi环境下收看。 1“药鸟”“又有人药鸟了,湿地里的鸟被药死老多了!”4月5日,接到老家人的消息,黄喜民又气又急,当即买了车票,从山东赶回黑龙江省宝清县。今年54岁的黄喜民,典型的东北汉子,中等身材,体形微胖,嗓门响亮,他就出生在东升湿地附近的村庄里。位于宝清县城东北边的东升自然保护区,地处三江平原腹地,属于内陆湿地生态系统,河流为乌苏里江水系,保护区内有国家Ⅰ、Ⅱ级保护鸟类——丹顶鹤、东方白鹳、大天鹅、鸳鸯等30种。湿地还是候鸟南迁北飞的重要“驿站”。起初一如父母,黄喜民靠着湿地种田、打鱼,有时候用枪打水鸭子、大雁,吃吃野味。18岁那年,黄喜民和哥哥到湿地里搭了窝棚,准备打鱼。看到一对丹顶鹤,枪法很准的哥哥瞅准机会,打伤一只。受伤的丹顶鹤在草丛里拼命扑棱,一米长的翅膀把草弄倒了一间房子那么大的面积,最后被一只猎狗咬死。连续五天,另一只丹顶鹤在同伴死亡地点的上空,盘旋哀鸣。 ↓↓↓点击阅读原文支持“愤怒的小鸟守护人” 年4月15日,一群小白额雁排着“人”字队伍迎着朝阳,开始一天的觅食。澎湃新闻记者权义图黄喜民第一次意识到,鸟儿也有情感,甚至比人类的情感更真挚。自此,他走上了护鸟之路,一干就是30多年。27岁时,黄喜民离开老家,到山东潍坊做餐饮生意,渐渐站稳脚跟,并定居下来。护鸟行动也延续到了山东,他在禹王湿地和林场里巡护,拆除非法捕鸟网,举报非法捕鸟人。年,老家人告诉黄喜民,东升湿地里出现很多破坏活动,放牧、烧荒,退耕但不还湿。临近知天命之年的黄喜民管起了“闲事”,找县里、省里的林业部门反映,甚至还到过北京。年,黄喜民接触到动物保护公益组织“让候鸟飞”,这才知道原来全国有这样多爱鸟、护鸟的人,他马上加入其中。此后,有些积蓄的黄喜民开始买鸟放飞,他说自己是借此打入鸟贩子内部,调查非法猎捕情况。鸟贩子刘文明(化名)就是黄喜民举报的。趁刘文明出摊时,宝清县林业局林政股股长史前明带队“人赃俱获”,没收了刘文明正在销售的鸟并放飞。刘文明知道内情后,打电话给黄喜民,给他出个难题,“我再也不卖鸟了,你把我家剩余的鸟买走吧!”黄喜民真的接招了,“你要真的金盆洗手,我就买!”他买走了刘文明家剩余的20多只鸟并放飞,至今还记得其中还有一只猫头鹰。刘文明如今确实改邪归正了,“黄老师人不错,很正直,他劝过很多次,说贩野生鸟违法。我现在不碰野生鸟和本地鸟了。”黄喜民对于劝说工作确实很有一套。他说,跟老百姓讲爱鸟、护鸟,一定得讲策略,否则一上来就说生态保护,他们扭头就走了。碰到餐馆老板卖野味,黄喜民会告诉他们,毒死的鸟再怎么收拾也可能有残留,可能使人中毒;野鸟可能带有病毒、细菌,吃多了总不好;最关键的是,食用野生保护鸟类是违法的。碰到看重身后事的人,黄喜民说,人死后要过八座山,其中一座是鸟山,护鸟的人过鸟山时会很容易,因为鸟大王会派群鸟来相助。中学八年级毕业的黄喜民,现在常被人称为“教授”,他能清楚地描述不同类型的湿地、天鹅喜欢的水域、苍鹭有哪些习性。他也真得喜欢鸟,每天巡护时看着不断变换队形的大雁,听着它们从头顶飞过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心里就高兴。 ↓↓↓点击阅读原文支持“愤怒的小鸟守护人” 2报警4月初的宝清,温差还很大,晚上温度甚至低至零下3℃。靠近东升湿地的地方常有风,冷飕飕的。7日早晨,刚刚回来的黄喜民就和同伴在湿地附近发现9只死亡的白额雁和绿头鸭。白额雁系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绿头鸭、花脸鸭则是国家“三有”保护动物。森林公安将死亡雁、鸭送往沈阳市动物卫生监督所检验,结果显示,死亡雁、鸭体内检出剧毒农药呋喃丹。4月8日,黄喜民等人又发现23只死亡雁、鸭;4月12日,1只;4月13日,3只;4月18日,只;4月19日,3只;4月20日,4只……其间,他们还救活了12只中毒的白额雁。4月18日,黑龙江省宝清县,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毒的花脸鸭倒在了田地里。一场雨过后,羽毛上沾满了雨露。澎湃新闻记者权义图每一只死亡的白额雁、绿头鸭、花脸鸭,黄喜民都拍了照片。这些鸟死之前,嘴都扎到了泥土里,翅膀向下,整个身体前倾,“像是在哀鸣”。看着死亡的雁、鸭,黄喜民动了情:它们拖家带口,飞行了几千公里才飞到这里,有的都已经饿瘦了,只是想找个有水、没人打扰的地方歇歇脚、吃点儿食物,就被人下药药死了,缺德。他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如果是一个人出远门,半道上被人劫了,会怎么想?”黄喜民分析,白额雁非常警觉,雁群来觅食之前,会先派侦察兵,看有没有食物、有没有人惊扰,确认安全后雁群才会赶来,快速拣食农田里散落的玉米。毒大雁的人非常有经验,他们首先找到雁群在哪块地觅食,然后打好时间差,撒下呋喃丹与玉米粒混制的毒饵,之后又快速捡拾被毒死的大雁并逃离现场。因此,目前发现的多只死亡雁、鸭只是毒鸟人和当地村民捡拾后遗漏下的。这意味着,实际死亡的雁、鸭数量可能更大。黄喜民说,相对于猎枪、滚笼、夹子等猎捕手段,毒药是断子绝孙的方法。用前者,一次狩猎也就几只、几十只;用毒药,一死就死一大片,“连人类战争都禁止使用化学武器”。狩猎“国保”动物需要严格的行政许可,毒药更是《野生动物保护法》明令禁止的狩猎方式。发现死亡雁鸭的第一天,黄喜民就报了警。爬宝清县森林公安局的六层楼梯时,黄喜民累得大口喘气,中间歇了三次。黄喜民又向“让候鸟飞”组织求助,“让候鸟飞”的志愿者先后向宝清县所属的双鸭山市森林公安局、黑龙江省森林公安局和国家林业局报警。事发当晚,志愿者将死亡雁、鸭的照片和报警经过发到了微博上,了国家林业局,引发大量转发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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