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谣言抗争重回白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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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4月29日，《白鹿原》作者陈忠实先生与世长辞。 一年后，电视剧《白鹿原》上映，选择在这个时间，是片方对陈老念念不忘的回响？还是陈老与经典冥冥之中的缘定？我更愿以为，这是一场庄重的祭奠，一次温情的回顾，一场不可忘却的纪念。万万没想到的是，电视剧上映一集就被叫停，个中缘由我们不作深耕。不过对于喜欢看书写字的人，想必最能弥补逝者遗憾的事，无非是把好的作品，再多读几遍吧。 重回白鹿原，就为了再在原上扯上几嗓子，讲讲原上的人和事。 在陕西关中平原上，白鹿两族祖孙三代情仇缠绕、恩怨不休。萦绕在文本之内的，是《百年孤独》式的魔幻现实主义笔法，笔触游走在时间之外，如同一个历经世事与磨难的老者在英雄迟暮时观照自己的来时的路。 陈忠实与莫言一样，同是扛起中国当代“寻根文学”大旗的代表人物。只可惜诺贝尔文学奖的嘉奖对象不针对作品本身，所以在大多数人心里《白鹿原》成了诺奖遗珠。作品中关于人文与土地的交融、人心与欲望的裂变以及人生与命运的无奈，展现出了深沉而又厚重的民族历史内涵。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中提到：“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中进展，相反，它经常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而前进”。而《白鹿原》中发人深省的悲情与沉重，无疑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悲情 说到悲情，开篇第一句“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中娶了七房女人。” 白嘉轩是何许人也？他算是白鹿原上儒家思想的代表，一生辛勤桑梓，仁义礼信，终年劳作在黄土地上的脊梁承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太多负荷。七房之前，他生命中的女人如同英国新古典诗人AlexanderPope在诗中所描写的那样，都像玫瑰一样在痛苦的芬芳中死去。前六房老婆皆因离奇的原因遗憾离世。于是白鹿原上开始流传起关于他足以致人于死地的生殖能力，这有可能误导他在后来因此引以豪壮，但这更像是一把插入心髓的刀子，疼的锥心刺骨，疼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要想在原上活人，心上得能插得住刀子。 谣言 老舍先生曾在《骆驼祥子》里说过：“因为根本没有正确消息，谣言反倒能立竿见影“。 对于白嘉轩来说，这第七房女人——仙草更像是其命途多舛一生中的救赎与惊喜，她不仅用生育证明白嘉轩在某些方面并无异于常人，还用她鲜活的人物性格为苍茫白鹿原注入了些许生机。尽管在仙草的身上会强烈地感受到人与命运的无声抗争，但是生活也终将摆脱激荡回归平淡。 面对死亡，“仙草倒显得很镇静。从午后拉出绿屎以后，她便断定了自己走向死亡的无可更改的结局，从最初的慌乱中很快沉静下来，及至发生第一次呕吐，看见嘉轩闪进二门时僵呆站立的佝偻的身躯。反倒愈加沉静了。她掏出蓝布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秽物，像往常一样平静温润地招呼出门归来的丈夫："给你下面吧？”当她自己咬断脐带的时候，当她知晓命不久矣仍给丈夫准备餐饭的时候，当她受瘟疫折磨最终离开的时候，茫茫白鹿原上最后一棵嫩绿枯萎了。印证了博尔赫斯的那句话：“人死了，就像水溶于水中“，再无波澜。 仙草这一生从娇嗔的少女到泼辣的妇人，既是贤惠的妻子也是温柔的母亲，这所有角色的轮换，都归结于，她是白鹿原上的女人。 抗争 白鹿原上的女人不多，田小娥算是一个。不是嫦娥，是飞蛾扑火的娥。 “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苗柴禾，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揉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婊子。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子。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让俺呢？”这段心酸的血泪控诉一直长留于心。 与仙草恰恰相反，田小娥虽然有了自己的对情感、对自由的追求，却生在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在电影版《白鹿原》里，不知是出于对原著莫大的敬意而对电影作品抱了太大的期许，还是电影作品展现了文字之后的东西。那百年苍茫的白鹿原，竟被拍成了肉欲纵横的《白鹿原之田小娥列传》。但当整部电影对单个人物侧重了如此笔墨，也正说明了以她为代表的女权主义群体受封建迷信所伤害，根本无法摆脱依靠男人获得安全感的悲情宿命。就算不偷不抢的在破窑里苟活，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飞蛾的命运注定是扑火毁灭，而田小娥的挣扎，不过是在那破败的残灰里，再用力燃起一抹艳红罢了。 陈忠实先生在序言中提到：“年过五十才算捅破了两层窗户纸。一是文学不过个人的兴趣所在，二是创作也无非体验的展示。”私以为阅读兴趣将构建属于自我的文学世界，文学创作是根植于生活体验的，《白鹿原》的世界太大，其承载的东西也太多，个中滋味也只有一遍遍的读过以后方知一二。希望在读过这本著作以后，能唤起更多的人对于生活的理解、人性的回归以及命运的思考吧。 谨以寥寥，怀念逝者。 ▲ 插图来自：LisaBallardArtist ：） 近期热门阅读 点击图片浏览 ▼ 永远的爱情圣经 《恋爱的犀牛》话剧主创见面会 给出你的时间，让我们一起成长 言几又×豆瓣时间 一辈子很长，要和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 周一见Vol.29 一个人生活，你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 碎语 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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