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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大戏

文/王自亮戏不知起于何时何地,但扎根神州久矣,深受乡人欢迎。我去潼关,正是三四点钟,下了火车,一片迷糊之中,一弯俏俏月儿之下,挺着一座巍峨险峻的山。直立立巨人一样。正迷糊这是哪里呢,一阵高亢激越的秦腔,豁啷啷如同滚雷,马上就让人明白了:这是陕西!戏剧是一个地方最鲜明的文化符号和最鲜明的地域特色体现。就如同方言一样,哪个地方有哪个地方的戏。个个特色分明,韵味独特。豫剧就是属于河南这块土地的。乡人中有很多戏迷,他们一日都离不了戏,就像离不了农民离不开酒一样。小村每年正月初七,是有火神爷庙会,火神爷庙会起大戏。由几个村轮流筹钱主持。正月初五初六,我们都一天要往村东头跑几趟。看什么时候搭戏台。上午场地还是一片空落,只有几个麦秸垛,我们说不出的失望。到了下午,忽然看到一辆大卡车远远过来,我们兴奋起来了。这是拉戏台木板架子的车。到场地上,跳下几个人,开始卸木板,搭戏台。“搭戏台了。”我们兴奋得大喊,又蹦又跳。这种快乐是没有几人能体会的。想一想,瘠薄的小村,单调的生活,让孩子们天天盼望着热闹,过节、唱戏、赶会,都是顶热闹的事。也是我们孩子最快乐的事了。戏台搭起来,演员集起来,锣鼓一敲,戏就开演了。那几天,小村就浮动在一种高亮的锣鼓和悠扬的曲韵之中。小村也处在亢奋之中。你看吧,几乎家家有客。闺女早早到娘家,把爹娘接过来了。来看几天戏。小村里家家煎炒烹炸,洋溢着一种清香。劳累的乡人,听听戏、品品美食、走走亲戚就是他们最大的享受。村外原本空旷的场上,现在一片热闹。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像一汪海,一片人的海。走过去看,一色的黑蓝。戏台前,是老头。他们站在戏台前,仰了头,刚高过戏台板。演员唱念作打,一颦一笑,他们或是随了呵呵笑,或是点头,或是摇头。若是武生上场,叮叮当当,扑扑通通,荡起一阵阵烟尘,他们也全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儿跟了喝彩。戏台中间就是老婆婆和孩子。搬了凳子坐在中间。为了占位置,每天一大早就来了,中午戏散了,也不离去——害怕走了占不到好位置了。她们穿了蓝布衫,戴了蓝头巾。坐得也是密不透风。我们孩子是不懂戏的,就在这人流中鱼儿一样钻。跑这里看看,跑那里看看。或是什么也不看,就是图这一个人堆,这一个乐和劲,就亲切,就感到一种愉快。戏台周边,都是青年人多了。有挑了玻璃灯卖瓜子、甘蔗、烧饼、烧鸡的,散出一阵阵清香,地下是一堆堆蔗皮。还有台球摊,摆几张方桌子,年轻人在那里打台球。戏唱得热闹,他们打得热火。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一个个小摊子,有卖书的,有卖古玩的,有卖小蜡的。还有一个人,面前放一个空碗,里面放一只色子。他安稳端坐,面无表情,如若打坐。他的摊子有人吗?能赚多少钱?记得有一个书摊,摆了很多旧书,破破烂烂,大多书没什么价值,记得有一本书,名字记不住了,是歌颂红卫兵小闯将的小说。但也有一些不错的书。我买了一本冯德英的《苦菜花》,这本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次,都深受感动。也给了我最初的文学滋养。胶东地区的革命斗争,风起云涌,在我头脑中展现,那是另一个美丽的带着海腥味的世界,这世界的一种精神力量,极为壮美宏阔。除了看戏,还常常爱在戏台下玩。戏台是用大凳搭起来的,每个一米多高。大人过碰头,我们孩子在下面正合适。跑到下面,听着戏台上扑扑通通,演员在跳在打,溅起一阵阵灰尘,如同打雷一样,也颇好玩。有时候也到戏台后的车屋(原来村里存放卡车的棚子,俗称车屋),看看演员们化妆说笑。里面锅盆铺盖摆了一地,有一个演员脸上的妆还没有卸,下了台就抱起孩子奶孩子。现在想想,看上去光鲜的他们,其实奔波谋生,也是不容易的。这些戏班子每年不固定,哪里来的都有。每次戏都要唱上三四天。戏唱完,会也就过去了。蒲地小村又恢复了平静。后来才知道,戏最早是唱给神的,每个神庙前都有戏楼。而在我们乡下,这原本唱给神的戏,却真真切切给了人最大的热闹和享受啊。主办:《东方散文》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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