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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碌的一生（外一首）

一把把饭，喂了无数时光把儿子养成个男人她愁着的寡妇脸舒开了笑容又把孙女带大以为可以享福了以为看到的天，都是金灿灿的谁知遇到夜，黑的看到的星光，离她很遥远在镜里触摸到的头发却全白了清明：风的那缕细瘦的咳嗽又传来

落花无言，落雨有声清明时节，风的那缕细瘦的咳嗽又传来惊动了我的失眠坐起，叹息了一下与母亲二十年不相见隔着阴阳一把时光磨蚀了二十年依然锋利，依然不能把母亲从心里剔除那是我的一块老骨头不忍心剔怎么剔，都疼

想起母亲——写在母亲逝世三周年院子里的石榴树又结出果了百合也开出素雅品格绿葡萄努力鼓起勇气，它要在夏天饱满水灵的畅想桑葚压弯枝条几只小黄鹂蹦上蹦下喙甜成紫色这个时候阳光正好经过你额头上的水纹鱼尾摆动岁月的浪花淘米的器皿捻菜的手指刀和砧板讨论一条鲷鱼的几个做法西红柿炒蛋苦瓜花蛤汤碗筷对鲜活的释义加深时日的印记一边盛满养育的饭香一边夹取亲情的温馨我一点一点靠近你三年学会了很多比如你的牵挂经念叨术失眠症以及越来越宅的未老先衰家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孤寂就找到入口我不知道物欲和梦想的参数在下一刻反应什么压力现在我越来越像你的秉性越来越有古早人味道最像的还是血糖二甲双胍采血针我不得不叹服伟大的遗传学它在我的身体里安装了校准仪做为你的子女是幸福的但做为我的子女我不想把甜继续三年时间安于现状它是世界的另一个出口只是我藏起一个人内燃的秘密谨遵医嘱——管住了嘴让鼻子发音。

榆树母亲

有人说

陕北旮旮旯旯里

那些开着朴实花朵的槐树

就是陕北的女人

可我觉得

我的母亲并不比

槐花美丽

倒是小时候

母亲在榆树上采榆钱

给我们吃的情景

常常让我觉得

她更像一棵榆树

不仅给子女奉献了所有的榆钱

最困难的时候

她甚至砍倒了自己

剥下树皮让我们充饥

就如同最寒冷的日子

她在我们身上

披上她的棉衣

温暖了我们

却冻坏了自己

想念，是条长长的电波

不敢想像若干年后这串熟悉的号码拔出无人接听后我会不会哭得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可以感受到，每次通话时您愉悦的心情絮絮叨叨地重复着昨天说过的话妈妈，风又紧了些，暮色开始闭合我们在炊烟的缭绕中又度过了一天

走远的春天

五岁。母亲首次扯我入故乡寒冷的冬季，我将双手揣在裤兜大半个太阳已经落水，余下的都打在母亲身上。我躲进她的影子眼里是陌生的恐惧、惊慌十二岁。我陪母亲再回故乡季风吹散了经年的忧伤只见成片的梨花，一朵一朵开出故乡的模样临走时，我摘下一瓣别在心里就着光阴的藤攀爬成二十年后，他乡那枚弯弯的月亮三十二岁。最后一次陪母亲回乡一把春风，满地梨花她还是把自己留给黄土，永远地留在故乡敬过一杯水酒我也把思念留下从此，每到梨花开的时候那些思念就会溜出来千里之外的我，再一朵一朵收进眼眶

母亲

有这么一个人她一直住在我的脑袋里五十多年了从来不付房租她指挥我的臀部脚部头部三点一线笔直的像根竹子她还用收获过庄稼的手不断地拔掉我的诗歌里的野草

家

多少年了，飞出的鸟再也没有飞回鸟窝一直空着老槐树落光了叶子，根也裸露出沧桑放弃故乡的人越来越多家越来越空冷徘徊在老屋与母亲的坟之间我的身影被夕阳越拉越长

周围的事物离母亲越来越远

母亲唠叨：不知怎的老井越来越深了水越来越重了往返了大半辈子的小路越来越长了……周围的事物，离母亲越来越远除了老花镜和那些不变的牵挂我知道我是很早和就母亲拉大距离的一个而且，越拉越远母亲曾无数次在村口种下眺望等着我，等着我回来收割我知道，周围的一切其实没多大改变，包括母亲最初的心我真想把那些沟坎黑白再走一遍。在天黑之前我真希望——母亲轻快起来，时光迟缓下来

那些触摸不到的好时光

深深折痕的那页，狼毫小楷是我去年为你写下的诗行时间这匹小马尾鬃刚消失于密林，转眼间遛个弯子回来，母亲又年长一岁懂得如何降服人生中的风雨雷电四季，久久不散的彩虹应了你的感召今天户外，兜售声此起彼伏，花儿根基早已无从追踪，而我的园子随便哪一朵，就能听见耳语：亲爱的，伸出手来吧母亲，请一定记得，你在断枝的花朵，春天，可以复原而那些触摸不到的好时光就会以有型有样有声的实物贴近我比如三餐，夜灯，晾晒的衣物比如不绝于耳的叨念还比如，此刻我可以把无边无际的情感浓缩成一组分行，一块蛋糕，一次紧紧的拥抱

母亲的伞

为父亲收殓行装和我的悲伤我也要远走它乡简单的行囊是母亲花五块钱买把伞一数，够她一个月的口粮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母亲把所有的叮咛缝在这把遮风挡雨的伞上一去二十年母亲的伞始终支撑着我风风雨雨中来来往往二十年一去头顶上，渐有云霓般的伞绽开暖暖的和风暖暖的阳光可我仍无法收拢往日的那份恓煌还有母亲，那一个月的口粮

母亲

一辈子勤劳善良的人一辈子普通平凡的人一辈子深谙事理的人一辈子隐忍寡言的人一辈子拉扯六个孩子长大，心中基本无我的人一辈子看着孩子们成家立业，自己却被淘尽了好光阴的人经过战乱跑反、背井离乡的人经过跃进年、吃糠咽菜的人生活曾苦得几乎看不见活门儿，晚景又被岁月的暗伤常常问候的人离家几天，就常常把故土的一草一木嘴里反复念叨的人如今给她买啥，总说啥也不缺的人尝遍生活的酸辛，好日子来了已开始倒数着余生的人……一个每年五月在孩子心里或笔下被反复素描，也总觉笔力不逮的人——是谁若轻慢她，我必轻慢谁谁若敬重她，我必敬重谁谁若伤害她，我必不会宽宥谁的人

核

从没预想过鲜花，掌声于你有着近乎于南极与北极的遥远看着你抱着平凡拥紧每一缕阳光编织日子丢下不屑挑起月华不曾留意霜寒竟自坐实脊梁风吹来不曾躲避，抬起头迎着每一次抽出几分犀利，揉进骨头雨飘落忍住哭泣，给出背接住每敲一下刻录一枚回音，指向内里一种坚质不是不疼，不是不冷怀里睡着稚嫩，睡着柔弱睡着一个春天猛然间，跳出母亲饥荒年里的背影

母亲?老屋

老屋这巨大的夜完全属于母亲每次回家我都看见母亲的头颅有瀑布飞泻而出今夜，月光如水远离故土，此刻我仿佛胁迫李白不停地解读———静夜思续写———望庐山瀑布

想念母亲

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背着一大兜的谎言，想换成一分一分的钱钱可以让我种植谎言我有自留地――墙角的一块天母亲永远在发愁：明天，不行了就把后天煮煮吧，还能怎么办我首先交出了脚步，交出了梦想并且投入火炉它并未燃烧，慢慢冒出疼痛的烟雾母亲说，孩子，我放心不下而我，用一个谎言，欺骗另一个谎言不会的，母亲现在，窗户上再也不见了母亲的眼睛母亲的鼾声，也如九天云外的雷杳杳无期

读给母亲听的诗您曾经用甘甜的乳汁注进我稚嫩的嘴唇注进希望，注进祝福注进您的询问——孩子啥时娘听到你的声音？后来，您把我寄出去了寄到生活老人手中我被生活展开来批阅又被他老人按您的吩咐造型——眼睛里有电闪肌肉里有浪奔昂首挺胸如青松我是一封信穿过天地的空旷，这特号邮筒巡回四面八方，我的亲朋——太阳表达我的理想小溪叙述我的行踪白云海浪花笑谈我的品格温柔的风散布我的热情啊，母亲如今您不在了愿我这首小诗能够安慰天堂的您

妈妈20年前我离开家乡，妈妈您嘱咐我爱就要爱的久一点像您对爸爸对我们那样不改变今夜我又翻开相册，细看您温和的脸妈妈，蒲公英飘到了远方依然最留念您眼睛的光芒，思念的苦两处挂晾白霜从您的发髻染到我发髻，皱纹从您的额头爬到我额头妈妈，女人的美和沧桑我们分两地收藏妈妈，妈妈我喊您一声，您咳一声二丫头，二丫头您唤我一声，我应一声这么温暖的默契，妈妈下辈子，我们还要继续

母亲

岁月真是把无情刀村头的老槐树，早已刻满了沟沟壑壑历经沧桑的衣柜，在墙角摇晃着早已变形的框架只为支撑，顶上花瓶的稳定一颗红心，有热带的炽热乞力马扎罗山上的皑皑白雪见证了她毕生的结晶体她就是我的母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妈窗外还下着小雨我独倚夜的宁静，慢慢拾掇着曾经遗漏的旧碎片

母亲

那个把生活的艰辛，也把对生活的热爱，同时挑在肩膀上微笑着赶路的人她就是我的母亲夜深了，油灯一闪一亮哼着古老的小调，把破旧的日子能不断翻新过来的人她就是我的母亲蹒跚着走在乡间小道上，把苦涩咽下去，把满山遍野的花儿采回来让农家小院时时充满温馨的人她就是我的母亲风里来雨里去，教儿女们跪着给庄稼锄草，站着给人间做人的人她就是我的母亲

思念母亲

儿女是黑夜的灯，高高举起瘦，累，病，坚持着把日子举成游子心心念念的老家慈爱，砌成孩子们的乳名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房子，有青菜、米粥、课本和窗花“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母亲你知道吗？柳树又绿了，桃花又开了扬州更美了，我们家搬到景观小区了我遇到诗了，我们俩去旅游了我有满怀春风，就想绿给你看我有高秋菊花，就想美给你瞧我有暗自流泪的刺痛，就想委屈给你听鸟鸣都发芽了石头都长出蒹葭了烟雨都跟着明月走了远远的小巷口，依旧站着——围着小丝巾、齐耳白发的老母亲还是搀着我的儿子，笑眯眯地等着我突然，眼睛一欣又突然，眼睛一黯不是的！不是的！

母亲

她来过，我深谙这气味如此熟悉的清新那脚印，仍在窗台上闪亮凝结冷露冰霜我知道她注视着我熟睡的倦容谛听我热切的梦呓时她可能默默垂泪在我睁开眼睑前她离去留下气若游丝的叮咛回荡我的耳际牵引我去寻找，去追求一个日子一座山峰一种心情一片海洋

我的母亲

上世纪头两个猪年都值得庆贺，都载入了诗篇两千年的皇帝从云头滚下来我的母亲降临了人间三寸金莲飘浮了千年男尊女卑在母亲的脚上蔓延贫穷冻结了墨香艰辛成就了大姐的风范花轿穿行于抗战的烽火小脚铭刻在万水千山父亲的胃痛使翅膀发软，母亲开辟了碧海蓝天父亲的卧薪尝胆也随青烟穆桂英英姿胆识在母亲身上重现抹去错案，赢得阳光一片出发在冰川，畅游于绿洲的斑斓

母亲

感谢这个节日给忙碌的孩子放假让忘记回家的孩子，想起家一束康乃馨做代表表达天地间母亲的重要我从不敢忽视年8月29日住够了母亲的子宫，就拚命出生却逃不出疾病的魔爪从此，母亲的世界多了担心、抗争、与煎熬面对一场含辛茹苦的养育我更不敢用一首您读不懂的诗失敬地回报母亲，我一生中最疼爱我的人如今您皱纹、白头是多么明显的事出有因我的每一声“妈”，已严重云雨您的每一声应答，依旧阳光普照时光难返母亲，您养我长大我，却只能陪您慢慢到老

又一个母亲节

又一个母亲节的来临我沉默了更加对生命敬畏了母亲离开我们好多好多年了都快记不清自己是谁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有时深夜抚摸着是母亲的妻子儿子是多么的幸福有着年轻的母亲应答着而我远在天堂的母亲是否康宁开心心中的那张墙照无限的放大清淅着绞痛地神经绷呐着姆妈，节日快乐

写在母亲节

母亲，也是在初夏的阴雨天走的我依稀记得：母亲是在生产队，挥动铁锹和镰刀的地头病了，后来她撂下了生产队，丢下了我们最大不过十二岁的姐弟三人永远的走了，从此我们姐弟是无人收管的随风乱跑的三根枯草老墙根是我们遮风避雨的家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每当，阴雨天我眼前就闪过——母亲勤劳的背影

母亲节

今天的日子比平时要隆重些是天下的母亲节让梦与梦连接一百年感觉太久很久的事情就怕失去了感觉举起被春风吹过的酒吟首《离别曲》忧伤能不能跃上枝头昨夜的星子大如斗依稀，老屋的灯火却没有我用初夏去祭奠燕子说东风细数了屋檐时间变成了深渊悲欣交集归去母亲选择了冬天空谷绝响空谷绽放着幽兰大河向东流怎么能一切照旧忽然发现除了渐瘦的声音便剩下思念的白发一绺又一绺

在水口镇过母亲节

母亲离我很远再长的天梯也无法将捧在手中的一束康乃馨送上母亲一直耐心等我她的身影永远定格在门前的篱笆边妈妈，我好想您很多悄悄话压在心底，日益沉重很多委屈、生活的苦难，也无处诉说妈妈，您不在我找不到那唯一逃生的出口今夜，我来到水口镇想把沉重的心事拜托给那里的母亲无数妈妈纷纷赶来把本村或外村的留守儿童都拥在怀里，一起看台上的文艺演出而我眼含热泪，频频回头看我的妈妈，来没来

母亲

叫妈妈一声娘是我从骨子中弹拨出的声响虚掩的门缝微熹着母亲爬满纹路的光影通往两岸月色也通往母女心中不言其鸣的呼唤越过黎明的斜晖开满朝霞就像深巷不可阻挡的守望妈妈言语不多妈妈总是捡拾不尽生活中雪状的琐碎长满灰尘的世态炎凉妈妈言语不多妈妈喜欢长在波澜上的勇气也喜欢立在生死线上的坚强我站在静美的面前想妈妈沾满牵挂的沉静低微的惶恐，锈迹斑斑的旧时光卷曲起来的墙壁，静美洇湿母亲桃花般的欢喜五月静美。电话那头的长衫，由洁白转换成了熏黄

妈妈

又到清明。这一天你不要去折青树枝不要踏青草地，不要捉青虫甚至青烟，也不要去打扰以前妈妈说，青就是亲，它们都是你最亲的人，你要像和风，轻轻地吹像细雨，轻轻地下。它们从那么远的路回来看你，它们的假期也只一天你要爱它们，给它们阳光、亲热和接纳而我早已跪在墓地，忍不住捧起一只青虫，泪流满面。它真的是你吗妈妈，你为什么才回来，为什么不说话啊妈妈

病房探母

抢救室。母亲躺在病床上一生中，跑得最及时最勤快的闹钟似乎卡壳了；光阴也觉察到疼母亲用睡姿，安放宁静就像一片港湾空出了怀抱。来不及整理的波浪加深了额头的皱纹皱纹不再出声，许多年轮长出花纹。老唱片越转越精彩母亲的背影筷子上奔跑的火车母亲，累了就歇歇吧时间这个调度，也会打盹您供奉的佛，已将筷子的硬道理在子女身上扎根

远方的茶山

清风中花的气息渐浓母亲又要远行了昨夜的一场雨润透了远方的茶山母亲初抱我时双手娇嫩有弹性好像枝头毛茸茸的嫩蕊握过镰刀锄头砍刀后耘过田施过肥喂过猪后母亲的手还是那么灵巧明前茶在她指尖飞舞舞成一幅山水画茶山不高采茶真的不累母亲如是说久经田间劳作的母亲正在青山绿水间漫步一缕缕清香自斑驳的发梢逸出停不下的母亲征服了古稀我学起了喝茶氤氲之息渲染出一幅最美山水

母亲

母亲，用粗壮的身体扛住了一片天她用一条长长的手臂将男女两个孩子紧紧呵护在自己的怀抱她把付出放进慈祥的目光照亮一道光明前行的路途那些阻挡的石头母亲低下身子一块块搬开而你也终成了石头受尽了风雨和世俗的鞭打被岁月搬进角落一朵在岁月的河畔盛开的鲜花从季节里走出的苍老的母亲将美丽留给了孩子将岁月留给了孩子一棵枯老而坚强的树长出守望的绿叶

母亲的节日我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整天除了洗衣做饭打扫剩下的啥也没干还说她一身的病净给我们添累添烦母亲出生在新中国没经过战乱，也一样九死一生刚五岁外公就受迫害去世饥饿和疾病好几次差点要了母亲的命这些话母亲同我讲了很多遍依然还会再讲特别是近几年年轻时候的母亲从不唠叨可能没有唠叨的时间她要跟父亲起早贪黑地种地还要在昏暗油灯下缝补贫寒的光阴那时的母亲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山一样的担子也压不弯她的背她把大半生的爱恨都交给了土地没有了土地，她老而无用前些年，随弟弟一家进了城城里是母亲的异乡，她目不识丁找不到一条熟悉的路寻不见一个有相同话题的人唯一能做伴的父亲也用一把二胡找到了知音母亲变得沉默了像一台不眠不休的老机器每日笨拙缓慢地扫洒洗刷做饭，唠叨母亲说她知道这个节日这几天满大街都是叫卖孝心的声音母亲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个节日干吗还要孩子来祝贺自己生儿育女人之常情……

母亲

母亲的眼慈祥中有一种暖那柔柔的目光都让儿女给填满母亲的脸每一次激动的笑容会心的浮现都是一顿喷香的饭母亲的身躯虽然柔弱渺小却给儿女顶起来一片天风雨中却那么伟岸母亲的意志坚强儿女的每一次沉沦母亲的眼里总是带着无尽的忧伤

儿时，我看见过红豆在燃烧

儿时，我看见过红豆在燃烧它燃烧时冒着黑黑的轻烟从洁白椭圆形的玻璃灯罩向四周挤压出昏黄色的光亮把黑暗摁在土砖房的墙角从檐边的瓦楞里，漏出山村的静谧和生机昏暗的灯影把母亲瘦弱的身材在墙上涂抹成一个晃动的黑影那影子，一双手在纳着鞋底一只脚晃荡着弟弟安睡的摇篮口里哼着：“月光光…”“萤火虫啰啰…”一首接一首俚语十足的儿歌许多年都过去了那土砖房早已不在了远在他乡的我，好久没见过母亲双手纳鞋底子的样子昨夜，我梦见那一个沾着母亲手指血痕的黑黝黝的顶针，在梦里看着我继而，一只枯瘦的手拈着一根纳鞋底的针把一颗正在燃烧的红豆剔着特别光亮，似乎在耽心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母亲

母亲的珠帘挂在门楣也挂在我的心上颗颗玉润珠圆在灯下熠熠生辉照得我的心里亮亮堂堂多少个缝缝补补的日子母亲把古经和着影子嵌入我的双眸一只金乌跟着神仙飞起时给我一双想象的翅膀母亲种的瓜果蔬菜美玉般无瑕她的心田，种着一片鲜花母亲养的鸡和羊浑圆而光亮诠释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挂吊针的母亲，斜躺在病床岁月雕刻的面容布满了沧桑在西海固家乡的黄土地想一条清水河，在心中缓缓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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