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接下来发生的故事,虽然说没有记录在武侠史上,但是在街头坊间,也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一段佳话。

故事的开始是发生在不知道什么朝代的一个小镇上,走在路上的这名男子五官还算清秀,可是穿着邋里邋遢,身体不算强壮,但还算是精干,脚步虽然快速有力,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应该有着不俗的轻功。

这个人就是两个月前倒在龙门镖局门口的金若水。

这一天,龙门镖局的镖师赵汉三半夜出来寻岗,走到街边正要解手,忽然看见镖局门前的巷子里好像倒了一个人,赵汉三连忙过去。“还有气,人还没死。”“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叫了半天,看这小伙子半天没有反应,赵汉三急忙把他背进了镖局,找了郎中,在镖局里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这小伙子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既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干什么的,亲戚朋友更是一概不知,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金若水,佟总镖头看这小伙子身体不错,好像还会点功夫,于是就把他收到门下陪着走镖。两个月过去了,虽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也走了几趟镖,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金若水在镇上闲逛,正好遇到赵汉三,赵汉三道“阿水,两个月了,走镖还习惯吗?”,金若水道“赵哥,一起顺利,就是我的记忆还是一点都没找回来,不过多谢镖局相救,小弟才能保住一命啊。”赵汉三一把拍住金若水的肩膀说“嗨,客气什么,我们在江湖上走镖,最讲究的就是义气,帮人也是帮自己啊,万一你以前是个什么富家公子,朝廷少爷之类的,到时候可别忘了你赵哥我啊!”金若水心想“这赵哥可真是一个好人,以后我定要好好报答。”两人边走边聊,走到镇中最有名的酒楼滨城楼下,金若水说“赵哥,明天还要走一镖到湖北,我们兄弟二人先喝上一杯,吃饱喝足明天好赶路。”,于是二人便步入酒楼,在一楼的大堂坐定下来。两人点了一份卤牛肉,两壶女儿红,吃喝了起来。“我说阿水老弟,我们佟总镖头的千金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继承我们的镖局啊?”金若水脸一红,道“别,我这失忆之人,哪敢高攀,况且佟小姐这么漂亮,我哪里配得上啊。”赵汉三哈哈一笑,说道“人人都有机会嘛,我是看着佟小姐长大的,她喜欢什么样的,我心里清楚,我这几天看小姐没事都往那练武场跑,肯定是去看你小子练功呢。”金若水表面不露神色,其实心里犯嘀咕“难道小姐,真的对我有意思?这赵哥不会是在耍我吧。”,就这样,几杯酒下肚,这赵汉三是喝的有点神色迷离,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没想到酒量倒是一般,反倒是这个金若水喝了足足半斤的酒,倒是好像没事人一样,结账过后,金若水便扶着赵汉三走出酒楼,往镖局走去。

路过一个四下无人的小树林时,这赵汉三说要去撒尿,金若水怕他出事,就站在不远处观望,这时候,他发现林子后面有两个衡山派打扮的人正在交谈,金若水连忙躲在树后偷听了起来。

“苏师妹,我瞒着师父带你出来这么多天了,师父知道,断然要生气。”

“二师兄,都这么大人了,出来逛一下还要怕,平时待在山上练剑都要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再多逛两天吧。”

被唤作二师兄的男子叹了口气,想起了下山前日,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

衡山,龙口湖畔,一青衣男子正负手而立望着湖面,突然从远处的飞来一个身影。

“二师兄——”声色清脆,是名女子,看扮相大约与湖畔那男子身处同一门派,着一身青衣,戴靛色抹额,上挑眉,杏仁眼,脸容白嫩,相貌倒带着三分英气,正是那林里的“师妹”。

“师兄,我可找你半天了!”

“何事?”莫无邪瞥一眼她的鞋,“不会又想让我带你下山吧,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行!”

“师兄!自我上山以来,只有三年前我及笄后大师兄才带我下山七日,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到镇上去过。先前是我剑法不精,可前几日师父都夸我的功夫有所长进,我这手芙蓉剑法虽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应付山下镇上的毛贼早已绰绰有余,为何还不让我下山!”

“你低头看看你的鞋,不过才几步路,鞋后跟儿上就有这些泥,你剑法尚可,可你这轻功……师兄能放心你下山吗?你说呢,苏措,苏师妹?”

“这、这还不是因为来的急,我听说你明日便要下山,便匆匆赶来,才会不留神脚下,我真想要下山,我都和山脚下几个看守的弟子说了你会带我去,明日我若没与你一同下山,我以后在衡山可都抬不起头来!好师兄,你就带我去吧!”苏措知道自己的轻功一向为几位师兄诟病,一时情急想要耍赖蒙混过关。

“师妹,我知道你想下山,可就算我答应带你去,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师兄!我如今的功夫下山绝对没问题了,况且还有师兄你与我一道,师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是他老人家顽固罢了!”

莫无邪叹了口气:“罢了,念在你功夫确实有所长进,又求我下山求了这许久,那我明日偷偷带你下山,记住,不许闯祸,否则再无下次。”

“放心吧师兄!那我明日在山脚下等你!”苏措说着便回过身又匆匆跑了,“我回去收拾东西!”

隔天苏措于山脚与莫无邪会和之后,在关口几位同门弟子艳羡的眼光中大摇大摆的出发去了镇上。

到镇上已是傍晚,她与莫无邪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日莫无邪要出门完成师父分派的任务,天色不早,苏措决定今日先早些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莫无邪便喊苏措起床,二人洗漱完毕到大堂吃早点。

“师妹,这客栈附近便有条热闹的街,一会儿我出门,你去逛逛看看些小玩意儿,师兄很快便回来,明日我再带你去远些的集市。”

二人商量定了便分开,三年未曾下山,苏措对镇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买了许多的小吃点心,一路吃着看着,好不快活。等莫无邪做完任务回来,果真带她去了集市,苏措买了些女儿家爱的胭脂水粉,傍晚在河边看河畔景色,对比在衡山的无趣生活便愈发不想回去。

准备回程当天苏措多央求了一个上午最后逛逛,二人去浜城楼吃的午饭,饭间苏措见莫无邪频频望向隔壁桌,她斜眼一看,不过是两个莽汉,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好问莫无邪看什么。

“没什么,师妹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也好上路。”

苏措听到“上路”便闷闷不乐,低头自顾自吃饭,没有多想。

吃完午饭总算要回衡山,苏措情绪低落,与来时的叽叽喳喳完全不同,回程路上苏措一句话也不说,穿过一片林子时,她终于忍不住回头恳求:“师兄,我们再多留两日吧!”

这才有了金若水听到的对话。

莫无邪有些头疼,苏措见他犹疑又在一旁加了把火,好说歹说,莫无邪终于肯多留两日。

二人折返,却瞧见方才隔壁桌那二人摇摇晃晃地出了林子正往道上走去,莫无邪眯了眯眼,顿了一会儿才跟着苏措往客栈方向走去。

“阿水,怎、怎么,你好像也、也醉了?嗯?”赵汉三脚步虚浮,口齿不清,一句话说了半天。

“方才我出浜城楼没什么感觉,现在倒觉得有几分醉意了,果真是好酒啊。”金若水像是喝醉了,可步伐稳健,只是身子摇晃着。二人跌跌撞撞往林外走去,走到道上时金若水回头,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背影皱了皱眉。

……

莫无邪和苏措回到客栈,二人重新订好了房,到了傍晚下楼吃饭,看见楼下大堂坐着两人,皆是武当派弟子的打扮。

“那不是武当派的小飞碟吗?”苏措悄声对莫无邪说:“师兄你看,武当派的弟子功夫如她一般都可下山了,我却还要偷偷下山……”

声音不大,那小飞碟却听的清清楚楚,她侧头对着苏措粲然一笑:“这位姑娘说的可是在下?”

这时在大堂里吃饭的人也都默默打量起开口说话的这位年轻人,看他体态轻盈,似是道教寻常弟子。只见他一身白袍仙风道骨,蓄发盘在头顶面如冠玉,手中的剑上还镶着一颗翠玉,抱着剑跟面前的姑娘行个礼,“你我素昧平生,姑娘却何出此言?”想是那姑娘十分意外自己悄声细语怎会竟被听了去?略有疑惑的脸上渐生出气恼,意识到刚才自己失言,却只咬着唇不说话。她边上的男子见状率先打破了沉默,“啊呵呵,实在抱歉,”起身回了个礼,“师妹无心妄语,如有得罪,还望这位小兄弟海涵。在下衡山弟子莫无邪,若不介意请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吧?”莫无邪咧着嘴缓和开气氛,暗自腹诽这最好不是个难缠的主儿,向其敬酒赔礼道歉便罢了。着白衣的道家弟子心道,看样他们以为我有心挑衅,也失笑说“得罪谈不上,既是在江湖上行走,便好生教你师妹谨言慎行,免得莫名招致祸端。”被陌生人这么一说,莫无邪心下十分不爽,却无可奈何是自家人失言在先,也不得不继续尴尬的说,“说的是,我定会严加管束师妹。不过总归是相识一场,大家交个朋友,还未请教阁下是?”那道家弟子不动声色向角落瞟了一眼,对莫无邪说,“在下武当王霏霏”莫无邪听罢,心说,我只听过武当有个炎针道长的关门弟子叫小飞碟,可是眼前这个王飞飞?完全没听说过啊!莫无邪皱着眉思忖着,正想开口问王飞飞认不认识小飞碟,和小飞碟又是什么关系,不想王霏霏却已经拔开步子往角落走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客栈角落一直坐着一个白眉老道士,这白眉老道士,头发花白眉毛花白胡子花白,仔细看连睫毛都已经白了。他双目微闭,身着藏蓝布衫,也是蓄发盘在头顶,只不过多插了根发簪。他坐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幽暗的角落里,轻易还真难辨清坐着个人。

“师父”秦霏霏走近那老道,“方才这个客栈老板也说今天房间已经客满。我们找了三家客栈都说客满,师父,我看今晚我们要倒街卧巷了”,秦霏霏付之一叹道。只见那老道缓睁双眼,虽已显老态却难掩精神矍铄,含着笑对秦飞飞说道,“小飞碟啊,你可知为师为何终于肯带你下武当山?”王霏霏满脸不以为意,“因为中原要举行武林大会咯。三个月前镶王府的靖康王爷不是亲自上山请您去他家作客,还求您教他的儿子武当剑法么?”说着还弯下腰盯着那老道,“难道师父您忘了?”。说罢又怀抱宝剑在胸前,若无其事的站着。那老道摇摇头,继续笑着说“哈哈,为师是问,你长这么大,只有在这一次,为师才肯放你下山是为何!”那王霏霏看着师父坚定的神色,默默的扶向了那老道的手臂狐疑的问“莫不是,因为今年我正好满20岁,师父您要将我的身世告诉我了?”王霏霏仿佛是不敢置信得再确认道,“真的?可是为什么非得下山说呢”似乎是在盘问自己似的,又垂下了手。师父含笑不语,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和自己一边高的小徒儿,不经感慨时间一晃已经二十年,也到了赴约的时间,明天自己便会将一切和盘托出。小飞碟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师父,茫然不解。师父站起身,对小飞碟说,“为师承诺过的事,绝不会食言,再耐心等等,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边走边说,“走,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提前登门了。”这说的小飞碟更懵了,提前登门?也快步跟上。“师父,师父!您还没告诉我呀!这,,我们到底去哪。”师父却不接茬,自顾自说,“方才你与那衡山弟子结识,何故要告知大名”师父看着小飞碟的眼睛说,“你的大名可鲜少人知啊”。小飞碟以为师父希望自己能名扬四海,引人注目。可自己实在志不在此,便平静地说,“越少人认识我才越好呢”。师父依旧摇摇头,知道这小徒儿素来安心恬荡,不贪慕虚名利禄。说道,“倘若可以恢复女儿身,在繁华的中原生活,你怎么想。”小飞碟心不在焉的说,“师父,您糊涂了。如若恢复女儿身,那必得我离开武当山,离开武当派啊!我不愿意。”师父继续说,“难不成你想一直住在山上过村酒野蔬,映月读书的日子。”小飞碟想起在山上与师哥们形影相离情同手足得几乎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的日子,更加不解今日的师父怎么了,竟说出恢复自己女儿身的糊涂话来,便重重的点头“嗯!世俗虽繁华却与我何干。”干脆利落的回答完便抢先走上前去,气鼓鼓的走到师父的前面。可转念一想,自己还不知道师父说的提前登门是登何方神圣的门,又不自觉的慢下脚步来,跟在师父身后。

此时已近暮色苍茫的傍晚,镇子华灯初上,小飞碟看着这喧闹的夜景,觉得十分新鲜。山上的夜晚月明星稀,周师哥吹的悠扬笛声在山谷里回荡。静夜里的笛声不知是不是周师哥敞开的心扉,婉转飘渺,缓缓飞升,升到那有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只有在这个时候小飞碟才会觉得这个不苟言笑的周师哥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想到这里,飞碟有些想念山上的师哥们了,不知他们此时都吃饭没有。正想着,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一抬眼迎上了道路旁一个人声鼎沸的饭庄,循声望去,这家饭馆此时已经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了。怪不得投宿三家客栈都说客满客满。镇上人一直这么多?大家难道都是为了武林大会来的?小飞碟脑子里又充满了问号,这个山下世界还真是有点费解呵。诶?师父呢,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入神,师父已经走的老远竟没发觉啊!便也加快速度赶上前去。“彭!”有个小毛头突然撞了个满怀,还把没喝完的酒洒在了小飞碟的衣襟上了,好不气恼!只见那人被另一个人搀扶着,站也站不稳的样子。小飞碟平生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酒鬼,便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弄的,酒鬼”。那酒鬼抬起红红的脸蛋眼神飘忽大力拉过小飞碟,“来..来..来,小兄弟!..一起喝..嗝!吧。”谁承想这个路人酒鬼力气那么大,似是练武功的内力,还好小飞碟的武当轻功不是吹的,一个回身已经跳得离那男子半丈远,刚想开口发作。那男子背后魁梧的中年男子抱歉的开口道,“呃,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我兄弟今日多饮了几杯,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边说边弯腰鞠躬,小飞碟心想已经这个样子再发怒也没用了,在这熙来攘往的路中间和酒鬼争论不仅讨不着道理,再慢甚至连师父的脚步都赶不上,罢了自认倒霉吧!那酒鬼挥挥手道,“不喝..?..便罢了..嗝!改..天..再..再...”话没说完,那魁梧男子便一把扛起酒鬼,嘴里念念有词,“什么酒量嘛,若水兄弟!”说罢给小飞碟又说了句不好意思啊,便离开了。

小飞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掸了掸衣襟上的酒渍,皱着眉头也快步离开了。一顿紧赶慢赶。总算看见师父的背影越来越大,再然后就是静止在了王爷府门口,小飞碟定睛一瞧,牌匾上写着赫赫四个大字靖康王府。师父回过头对小飞碟说,“小飞碟,你怎么又那么慢,平日练功时都在想些什么。”小飞碟满脸羞赧,不好意思的说“师父,徒儿今天好不倒霉!方才又..”未等小飞碟说完,师父便摇着头说,“罢了罢了,一会儿进了王府,可不许失礼,你瞧你这衣服,唉。”小飞碟低下头又摩挲着自己的衣襟,说着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此时王府的管家已经出来了,得知是武当炎针道长,连忙差小厮通知王爷,“啊,道长快快请进,王爷正在厅里..”,小飞碟还没等听完管家的话,声如洪钟的嗓门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炎针道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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