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抽烟想到爷爷
白癞风初期图 http://pf.39.net/bdfyy/jdsb/190619/7230185.html 由抽烟想到爷爷 人到中年需大修。我其实不是教师,但是有教师的职业病-咽炎,也许是话说多了,作为一个12岁孩子的妈,这是硬伤。别人抽烟我会非常难受,嗓子难受,其次心里,也看了很多关于抽烟有害的文章,越发讨厌抽烟,甚至因为这个跟在办公室抽烟的上司吵架。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天意,周围亲近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不沾烟的。 不由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抽烟,还是叶子烟(由干烟叶自己直接卷制而成),味道更劲道、浓烈,我怎么没有一丝的讨厌,反倒有淡淡的喜欢,觉得那是爷爷的味道。从我有记忆起,爷爷就是一个老头,精瘦、干劲十足。我总喜欢坐在爷爷的腿上,尤其是夏天,摸着爷爷膝盖后面软软的,耷拉下来松弛的皮肤,分外有安全感和满足感。而爷爷有空抱我的时候定然是休息的时候,烟自然是抽上的。也许是年少不更事,也许是空间开阔,反正爷爷的叶子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困扰。 爷爷虽然不识字,可是是非分明,刚正不阿。小时候还是大人们集体一起劳动,记工分。爷爷因为是老人,就会承担轻巧一些的活。夏天收割稻子,爷爷就负责在田里捆稻子,俗称捆草头。当时公家分的粮食少,家家几乎都缺粮,尤其是缺大米,吃不饱。所以大人农忙,小孩也绝不会闲着,要下田拣拾没有收干净、遗漏的稻子多少补贴家里。这也有默认的规矩:稻子没有捆好不能下田,下田后不能去抽捆好的草头上的稻子。我自恃是爷爷捆稻子,冲进还没有捆好稻子的田,爷爷居然直接就把篾条向我挥来,不是吓唬,是真的呼啸而至。要知道,捆稻子的篾条是新鲜的竹子剥制而成,还在凉水里浸泡几个小时,柔韧锋利,一碰见血。我非常惊异,迅速跳开,大喊:爷爷,是我。可是爷爷仿佛不认识我,沉着脸大呼:上去。从此,我再也不敢造次。回家给妈妈说,妈妈旋即阴了脸,看看我的面部,没有大碍,这才缓过来,不过也颇有微词。 当然,爷爷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慈爱有加的,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每年爷爷都会去山里幺姑婆(爷爷唯一的亲妹妹)家里拜年。爷爷年年去,但是能跟随爷爷去的人就不固定了,是我们几个姊妹眼热的美差事。此时的爷爷,戴着翻毛的棉帽子,穿着簇新的蓝布大褂(用手工盘扣那种,当时爷爷还是耳聪目明,身手矫健,很少我们帮忙扣,我是好玩偶尔帮爷爷扣腋下那颗,后来老了才需要我们帮忙,当然爷爷老了后也就很少穿这种衣服了。也不得不佩服妈妈,几十年如一日给爷爷和我们几个孩子料理日常衣食,衣物虽然旧但是干干净净,妈妈虽然在农村,但是不合时宜地还有洁癖。爷爷不管何时出门,都是衣着干净,面色红润,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样)脚踏硬实的翻毛皮鞋,脸上的每条皱纹都舒展开来,盛满慈爱,如菊花般。爱去姑婆家,还有一个大大的原因,姑婆家的陈公公开了一个杂货店,里面的好多吃食对我们这群零食极度匮乏(犹如现在都市夜空的星星)的孩子有致命的诱惑,偏偏陈公公又极度慈祥,总是笑眯眯的,也深知我们这群孩子的心思,每次去总不会让我们空手,或者一把瓜子、或一把花生、或几颗花花绿绿的糖果,我们自是满心欢喜,大声道谢然后忙不迭地装进口袋深处。也是奇怪,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但是小孩衣服上的口袋偏偏那么多,总是装不满。这份欢喜,足以抵消一路脚力辛劳。因为姑婆家住在山里,白云深处有人家的真实写照,感觉就是一直爬山,一直爬山,当然山旁有清澈的溪流潺潺,野花环绕。爷爷脚力好,而我常常到后面就不胜辛苦,不停问爷爷还有多久,爷爷轻描淡写的翻过这坐就到了在我听来就像童话里的故事一样遥远。但是毕竟是自己自告奋勇要来的,有可能还是哭着闹着争取到的机会,还是咬牙承受,只是歇气的间隙会越来越短,爷爷就会打开他的蓝布大褂,摘下帽子等我。姑婆家大门口还有一颗大大的柚子树,过年正是吃柚子的季节,味道好坏记不得了,有柚子吃就堪称豪华,哪敢挑剔,这也是我们爱去姑婆家的一大动力。当然在姑婆家也有不愉快,姑婆最小的女儿偶尔看见我们的馋嘴像就会抛几个白眼。想在想来也可以理解,虎口夺食了,她年纪也就跟二姐差不多,也算个孩子,虽然我们喊她娘娘。 姐弟情深,来而不往非礼也。每年姑婆也会到我家来几次,一是拜年,二是生日,还有临时有事。对姑婆的到来,我们孩子倒是无所谓,除了打招呼或按照妈妈要求喊姑婆吃东西。妈妈好像会格外忙碌和小心,仿佛迎接婆婆检阅。我的婆婆早逝,妈妈几乎没有和婆婆相处过,大姐都从未见过婆婆。妈妈还会给姑婆做糖水荷包蛋,我们小时候都比较少吃的,因为家贫,蛋不是随时可以吃的,虽然家里随时都有鸡,随时都在下蛋,爷爷时常还会赶场去卖蛋,后来大姐、大哥就会跟爷爷一起赶集,充当计算器的角色。姑婆颇为传奇,养育了很多子女,大约九个还是十个,女儿个个如花且能干,儿子帅气有加。可是让人唏嘘的是,姑婆在终于可以享福的时候早早撒手人寰,就像我的妈妈,不由感叹照化弄人,天不长眼。 也许是传承,也许是巧合,家族的男性都长寿,爷爷90多,爸爸80多,也是江河日下呀。爷爷七十多还是八十多的时候进城跟我们一起生活,一直都很硬朗,才进城的时候,居然还可以挑着东西去爬弯弯长长的三倒拐。在九十年代初,我读大学的时候,跟我坐火车,当然是卧铺,不过我觉得硬坐爷爷也可以承受的,去在华北油田的大哥家住了半年,大哥大嫂把他带到北京逛了一圈,打卡著名景点。这也是我很感激大嫂的地方,对爷爷的善待。本来大哥也多次力邀妈妈去玩,可是善良的妈妈放心不下爷爷,放心不下爸爸,放不下二哥,就是有很多的放不下,阻挡了她出门的脚步。可是,她走后,爷爷还活了6年,爸爸还活了21年,二哥早已当上小学校长,最放不下的还是应该是自己呀,还是该分点心爱自己呀,妈妈!晚年的爷爷其实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器官老化,后面几年白内障严重,导致不能到处自由走动,只能困在家中。我们偶尔回家,听到我们的声音,会分外高兴,摸索着走到我们身边听我们说话,接过我们递上的吃食会笑得像一朵花,天真如孩童。有次居然把我带回家的未喝完的矿泉水都珍藏起来喝。爷爷走到垂危之际,消化道出血,医院。清醒明白如大师,告诉我们这几天他要走了。二姐是护士,想在家给他打点滴,用些止疼的药,也拒绝。如他自己所言,爷爷很快离世,走得安详,一如他对待我们,仿佛睡着一样。 现在爷爷、妈妈、爸爸他们三个都在那边,也算团圆,也不寂寞,以坟茔的形式相聚,抬眼相望。愿你们都安好,年年清明就是我们相见的日子。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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