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海边跨年,与恐怖共存之夜
1 崔哥皮肤黝黑,雷震子式的黄啤色头发合拢在头顶上方,穿潮裤、潮鞋,日本人有的短而卷曲的睫毛和虎牙一样不少。他说中文,尾音会有点拐弯。 崔哥自称是,山东人的第三代,祖上是在黄海两边跑单帮的——“一百年前的代购”,49年后,滞留在韩国,其后蒋介石给了这样一批人以台湾身份。他拿着台湾护照,在韩国长大,娶了韩国美女——“过了十几年,鼻梁还没塌,应该是真的”,在韩国干了二十年中文导游。因日本线急需人手,又到日本工作十年。一年工作八九个月,每个月七到十个团。平时干义工,想弄明白真正的日本人怎么上学,怎么养老,怎么节庆,怎么工作。他很小心地介绍日本的好,不时强调他的立场是中国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巴车平稳疾驰在公路上。山坡,植物,琉璃绿的太平洋,栈桥,灯塔,一转弯出现铁丝网,营房,军事基地。就像崔哥的身份需要用个字来讲才讲得够诚实一样,我们所在的地方:冲绳,中国台湾与日本九州之间的群岛;古琉球,一度是中国明朝藩属;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唯一被美军登陆的直属领土,发生“血战钢锯岭”之地,至今仍驻扎美军,严密布控西太平洋区。 车上二十几人耐心地听着。既不会对购物行程表现出不满,也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超过预期时间。甚至也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对于坐在最后一排的我来说,这一次的跨年旅行选择跟团冲绳,唯一的目的是给娃买两盒最新日期的小儿感冒药。剩余便是无尽的企图休息的愿望。成熟的旅客就是对一切都不关心。 2 夜里十点半,娃终于睡着了,比平时在家要晚上一个小时。我的疲劳涣散开来,拿出kindle准备看几篇稿子。边开门进来,走廊上的灯光斜照在浴室门前窄小的过道上,他带来酒店外面浪花的气息,背光的脸上有种奇怪的严肃。 我跟你说个事,你现在马上穿上衣服,到楼下去看演出去。四野八荒的乡民都来了,车停满了,好热闹,现在正唱民谣呢。 边把我推到走廊上,移开一面窗,我立刻听见吉它与歌声,还有口哨与嘈杂,声音从酒店边缘一个低矮的简易大棚下面发出,还不断有人向那边走去。 我知道那会很有意思,但我摇头。不想去,我就在这里待着就好了。如果娃醒了会找我的。 边说,我是特意回来和你换的,我会看着娃。你快去感受一下吧,不去会后悔的。 一种久违的感觉从我心里浮起。我们曾经游荡过的无数个夜晚里,就是这样寻找着最为当地的内心。那好吧。我说,你可不能离开,床离地太高了。 我挂着相机,双手插兜,轻快地出逃,就像一只沙蟹离开了堆积泡沫的岸边。回过头,边站在走廊那扇窗前,俯视着我,向我挥手。 3 差不多五六年前,我和边开始写一些东西在“矫饰”的时候,哈尔滨治疗白癜风医院治白癜风的中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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