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仃及其ldquo还是鲁迅的好rd
生命的最后岁月,张仃隐居在京郊门头沟自己设计的石头房子里。此时,他已不再作画,也不再过问画坛的是是非非。凡是去拜访过的人,定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一位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静静坐在临窗的藤椅上,抽着大烟斗,沉思冥想,案几上放着的是一摞《鲁迅全集》。据夫人灰娃介绍,张仃经常喃喃自语:“还是鲁迅的好。”年5月,“张仃艺术成就展”在中国美术馆隆重开幕,记者采访张仃,年近九旬的老人淡淡地说:“我一生做美术工作,整个都是由于社会的需要。特别是入党以后,党需要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从小就把自己和祖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种思想。”回顾张仃的一生,几乎都是在为“祖国的命运”的奋斗中度过的。从“社会的需要”到“党的需要”,张仃慷慨地挥洒自己的艺术才华,奉献着自己的生命能量。显然,在他的心目中,个人与祖国的命运有着一种神圣的关联性,寄托了他全部的理想与信仰。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巨人,伟大的文学家、杰出的思想者,是一个博大精深的综合体,冷峻与灼热,感性与理性,进取与虚无,希望与绝望,在他身上有机结合;启蒙者的鲁迅与革命者的鲁迅浑然一体。崇拜他的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去理解和接受。那么,作为一位艺术家——与鲁迅有着不同的知识背景、人生经历和性格气质的艺术家,张仃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与鲁迅发生精神联系的?风云变幻的时代之波,又是怎样影响、改变张仃的鲁迅想象?笔者以为,由于时代和个人气质、经历的原因,张仃对鲁迅的理解,思想与艺术两方面并不平衡。首先,张仃是以纯真的艺术家眼光看鲁迅的,鲁迅“不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的告诫,“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的拿来主义美学思想,一直是他的座右铭;同时,张仃又是以革命志士的情怀崇拜鲁迅的,可以说,革命者的鲁迅在张仃心中占有决定性的分量。一张仃开始接触鲁迅的作品,时间应为年秋,那时他从东北流亡到北平不久,刚刚考入张恨水创办的私立北华美专国画系,年仅15岁。像那个时代的许多青少年一样,张仃很快成为鲁迅的粉丝。中国现代文化史上,鲁迅是叛逆与反抗的象征,从抨击愚昧黑暗的文化传统,到揭露当局的专制暴政,启蒙与革命互为表里。在那个人神共怒的时代,鲁迅的声音犹如划破黑暗的进军号角,对于青少年尤其具有吸引力。具体到张仃,除了时代与青春的因素,更有刻骨铭心的亡国离黍之恨。据张仃自述:北平冬天很冷,朝北的墙根常常堆着厚厚的积雪。看他终日苦闷,一位同学指着教室外的雪堆故意挑逗:“敢不敢?”张仃二话不说,一头扎进雪堆,久久不肯出来。还有一件事,他与另外两个声气相投的同学荆林、陈执中,歃血为盟,组成“战地宣传队”,赴山海关东北军驻地请愿,要求抗日,此举得到校方大力支持,校长张恨水亲自在《京报》上撰文宣传。遗憾的是,请愿未果,三人怏怏而归。正是在这种近乎疯狂的精神状态下,张仃放弃了令他气闷、一味临古的中国画学业,率性地画起漫画,抨击时政。其中有一幅《焚书坑儒图》,出现了鲁迅的形象。关于这幅漫画,张仃晚年这样回忆:“我用水陆画的形式画的漫画《焚书坑儒图》,把阎王画成蒋介石,下面是丁玲关在铁笼子里,鲁迅在路上跑,小鬼在后面追。”鲁迅的形象此时频频出现在左翼美术家的画笔下,其中多为头像或胸像,像《焚书坑儒图》中那样以漫画的方式,戏剧性的奔跑姿态,而且借用中国传统民间水陆画的形式,属于张仃首创。张仃创作《焚书坑儒图》的时间应为年下半年。是年5月,左翼女作家丁玲被国民党特务绑架,拘禁于南京秘密监狱,坊间盛传鲁迅被当局通缉追捕的消息,风声肃杀。在这种时候作这种漫画,无异于顶风作案。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张仃只有16岁,对画中的三个人,无论鲁迅、丁玲还是蒋介石,其实都缺乏了解。唯蒋介石,令张仃恨之入骨,理由很简单:他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禁止东北军首领张学良抗日,导致东三省沦入日寇之手,三千万父老乡亲沦为亡国奴。是可忍,孰不可忍。张仃的革命表现,引起北平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元旦治疗白癜风白癜风不能吃的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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