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风民俗的作文素材
苏轼说:“人之寿夭在元气,国之长短在风俗。”生于斯,长于斯,故乡给予我们宝贵的生命,故乡的民俗文化则给予我们丰富的精神营养。人总要长大,也终会远走高飞;但是,童年时代卖货郎那韵味悠长的一声吆喝,乡间那趣味横生的一场乡戏,过节时那啪啪作响的一串鞭炮,都会永存于我们的记忆之中。民俗作为一种文化,就像血液一样注入了我们的身躯,流淌在我们的血管里,维持我们的生命,陪伴我们终生。 乡下纸牌 □黑白 在寂寞的日子里,忽然想起乡下纸牌来,窄窄长长的那种,只有手指那么宽,一大把拿在手里,像拿着一朵菊花。一屋子的祖母、外祖母,每人手里拿着一朵菊花,无声无息地坐在淅沥的雨声里,坐在萧瑟的秋风中,一任白露、霜降这样的节令在窗外飞逝。 很多上了年纪的乡下女人迷恋纸牌,我祖母就是其中之一。她们称之为抹纸牌,是抹,一点声音也没有。随便找一处有天井的老房子就行,就在悬着腌肉、艾叶、粽叶的天井里摆开了桌子。纸牌拿在手里,黑白两色套印着奇怪的图案,咒语似的,神秘莫测。常见一个女人隔一段时间提一只元宝篮来一次,鬼头鬼脑的,怕被人揭发贩卖赌博用品。揭开蓝布巾,才发现元宝篮里躺着一把把捆扎好的青色纸牌,像一捆捆小菜秧,也像豆腐店里的百页。我祖母其实并不清闲,乡下的祖母们都是这样:如果是春天,她要赶早踩着露水去菜园,拔几棵蒜,炒田螺或腊肉;采一把青菜苔,顺手再捋一些青白的韭菜花,好给孙子炒蛋吃。她们年年月月如此,却并不怨烦,因为有纸牌,日子便过得有滋有味,好像一上午的忙碌只不过是一个过程,只是为了下午能平心静气地坐着抹纸牌;好像年轻时生儿育女的劳顿也只是一个过程,只是为了到晚年能静静地抹纸牌。 春天,雨乱灯昏的路上,老房子里到处都有抹纸牌的女人,杏花桃花开得有些撩人,田蛙跳到后门口来了。接下来是夏天,抹纸牌不行,天热,蚊子也多。秋风一起,祖母们就笑了,六七十岁的老人唤着各自的乳名无声无息地坐在一起。房顶上大雁正在往南飞,红红黄黄的乌桕叶落满瓦沟,蜻蜓落在芝麻秸上,一只花蝴蝶飞进来,又从窗口飞出去。输和赢都是次要的,日月能这样静悄悄地过,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纸牌也有吸引我们这些孩子的时候,比如她们用季节性的乡土小吃作钱的替代品,到最后再换算成钱。春天,蚕豆上市,一颗蚕豆代表一分钱,秋天就用炒蚕豆或炒蚕豆,我有时候看到祖母面前蚕豆越来越少,替她着急,就偷吃别人的蚕豆,结果账算不对引起她们互相埋怨。我还见她们用屋外盛开的桃花或秋天金黄的乌桕叶代替钱。特别是经霜的乌桕叶子,金黄金黄的,真像金币一样。但有时候捎着黄叶的秋风会猛然破门而入,这时候牌桌往往大乱。冬天用得最多的是荸荠,紫红的长着芽嘴的荸荠在小油灯下像画家桌上的静物一样。我有时候也得到一颗,不吃,一直在手心里焐暖,然后荸荠连同我一起在祖母取暖的火桶上沉沉睡去。半夜开门回家,哇,一场雪下得好大啊!雪也是悄悄来的,雪光将我童年映照得像童话一样纯洁。 现在在江南一些乡镇上,偶尔还能看到那种乡下纸牌,和青花瓷坛、桃红纸包着的酥糖放在一起,像一些散乱的令人伤感的往事。每当我见到它们,总要想起我逝世多年的祖母,也总能闻到农耕深处散发出来的乡土芬芳。 (选自《乡镇论坛》年第22期) 读着这篇文章,我们不由得向往起作者笔下的乡村生活。作者表面上描述的是乡下老太太们抹纸牌,其实讲述的是一种生活哲学,“因为有纸牌,日子便过得有滋有味,好像一上午的忙碌只不过是一个过程,只是为了下午能平心静气地坐着抹纸牌”。这就是生活,悠闲,祥和,踏实,平常的日子平常地过。这样的生活似乎与“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格格不入。然而,弓拉得太紧弦是要断的。紧张、忙碌、高负荷运转的当代人,不也应该继承一份前人的从容和淡定吗? 江南的叫卖声 □徐海燕 踏上江南的土地,从狭窄的弄堂中传来一声“阿要白兰花”的悠悠叫声,顿时使你有浸润心田的那种柔肠温情,让人感受到江南的神韵和水乡的款款风情。你会从绵绵的烟柳中,翘角的飞檐上,披满青藤的石拱桥下,领悟到水乡这块土地的灵气,连卖花女子的叫卖声也像水磨糯米粉那样妩媚销魂。 “水红菱要吗?”又是一声清脆入耳的叫卖声,拖着吴侬软语的长腔,湿漉漉的,像刚从水中捞上来。如今年轻姑娘上街卖红菱已不多见,但从这些身扎碎花围兜的中年妇女身上似乎也隐约感到水乡女子那迷人的风采。“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也许更像一幅水墨中国画,淡墨重彩总相宜。你要是称上一斤翘角的水红菱,剥皮入口,似乎一下子吮吸到了大地的乳汁,记忆永远定格在小桥边。 江南的叫卖从根本上区别于北方的吆喝,它没有那么粗犷热烈,它像一首唐诗那样婉约舒缓,像春雨拍打着璃壳的长窗,更像垂柳轻拂堂前,让你的身心飘逸如水,仿佛在听着一支拖着悠悠长腔的昆曲。你在心灵不设防中缓缓走到她身边,也许你自己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钱已经掏出了口袋。 江南的叫卖能打开老人尘封的思绪,回到蹦跳的童年。也许是某一天的放学后,“香炒热白果,香亦香来,糯亦糯,一个铜板卖3个”,于是口袋中一个铜板换来了3个烫手的热白果,留下一只挖去中间的果实,成了一只响亮的果哨。似乎哨声犹在,双鬓已经斑白,一声叹息,多少事可以重来? 江南的叫卖含蓄而又耐听。北方的大蒜长得又粗又大,襄上面饼咬上一口脆生生的;而南方的小葱长得又细又纤,白花花的根须一根不乱,像“窈窕淑女”,更像“小家碧玉”。卖葱时总忘不了冠上一个“香”字,虽然这些都是老妪的活计,但在叫卖时拖着长长的声腔“香葱阿要”,也许就冲她一个甜甜的“香”字,你走在光滑的青石板路上,滴水的屋檐下也会忍不住回眸张望。 要读懂一本书不容易,要读懂江南的一个小镇也不容易。俗话说:入乡随俗,那么你先从聆听镇上的叫卖声开始吧。秋风乍起,正是菊黄蟹肥的时候,在高高的石拱桥上一只只塑料盆里满是吐着白沫的大闸蟹。“清水大闸蟹阿要?”似乎这么一喊,张牙舞爪的螃蟹也变得斯斯文文起来了。 “栀子花茉莉花……”声声叫卖使小镇变得热闹起来。这亘古不老的声音,在爷爷的爷爷口中传来,还将会在孙子的孙子口中传下去。 (选自《都市文萃》年第12期,有删改) 江南的叫卖声有“浸润心田的那种柔肠温情”,它清脆入耳,又婉约舒缓。然而,作者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江南叫卖声的妩媚销魂,那字里行间所流淌着的,分明还有作者那满腔的乡愁。我们长途跋涉,我们只身追梦,我们走过山山水水,但是,我们永远走不出家乡的梦。那回荡在江南小巷的一声声清脆舒缓的叫卖声,是一种风俗,也是印在游子心中的梦。 戳关键字,查看相关作文素材 淡泊 路 公平 方圆 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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