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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金淑中,是在她位于城北西路的家里。她的工作室在三楼,正朝着车来车往的大马路,无招牌,隐于市。若不是相熟的人,断然不会知道这里住着一位73岁的老裁缝。推门而入,高高挂起的儿童演出服和一筐筐传统布鞋引人瞩目,布料和线筒散布在四处,裁布用的长桌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在这阵势下,伫立在一角的缝纫机倒成了不起眼的配角。在靠窗的小方桌上,放了两只手工篮,里面整齐地盛放着一件件缝纫工具。对于一个裁缝来说,陪伴她走四方的正是这些其貌不扬的小物件。扁扁的小铁器叫“烫边”,蓝色的是“粉袋”,状似戒指的是“顶针”……无论哪一件,都透着浓浓的“时代感”。

  

带着宝贝缝纫机,走四方裁百家衣

望着家中整齐盛放的“传家宝”,金淑中提到了母亲。那个年代的姑娘,个个都是做手工的好手,就连嫁妆也是麻绳、麻线、蓝布之类的料头。“我的母亲心灵手巧,在21岁那年一针一线给自己做好了嫁妆。”也许是受了母亲的熏染,金淑中儿时便爱跟布料打交道。“我记得,以前外婆家门前种了一大片苎麻,每次我去玩,她就教我搓麻绳。后来,还把做麻绳用的小麻鼓留给了我。”

  

年,14岁的金淑中小学刚毕业,与哥哥一起进入桐琴服装厂(桐琴原属永康)当学徒。当时,素有“学门手艺,不愁衣食”的说法,开明的父亲见兄妹俩踏实好学,就花大价钱给家里购置了一台飞人牌缝纫机。“现在大家听说的多是西湖牌,飞人牌缝纫机真是年代很久远的东西了。那时要元一台,买得起它的人家可不多,我和哥哥拿它当宝贝,只敢小心翼翼地用呢!”殊不知,这件宝贝也成了改变金淑中的人生轨迹的重要生存工具。

年,桐琴服装厂解散。此时,18岁的金淑中已经学到不少裁衣手艺,便索性带上缝纫机做起了“流动裁缝”。

  

“那时候,交通不方便,没人会为了一套衣服走远路找人做。所以,我就走进去帮他们做。一年四季,我都在不同的地方做衣服。”对于什么时候到哪儿,金淑中还特意总结了一套最佳方案。夏天去靠山近水的小山村,不吹风扇也凉快;临近冬天,就前往地势平坦的乡村,顺势把当地人们一整年要穿的衣服全部做好;再赶回桐琴老家过年,过完年则就近帮桐琴周边村庄的村民做衣服。

这个“不分远近,有衣就做”的小裁缝,名头逐渐在永康各个村镇传播开了。“我那会儿年纪轻,眼睛亮、手活巧,大家都夸我做得快又做得好。而且我吃得少,所以来找我做衣服的村民越来越多。”金淑中提起当年走百家门、做百家衣的经历,脸上不禁露出自豪的神情。

甲方从个体变成单位,裁缝生意一片大好

年是金淑中入村做衣的第11个年头,这台缝纫机成了她的“饭碗”。期间,她已经从稚嫩青涩的小姑娘变成了落落大方的贤妻良母。同年,她诞下第三个女儿。眼看孩子们一天天长大,金淑中深知家中的情况已不允许她再继续游走在外做衣服了,于是决定返回城里,做起了上门加工的生意。

上门加工,就是抬着缝纫机去顾客家里帮其加工,一天一般是1.15元至1.6元之间不等。唯一不太方便的是,“之前都是布料裁好后不锁边,毛毛的不太精致。有些讲究的顾客会加钱要求锁边,那我就拿去街上专门的店铺拷边,一来一去,比较麻烦。”

  

不料,有一天,父亲又带回了一件“礼物”——三线拷边器。金淑中欣喜若狂:“终于不出门就可以锁边了!”如今,这个拷边器依然被珍藏在工作室内。即便在现在的工业缝纫机面前,它已经毫无作用,但对于金淑中而言,这个小小的拷边器承载着光阴的力量,是她从“粗”制衣到“细”制衣的见证。

改革开放后,金淑中靠着这身手艺,率先奔了小康。年,家里造起了一栋小洋房,与此同时,她换上一台崭新的西湖牌缝纫机。随着学徒的增加,她迎来了裁缝生涯中最辉煌的阶段。

上世纪80年代,永康不少单位喜欢配备工作服。从此,金淑中的甲方变成了各大单位,医院(医院)、物资局、永康一中、石油公司等单位都出现过她忙碌的身影。

  

金淑中感叹,那是一段累并快乐着的日子。快乐自不必说,每个单位就有成百上千名员工,接到一单工作服的活,就意味着一笔相当丰厚的劳资。可这单子背后所要花费的心力,也是实实在在的。“单位买好布料,然后我再带着学徒到单位里给所有员工量尺寸。一天下来,拿软尺的胳膊酸痛到根本举不起来,而且记录数据也要全神贯注,马虎不得。”统计完尺寸,就是考验力气和技术的手工打样。

那些年,金淑中的“工作服团队”可算是尝尽了缝纫行业的甜头,一笔笔大单子,也预示着更大更猛的服装业发展浪潮正在永康城里席卷开来。

逃不过市场的冲击,同期裁缝纷纷改行

时光推向年,一则噩耗传来:金淑中的家宅被列入拆迁范围,全家被安置到黄光畈。那里坑坑洼洼、荒凉一片。祸不单行,地址一换,也困住了她的缝纫生意。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裁缝铺一换地址,便形同断了客源。而服装行业的竞争已初现苗头,街头巷尾的裁缝铺接连开张,市场已不再是“一家独大”的局面。

  

年,穷途末路的金淑中拿出了放手一搏的勇气和决心,购置了28台平车缝纫机,办起了“家庭作坊”,其实就是一家小规模的来料加工厂。

“那会儿城北西路还未打通,新家这里偏僻得很。但主流的机械化服装厂越来越多,服装采购的渠道都已经延伸到省外了。”金淑中不得不另辟蹊径。她开始帮商城的商户加工演出服、孕妇装,或是环卫人员的反光背心,花色和样式可说越来越多。

此时,金淑中身边早已不再是学徒环绕,这些年轻人循着社会发展的潮流,纷纷另谋他业。由于这类单子要得急,她经常独自赶工到天亮。每当这时,金淑中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个属于手工裁缝的时代已经过去……

“生意越来越差,除去各项开支,裁缝店的收入只够维持生计。和我同时期的裁缝师傅,都不干了。”金淑中的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感慨。

与老式缝纫机同行的近60年里,金淑中一路见证着裁缝行业的浮沉。对裁缝这个职业,她早已有了深厚感情,那是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有时仍会去踩踩那台老式脚踏缝纫机,回味那段热火朝天的辉煌岁月。

数说永康服装行业变迁下里巴人的裁缝铺转为高级定制

正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们穿衣服以实用为主。在那个商业、工业尚未成型的年代,人们要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么请来裁缝量体裁衣。所以,裁缝是一个吃香的行业,凭着一身量体裁衣的手艺,入百家门、吃百家饭,备受大家的尊重。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手艺精湛的裁缝师傅只要开家裁缝铺,顾客就会自己找上门来。永康的老解放街东街路口一带曾是裁缝铺的聚集地。那会儿,城里有几个闻名的裁缝,通常布店会根据买的布料为人们推荐裁缝铺,知名裁缝根本不愁生计。

  

后来,永康的商业初具雏形,裁缝提供手艺,而百货商店销售成衣。进入上世纪90年代,人们开始注意衣着细节。从那时起,女士的外套出现小翻领,但仍以蓝色、黑色为基础色调。而男装除中山装外增加了西服,西裤后侧不加包,裤兜被设计在裤子两侧。

  

九十年代中期,市面上的成衣店开始大量出现,牛仔裤就是那会儿流行起来的。大街上,不再是一大片的黑蓝灰,还能看到一些时髦女性穿着飘逸的裙子走在马路上。

伴随着21世纪的到来,永康的服装行业也实现了工业自动化,纺织服装大军来势汹汹。大大小小的各类服装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丽州商城和南苑路的商铺就是典型例子。裁缝铺的生意淡了下来,只剩裁裤边、改尺寸和修拉链之类的小生意。

而如今的网购,让买衣服越来越方便。面对现状,原本属于下里巴人的裁缝铺,也开始转向高端客户。城里为数不多的几家“量身定制”基本上聚集在南苑东路上。仿佛和宽敞的街道相呼应,这些成衣店和早期低矮、狭窄的裁缝铺不同,一间间装修得都非常高档,定价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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