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到处都遭受刀子残忍的切割
立秋,是二十四节气中第13个节气,秋季的第一个节气,于每年公历8月7-9日交节。此时,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南,太阳到达黄经°。廿四节气反映了四时“气”的变化,立秋是阳气渐收、阴气渐长,由阳盛逐渐转变为阴盛的节点。立秋,也意味着降水、湿度等,处于一年中的转折点,趋于下降或减少;在自然界,万物开始从繁茂成长趋向萧索成熟。作者已授权刀子,刀子 罗尔夫·耶可布森刀子,刀子。这个世界到处都遭受刀子残忍的切割,我们应该与之和平相处,须知,一切需要从内部观照——什么东西,究竟怎样。你灵魂的呐喊,小鸟的歌声,年轻的幻想,死亡的恐惧被拆开,摆放在审判官面前……但那里有些事情做不到,布匹不知怎么地无法缝合,被留下来,像一块被砍劈的肉,当然,还连着骨头。这一切实际不合时宜。而刀子依然在切割,切割,切割,切割,切割,每天有东西在不断消失,死亡之山同时也愈来愈高。我感到了恐惧。来自急救站的电话很快就要响起。汪剑钊译飞来一只蜻蜓 张新泉想象它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最后一只蜻蜓飞来,停在我的书上这是一本名叫《心灵学》的书这是南郊的一个下午一只蜻蜓突然来访略去一切礼节与我亲近老实说这本书有些深奥那是关于人的并不包括它但它直接飞来停在某一页这就给了我欣喜也给了我打量它思考它的幸运一架有生命的直升机却喜欢自然优雅的静它飞不高,高处不仅寒冷而且风大,风中有啸叫的秃鹰其次是蜻蜓好奇,不谙世事处子般这里看看那里停停刀刃它也敢站上去它熟悉善良,却不认识陷阱最后是蜻蜓与这个世界总是若即若离,不知什么缘故对一朵花,一潭水也只是点到为止,绝不投入它的来和它的去一样轻轻它是那种我们很难再做的梦很难再看到的花朵再听到的谣曲它是从宁馨的家园深处照过来的一盏灯……关灯 李庄穿一身灰西服的中年人读完了判决书三个军人立即捆绑齐奥塞斯库夫妇夫妇俩开始挣扎,妻子叫喊你们怎敢这样对待我!我是你们的母亲戴皮帽的丈夫徒劳地伸出左手救助她灰西服冷静地回答:你不是我们的母亲你是杀害我们母亲的凶手夫妇俩被急匆匆地押出房间灰西服跟在后面,随手关上了房间的灯以上,是前罗马尼亚的一段视频有人评价:帽子不错有人记着:齐奥塞斯库那条有军衔有住房有厨师有保姆伺候的拉布拉多犬不知下落如何了有人同情:那女人的叫喊带着哭音而我只记住:那个关灯的优雅动作因为,我也有节约用电的好习惯没错,用的是右手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悲伤 高凯不止一次了没有让我悲伤的事没有让我悲伤的人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悲伤想哭又哭不出来哭出来之后有声无泪狗日的人世间究竟谁的悲伤这么深沉这么巨大无缘无故地让我突然失控突然独自放声嚎叫像一个孩子黑颈鹤 阿信在湖水中央,黑颈鹤飞起来,拍打着水面。千山暮雪只在垂顾之中。天际空茫。被羽翅划过的,又被水光修复。那掠过浮云,掠过湖边枯草、野花的鸣唳 掠过我:那短暂的灵的颤栗。 关于月亮的流调 张执浩 我有一位老友因为过于关心人类去年春上得了抑郁症昨晚半夜他发来的短信:“记得看一看月亮。她来过我这里。”今天清晨,我们排队去做核酸长长的人列像一根线索缠绕着空旷又深绿的草坪好久不见这样清白的天空了“啊!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太阳还没有出来,月亮像一张镜片纸在水杉与梧桐树梢之间反复擦拭我因此而看得清晰,高远她的流调显示昨晚我们都是密接者我们都是活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人类我们住在白色屋子里周瑟瑟天空漆黑,漫无边际我们住在白色屋子里白色墙壁高耸墙与墙像两张白纸对折轻轻对折我们看不见黑色屋顶只有一个方形窗口一个黑夜的洞感谢白色墙壁投下灰色阴影我们住在白色屋子里我们抬起白色面部倾听隐秘的宇宙轻轻对折少年梦 阳飏一列黑火车喷着蒸汽呼啸而去一个锈铁钉在铁轨上被碾成了薄亮的刀片少年怀揣一把利刃在梦中和仇人狭路相逢一条蚯蚓一切两段各奔东西永不见面岁的那个老人走了 李曙白岁的那个老人走了他走得很安静他在这个病区住了14年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住院的只知道他没有了记忆不能行走,不能说话偶尔由护工推着轮椅出来在走廊上转几圈眼睛左顾右盼。和我擦肩而过时我能感觉到他用目光和我招呼他的病床号是57除了医生和护士查房,没有人还使用他的名字这14年他就是57床他此前的历史,他的官价在14年前都已经清零而现在,医院的14年和他的一生也已经清零他走之后,他的病床空置了两天现在已经住进新的病员那是又一个57床青山如墨 李不嫁那时我年幼在故乡的小河边放牛、割猪草,也偶尔下河游泳旭日东升,我以为太阳离头顶很远、很远所以选择了追逐,从此浪迹天涯如今我归来两鬓斑白,去集市买菜陪邻居登山,看夕阳西沉,不禁悲从中来青山已然如墨,故人相继离去 落日宏大如斗,人世近在咫尺 立秋拉萨我告诉豆子立秋了,我告诉玉米、高粱、谷子、红薯……立秋了我也告诉了一树的叶,一塘的荷一池的芦苇立秋了,它们的死是那么美我唯独没有告诉蚂蚱立秋了我网上还有一个叫蚂蚱的朋友他过得一直都不好无题 拉萨一诗友微我说拉萨我想进你们诗歌小群我对她说我们小群的群主不写诗也不懂诗她说那你们为什么选他当群主我说跟上面学的秋天的钟 向以鲜你转换一个手势湖水不再泛绿那时候,天空是多么令人陶醉树林里是不再去了你听到蜘蛛踩响叶子一阵香气改变前进的方向另一方面树林里渐渐变黑飞来的鸟儿一片素白这一切一切都是我从这座旧钟上知道的这是一座古怪的玻璃钟深夜的鸣响扣人心弦它就挂在镜子的对面当你用手去抚触时那仅仅是一种节奏或一枝隐约的花朵我无法弄清它的来历也无法认清上面闪动的字迹那些意义不明的符号那些美妙的波纹在那里你的语言不再有意义就让哒哒的马蹄敲碎所有的日子旧火车 卢辉旧火车比较辛苦,爬坡的时候它把煤当饭吃。煤吃多了火气特别大,到了进站时才泄下满肚子的气旧火车,爱生气,都是出了名的那些给它饭吃的人大多摸清了它的脾气只要它一上路就会定时定量,让它吃饱喝足带上众乡亲气打一处去秋到榕江 雪克榕江边的苇草长高了,一群鸟雀飞进飞出,没有一只是去年的榕江水依然像一支慢板乡谣,没有一个音符唱出我姓甚名谁秋后的寒凉一阵紧似一阵,无心的石头在山坡上把自己的影子搬来搬去立秋 蔡小敏木头椅子有些凌乱伪装的甲虫,安静,安分我用脚拨土然后垂下敏感触角一堆无暇顾及的危险逐渐逼近我露出虎牙预测明天的天气立秋,不见秋窗外的蜻蜓飞得很累突然很想说,爱你像爱一个辽阔的秋水长天立秋 赵雪松立秋十八天草木停止生长天下的野草必须结穗没有结的就不必再结天下的昆虫都嗅到自己的大限再嗅不到就要迟顿一生鸣叫的,更加用力沉默的,更加无声这一天的苍茫和欢喜结出一支支穗的诗篇多少死亡里包含成熟与收成香甜的,苦涩的……立秋十八天,天空高晴没有哪个时辰确凿无疑但慈悲确切到每一个根茎、叶片每一棵再细弱,再偏远的卑草都会结出自己的天涯上面携带的种子是它们曾在世上走过的明证秋兴 伽蓝对北方枯燥的树林我心生厌倦。砍断多少手脚仍是种种盲目浑身睁开眼睛仍然不能眺见远山的鞋尖在茫茫的白昼里站着强光将阴影翻译成紫气东来除了这样的强光,你再没有别的生活除了歌声,再没有声音背着沉重的行李他默默赶路,夕阳像流血的战马腾空跃起让人心颤的美,倒下了倒下了七座金属的黄昏在秋天的土地上一个人,收起心猿掐灭烟头 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立秋林旭埜还有人耐心等待稻谷灌浆、麦子金黄吗所有的人都手握镰刀田野的韭菜,寥寥无几一个个握刀之人也是一棵棵颤颤巍巍的韭菜身前身后的影子们手中的弯刀,涂着黑墨夏天的刀子,依然冒着热烟秋天的猫步,往后缩了一缩有一些蚂蚱永远不会有秋天 也也我的蚂蚱妈妈死在了前年初秋我的蚂蚱爸爸死在了去年秋末我的蚂蚱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我身边的一大堆蚂蚱都是死在秋天许多俗语都悄悄变成了诳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而不该漏的一直在漏而不想让人知的……我们早已晓其所为而有一些蚂蚱,它们终其一生永远都不会有秋天我是個坐立不安的人 巴客廢棄的語言堆積成山等著悲禱之雨:一個聲音在水瓶中劃動,撲騰。難以揣度的是他者的迷惘,目光掃盡那些倦怠下去的建築……我在寧靜的屋裡看不見我。世界無精打采地躺在我的藥箱。那些啄食我的事物被病毒穿越,我將被拋進一個虛幻的空間。在絞痛與旁白之間我的雙手刻出讚美的記號……窗簾說:一切不值得去刻意掩飾牆說:沒有人用燈照看睡眠身體潮濕。靈魂是乾燥的嗎?隔著門我聽見那些無意識的腳步自遠而近,又至近而遠,反反復複——就像是渴望和需求在深邃的時間裡永不厭倦又不能自拔。我看見另一個我的挫折與徒勞我呼吸著他的被撕碎的呼吸:他行蹤莫測地背叛我的現實或許我比我的現實更真實我在日曆中吞噬自己的內臟。我有著顫動的、停不下的節奏在不可省察之處攪亂虛構的痛楚。接骨木 胡文彬接骨木,接的最好的是她自己她的根和茎,枝和叶一整棵,看不出接过的痕迹父亲用她接母亲的生前与身后这很难,一个被火烧过的身体比接骨木的花还细碎,惨白接骨木,只能偶尔把父亲和一个梦接到一起让他与母亲在梦里短暂相逢短的都没有时间哭每次,父亲都是醒来之后才想起哭,才有空哭羞愧 曹东我好像在漏斗里生活站立,却无法站端正弯曲,又不能弯下去想努力做个好人好人没做成,坏人也不像始终做不了自己一直在妥协妥协得还是不够 连失败都失败得不彻底 秋日徐厌在秋天想到绝收的人庄稼陷在泥里人也陷在泥里但已是下游另一个县境想到被洪水削平的山岗树桩上罩着床罩与夏衣夏衣上爬满就要毁于消毒液的蝼蚁想到猪狗,因习惯于豢养而习惯于死亡想到燕子,这前朝的格格因王府粉刷屎黄的涂料找不到新农村全覆盖的屋檐想到因惊吓而精神失常的小妹妹就要提前嫁给老光棍式的冬天立秋帖|高本宣秋蝉,爬上高枝悲伤,突然重了七月的刀子,收起锋芒嘶鸣,替故乡再喊一次痛交出夏天,交出肉身留一袭袈裟入药——医人间疾苦辛丑之秋 熊国太秋阳不肯当空见躲进黑云团。不要脸!黄昏时分月上弦隐身小山岗。不要脸!水珠静悬于草尖丑时森森然。不要脸!土丘堆于洼地前假扮成高山。不要脸!凉雨倏然就浸骨却道好温暖。不要脸!有人体臭熏翻天但着新西装。不要脸!善于东躲又西藏无人瞅一眼。不要脸!从此阴阳陷互讦人心无尽欢。不要脸!鲶鱼 剑男天暗下来之前,鱼鳞一样的云铺在天上河流逐渐如一根细线屋后继木又一次开起了白花父亲洗净手,把一条鲶鱼按到了砧板上晚稻刚刚收割完,人们开始有空闲伺候自己的生活父亲干起老本行,在河流野塘中捕捉鱼虾那天他捉到一条恨不得长出白胡须的鲶鱼,又老又肥硕的鲶鱼将是多丰盛的晚餐但在那天傍晚,我看见父亲一次次把它按在砧板上,又一次次放回木桶中然后搁下菜刀对母亲说这条鱼也活得不容易,今天晚上就吃南瓜,明天一早你们再把它放生回河里那些草儿,就是秋草 宋心海1那些草儿,还在等我三十年了,还像离开时那样,亲吻我的裤脚儿验证我身上,关于王太玉屯的所有信息好像并不急于收留,我和叶脉上一滴眼泪2那些草儿,瞬间就枯黄了亲吻我的额头,脸颊,鼻尖,手掌,灌满北风的耳朵亲吻我,在桥上,病床上,一天某个时辰被歹徒挖出来,丢在哪里,都没有改变的心3那些草儿,不住地摇晃着注视久了,“嗖嗖”的风里会飘出熟悉的乡音,一声声,喊我小名从这边山顶,吹向那边山顶4那些草儿,长在爷爷坟头,不小心被我点燃压不住的火苗,像一条蛇,不停地窜向天空就像爷爷当年,只要活着就要大声喊冤他活着和死去,都像那些草儿一样长在山坡上,能看到流水的方向5那些草儿,就是秋草,心里没有一个负罪的人没有需要卸下的枷锁那些草儿,长在西漫岗,也长在我的骨缝里水田和麻雀 大枪水田是一面镜子,水田是大众的情人你赠它眼瞳,它反赠你蓝天,白云,青的山燕子从下面振翅飞过,还有麻雀,麻雀很少在大镜子底下飞,两三亩大的水面,耗神费力只有春天把它们变回一群情种才会例外我是一只麻雀,除了叽叽喳喳大多无所事事没有人当情话来听,农民祭起他们的稻草人撩弄刘海的少女向镜子中的太阳致敬太阳比麻雀伟大太多,它的拥抱更加切合时宜这让麻雀的激情有些多余。水田拥有许多豆蔻年华的记忆,雨水殉情,阳光乐于演绎成粮食,糟蹋麻雀的声音不会让它受到惩罚像唾我一脸的小伙伴不会受到老师的惩罚那年我6岁,这是发生在年代碧环村的事情我更愿意接受麻雀的招安,我知道水田会死于冬天,冰面是时间安置给它的体面棺椁我拖着破靴子在上面嘎嘎行走,两只靴子像麻雀的两只翅膀,它们在冰面上画出很多个等号,和水田下皲裂的春天毫无二致初秋过科尔沁孝庄园 慕白这深宅和大院,被命名为孝庄园其实已不是清朝的尔罕亲王府远在远方,历史的手一再为我们指明哪一个王朝都不能迈过这岁月的长河过去了几百个春天,花朵都死了人杰地才灵,母以子贵,一位奇女子白天我来这儿,冒昧闯入清室王宫就为了想一瞻孝庄尊容看她如何姑侄事一夫,一生辅二帝园未修好,秋色正高远这里是孝庄出生的地方,她没有住过的宫殿作为过客,我们一样比木头活的时间都短我必须声明,我姓王,但从未有野心我是一个小男人,我不敢逐鹿中原我心胸狭窄,气量不大,缺乏自信我敏感、胆小、自卑,鼠目寸光我绝对容不下我心爱的女人同时爱上别的男人河山秀美,今晚的月亮是满的究竟要多少寸目光,才可看清远方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它都在消逝,它命如琴弦像我速朽的青春,在尘世中游戏我走南串北,东逛西荡,出入许多皇城相府今天我穿上蒙古袍,扮演蒙古汉子我豪放,我粗旷,我金戈铁马我冰河入梦,我心高气傲,我大漠孤烟我是天下人的可汗,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但我终究不会唱长调,置身大草原我的眼里依然容不下半粒沙子天上鹰在飞,地上水在流修不成百炼之肉身,我终将迈不过自己“落叶总会归根,尘埃总会落定”小人之心,君子之腹,我随时显出自身的渺小就如这穿堂而过的风,始终站不住脚跟秋雨中的南园 雨田四百多年后我才敢来到王锡爵当年赏梅种菊的地方不是这里的雅致或古韵没能让我沉醉而是秋雨中的寂静与凄美让我深感疼痛水中的残荷低垂我的想象由此失去了色彩的分明度仿佛我看见秋雨中有人在杨六的琴声里爱得半死半活如果命运允许的话我将与这里的小桥流水一样伟大因为秋雨过后就是更深刻的白云蓝天而我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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