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人李敢苍茫断
一直都非常喜欢李敢的诗。第一次读他的诗,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无意中看到他的《沉哀书》,反反复复咀嚼那些句子,一个人愣怔了好久。 跟他在很多群都是群友,却不知道就是他。他起了个名儿叫哑禅师,太具欺骗性。 要发这组诗以前,他问我:“我写的和XX相比,你看如何?”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呀!我立刻火冒三丈怼他:“你怎么能这么比?就算XX也在四川,就算他也写诗。你怎么能把小学生二年级作文分行,跟自己比?对自己的要求就这么低?” 敢哥的自我认知和读者对他的认知差的真是十万八千里。当然,这也许是一种自黑手段。诗写的好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刀把五 破 入秋以后,叶子就轻了 苍老的鬼在早晨,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树干清净 凉澈了,时光 对那些还未死透的人 我们,仍旧怀着一丝敬畏 亲人 春天,我必须写下阳光,和阳光下疯长的植物 那些必不可少的花朵。在空中持续死亡 依旧有逃窜的影子。气温上升 下午的亲人,坐在门前的桂花树下 望到远山。积雪未消 夜郎 我要逃得更远。逃到夜郎国去 若夜郎抱着我,我就悄悄睡眠 不做梦。不磨牙。不流口水 夜郎。夜郎。夜郎 我是温柔懂事的女子。像一片落叶 不动声色,落进你的怀里 我们两个坐在树上嗑瓜子 我给你讲一个风流鬼的故事 我们住进花心里,让一片长大的叶子 弯过来,盖住我俩的屋子 夜郎,你脸都绿了 我们生下一堆孩子,让他们像蚂蚁四处爬行 我们的蚂蚁兵冲啊 他们吭哧吭哧抬回一条巨大的虫子 这,足够我俩受用一生 庭院中的两棵树 我想有一处庭院 栽植两棵树 一棵樱桃树,一棵核桃树 春和景明时,樱桃树在 核桃树身旁开白花 把一颗颗鲜亮的红果隐在绿叶丛 核桃树高过了房子 它挺拔着身体 绿叶子一片片地绿下去 秋风吹凉了院子,樱桃树的叶子老了 核桃树的叶子也老了 两棵树的叶子一片片落在院庭 核桃一颗颗,又坚硬又顽固在核桃树的枝杈上悬垂 光阴 我们从开满野花的山梁上下来 听到了崖畔—— 麻雀儿在灌木丛里鸣啼 故乡,即是他乡 一样两茫茫…… 我和我的伙伴,背靠背,坐在清凉的岩石上 黛绿色的竹林,三两间草房子暖热 天青禾绿—— 风吹响了电线杆子,麻雀儿瞌睡在电线上 在清寂的阳光庭院,我们栽种了父母的骨骸…… 在生根,在萌芽,在吆鸡唤鸭 于傍黑时分,他们隐在阴凄凄的暗影中,不停地聒噪…… 一天过了又一天,每一天都白着……在墙脚撒尿 一个人的身体生出了念想 广玉兰花树挺直在院门口边,它于初夏时节倏然绽放倏然凋落…… 遍地的白花瓣哟 少年和两个红苹果 十八岁时,我还是一个羞涩的少年 只有个子还没有长心 秋天,我去国家存储粮食的一个单位里上班 多好啊,每个月我有近50元的工资 这是国道线上的一个小镇,你们就住在镇子里 我,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小镇 你们在镇中心住着,我在镇尾住着 走出粮站的大门,就是大片的农田,和一处处农村的院子 我一个人,常常散步在稻浪滚滚的田野 某日,你们结伴来到仓库里,白衬衣和方格裙 一个端着一盆清水 一个擦拭桌子上的尘灰 十八岁,我还穿着一条白色的田径短裤,坐在床沿上 天说黑就黑下去了 两个红苹果一样大小,放在书桌的玻板上 我一直等着你来爱我 寒气泊在肩膀 望向天空 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更远处,尘世有车轮滚滚,碾压 ——我有红色毛衣一件 白天套在身上,夜晚搭在薄旧的棉被上 我知道的取暖方式不多 我搓着双手 我跺脚。更多时,我是安静的 守在旧屋檐。站立着 埋头汉子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我不过是一个穿旧衣服的男子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晋)陶潜 他们 种植园。我坚持从学校旁的正门 走进。阳光清明 攀着我肩膀,缓缓走在端直的正道上 挺拔俊秀的银杏。三百棵,不多不少 银杏的浓荫佑护着我走进潮润的房子 多少年,他们几乎从未打开过种植园的正门 永固牌门锁锈死。正路的荒草深过腰肢 他们习惯于院中转身,整日敞开的偏门 通向横河的田坎弯横倒拐。在河岸上摇晃 他们说,我的种植园广大无边,树木长势良好 木本的花儿各按季节次第开放 他们谈论着价格的起落 被一些莫名的花香搞得晕头转向 他们从不打开正门,很少巡视我的种植园 不惯劳作的手一度被雪松的针叶扎得百孔千疮 我 夏季,我告诉他们紫薇开花了 秋日,我一人守望桂花的满架香浓 冬晨,我叫上他们同赏院旁的腊梅香 初春,我让他们折一枝红梅供奉于堂屋的神龛上 入夏,我开始有点烦躁不安,对叶丛中雪白的广玉兰花朵视而不见 我不小心踩死了蚂蚁。 我寻机拍死梅花叶上的红蜘蛛。 我用药剂,杀出紫薇树干内的褐色长虫。 我敬畏所有的生命,从不有意地磨折它们。 我购买剧毒的农药,迫使它们于瞬间一命呜呼。 我选择的除草剂叫一扫光。 我闷着脑袋,拨开荒草查看银杏的树干是否有虫洞。 幻觉 坐在桂花树下的少年,穿一身旧蓝布衣裤 败色的旧蓝布衣裤,接近泥土的色彩 屁股上的漏洞,与泥土更容易亲近 透过桂树的枝叶,少年望见天上的白云 透过桂树的枝叶,绿莹莹的阳光亲着少年嫩柔的须胡 蚂蚁爬上少年的身体 蚂蚁爬行在少年的手心 蚂蚁沿着少年的中指爬向草丛 少年赤脚走在田埂上 口中咀嚼着一片清苦的桂树叶子 少年的微笑像一阵风吹过田野 下雨的日子 下雨的日子,我当刻薄自己 对一日三餐心存犹疑 我不过是一个身穿旧衣服的男子 坚守一身的破旧 我比鼹鼠钻得还要深,实在饿极了 就啃一口银杏的根皮 其实,银杏的根须早就败坏 我酸涩的胃已容不下一片叶子 在繁密的种植园穿行,我比泥土 更需要克制。每日的呼吸不快不慢 一天三次,定时去和大宝谈心 我相信,大宝相信,雨总有停的时候 那时,道路发白,就像败色的旧蓝布 就像一声远去的口哨,带着些许的阳光返回 那时,炊烟笔直 挣脱铁链的大宝将在正路上撒欢狂奔 屋顶三章 1 树下的孩子,我看到了你 藏在麦衣里。光滑赤裸的麦草 在秋天爬上我们的屋顶。黑夜 深黑。我们围着桌子。围住稀粥和青菜 2 稻谷黄熟。院子外头的路又白了 一个人在门槛上坐着 就哭了。麻雀在院坝头跳跃。它飞上屋顶 秋日的阳光,清澈,透亮 3 父亲,南瓜藤爬满了我们的房子 它的叶子像草帽。它开出的花儿 像不像我张开的手指?南瓜从屋顶上滚落 父亲,我和柜中的粮食一样安分 冬日 吃麦子长大的男子,脸膛黝黑红亮 他有长大的躯干,伸手 摘落枝杈上残存的一片黄叶 茅草仆伏在堤岸,西北风吹荡着,苇叶在河汊枯白 ……顺从的土地 河床干涸,暴突石头的坚顽 在凛冽的冬日,树需干净的睡眠 和 黑天黑地 野火飘忽 是一只清凉鬼在 吞吐着细舌。清凉鬼有怀抱阔荡 隐潜着一轮月亮的沧桑 我也有皮囊清凉,收藏一具 合理骨骼 暗暗呼吸 应和着清凉鬼的嘘息 树心引 1 窗外有一棵树 一棵树上必有一只鸟在叫唤 如果有三只鸟 一棵树就他妈的太吵了 这时你必得拾起一块泥巴掷向 树的枝桠间 2 天日阴霾。昨天晚上下雨 今日田地湿滑,你的鞋底子沾着厚厚的湿泥巴 你看过了银杏树,已经是冬天了 还有叶子在枝桠上绿着 一些叶子已经黄落,它们在林中 地上平躺,继续死亡 3 紫薇花树,早早掉光了叶子 现在又有新叶 挂在细枝嫩条,不过是些假叶 寒风凛冽,迅疾凋零是假叶的唯一选择 4 现在,你望着紫叶李 紫叶李的枝桠尖顶挂着几片紫红的叶子 ……你已经想到了初春时日,白花盛开着 一块田地将是一片悲悼的海洋 5 只有人,才有哭泣的能力 只有人,才去砍伐一棵树 但树有自生的力量 6 你还没有看到铁脚海棠 它有一身铁刺 刺疼你,它有花朵火红 在你沮丧时激励你 活着,不仅仅只是空拳紧握 7 说说桂子吧,它也有掉叶子的时候 但桂子,一年四季墨绿着…… 桂子树心藏着一只鬼 活在人间,活在阴间 桂子举着一缕风 时时抽打着你的肩背 8 你和树一同活着,树在什么时间死亡 你也就跟着一起死亡 你已经死过多次,一棵活着的树拉着你的手臂 把你从阴世的凄冷中拽回到人间世 9 你没有活够,大风在你的胸腔呼啸 那些尚未投生的野鬼仍在你的血脉中嚎啕 那么活着吧,请继续 蜕皮三章 1 是,我必须守着 死在银杏和桂树的绿荫中 等秋深时,银杏就在我的躯干上披一件金衣 桂树花细,几阵秋风过后,树下地上一层银 天色晦暗,我倚立在树干上 听雀鸟鸣啼 我死。银杏不死 桂树不死 青草年年绿 2 我有三条狗伴着 寸步不离 摇尾乞怜于我 紫薇花树每年蜕一层皮 夏季开花 一串串红 广玉兰在初夏萌新芽……年复一年,它们盛放纯白的花朵 在园林中赤脚逛荡,摇曳于枝叶间的阳光温暖了我,养育着花木 3 茶花和海棠,你拿去 栽植在屋顶 打春时,铁脚海棠一树红火 茶花从冬日开至次年的春暮 我不吃饭。狗必须吃饭 狗吃饭,我也吃一点,饿不着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一座童年的村庄 早为一个远行的人准备好了一生的事 ——霜白.《后来的事》 我说明天回家。天不见亮深黑着…… 但其实已经是在明天了。 我的意识,仍在今天(昨天)彳亍着。 我在明正自己有两只脚: 一只脚在永逝的夕光中飞踹着, 一只脚已经蹅进了明天的水流, 我的今天哪儿去了? 活着,我已经是一个没有今天的人。 昨天,在乡村集市逛荡, 遇到了旧时光,一个吆喝着卖桑葚的人。 他将是一个乌黑的人。 背着背篓走在田坎上, 于立夏日,在桑树的浓荫下唱着一只浑朴的童谣 后来。后来,人就老了。 守在桑树的浓荫下 望着寻着,一个人摘吃着黑紫色的桑葚。 老倌子需要摇曳的夕光,在明天的田野…… 赤着身体, 扛着锄头, 慢行在弯横倒拐的田坎上。 薤露行 寒露天后,晨光在清澈下去。 秋水深流,淹没至大腿根处。 土路荒芜着巴茅草,来回三两趟,老倌子的身体暖和。 翻过两片天,日日秋阳灿烂,树枝桠支撑着天空蔚蓝。 冬日渐近,雨水渐少。 叶子黄落后,银杏树赤身站立。 老倌子爱着一些不要他喜欢的人。 老倌子需要爱。 老倌子一直深深挂念着,不给他晚饭吃的人。 寒夜。灶足下,煤油灯光暖暖。仨兄弟的旧书包,姊姊缝补着。 姊姊扶着碑石哭。 茨竹林,杈杈房,灰麻雀唧唧咋咋鸣叫。 请暖和下去。 请仰首向天。 请秋日暖阳慰抚苍苍笑脸。 铲除杂草。撒施冬肥。 修辑归置旧农具。 明年清明,一棵棵银杏树应时展开青嫩的芽苞。 请打开胸腔,凉秋风在,飘坠枝条上的黄金叶子。 请怜惜在紫薇树枝桠上爬行的褐色细虫。 在氧化乐果,在敌敌畏,在水胺硫磷的水雾中,“它们一直活着。” 屋漏偏招连夜雨。 雪上加霜。 日子一页页翻下去,香楠挺拔,桂子葱茏…… 塑钢窗灰蒙蒙,反射着落日光芒。 瓷盆米汤白,浸泡着两双臭袜子。 天晚睡觉,老倌子需要刮除脸上的胡茬子。 荒寒行 一双旧鞋子,鞋带系着晾衣钩,挂在铁制的窗架。 过了五天五夜,鞋子上的井水已经干透。 关院门。收椅子, 风吹一片屋瓦,碎裂在硬地。 天在黑下去,他听见窗外蛐蛐在低鸣。 现在是冬天,穿一件单衣感觉到了冷。 远处一只狗在吠叫。那是一只体量很小的成年狗。 他喜欢威猛乖觉的大狗: 白花狗灰麻狗。黄狗黑狗。在旧社会喂养的土狗。 旧物种在被淘汰。旧人被淘汰, 新人活成旧人后,在木椅子上瞌睡频频。 一根细铁链,栓住一只看家狗。猪在猪圈睡着了。 树活在田地。桂树叶子墨绿,紫薇树的叶子早早掉光了。 草深,荒芜着院庭。他又听到灰麻雀归林…… 赶返旧年景 请给我狂乱的理由,一大群光腚男女 张开双臂,从遍地的砖头瓦砾上掠过 我从决堤的泥浆河水中升起 在夜晚,呯呯啪啪敲打你的家门 你的脸子那么白嫩 被湿沓沓的棉被锁住身体 杨柳树水杉树,一棵棵在水中呼吸 他们是你的俊友,适合栽植在公路的两岸 ——我听到有人在旧天空叫唤 ——我觉到有人在旧早晨滴血 我已经老了。我将从自己的脑门顶上开始 试着撕下衰败的人皮 听从你的召唤,赶返旧年景 我们两个,挂在两棵树的枝桠上 或者,你追随着 我挂在旧家屋的中梁 腐木 我的胸腔,有压抑不住的忧伤 像河底淤泥 淤泥埋着细沙子 生活太潮湿了。把被子放在太阳底下晾晒啊 剪一枝灯盏花插瓶。等傍晚时分 我听天上的滚雷声。听风声。听雨声 泥鳅在淤泥中潜行。 小时候,一根细草坚韧穿连着一尾尾死泥鳅 蝉鸣声声,枷锁着一家院门,和又一家院门 水泥路修筑在乡坝头 一条黑狗走 一条黄狗走 一截木头掉光了叶子,拖一把树根躺倒在垄沟底 树皮脱落。他在去年 躺倒在垄沟底,他在今年躺倒在垄沟底 再生录 这人间有太多废纸。总是人,从我身处之地 着急忙慌般,走向天地交合的深处 我离开了。你们不要散啊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但我将忘记你们曾经生成的样子 人间荒阔如旧,困囿着一把把人间铁器,生着斑斓红锈 机械轰鸣着。你们已经是一棵棵大树,在人间挺立 我带着纸和笔, 一棵棵记录着, 你们轰然倾倒的样子。 姐夫和舅子 1 夜雨,一个工人不到场, 两个工人到场; 两个工人是俩郎舅,一边做活路一边话家常。 姐夫是糟老头子, 舅子是中年汉子, 舅子不和姐夫讲荤话。 姐夫家远,舅子家近,舅子婆娘在家煮饭, 舅子请姐夫吃中午饭; 傍晚收工各回各家:舅子走路回家,姐夫骑摩托车回家。 2 姐夫、小舅子搭把手做活路: 姐夫知道舅子性情, 舅子了解姐夫脾气。 姐夫抽叶子烟,舅子抽卷烟,姐夫说 抽叶子烟有清肺的作用; 叶子烟味浓叶子烟呛人,姐夫不咳嗽,舅子在咳嗽。 年关渐近,姐夫家已经准备好过年的香肠腊肉, 舅子家也腌制了过年的香肠腊肉; 过年期间,姐夫提一挂炮仗去舅子家,舅子提一挂炮仗去姐夫家。 苍茫断 生活很宽。很大。我们被滞阻在生活中, 我们被活着。生活它是芬芳的吗? 生活的味道是人的味道么? 我们长成什么样子,我们的生活就是什么样子? 杨改兰去世了,她的四个儿女去世了。 李克英,他死去了。 打造石凳子的人,在早年间就去世了。 石凳子是凉的,很好,坐坐就热乎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稻花香里话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在甘肃。在康乐县。在景古镇乡阿姑山村老爷弯社, 土坯房立着,两头老牛活着。 一头小牛慢慢的,在学着磨牙,反刍人间。 他们说,李某英的摩托车停在阿姑山村的树林边上,两三天了。 我们的田野 我们的田野。我们的灰暗天空 风吹着水泥路上消晚食的农夫 我们在乡村住 我们听着哀乐飘荡在绿田原上空 乡村水泥路平整干净 还没有落窝的麻雀一声声鸣啼 四月清明天,油菜花 已然完谢,油菜籽在慢慢生成 那个死去的詹老倌儿烂在木架床 他有三个儿子,已经是有些家产的老倌子 三个老倌子要停丧七日 后再安葬他们仨兄弟的烂老倌儿 我们每日前去詹老倌儿家打麻将吃饭 我们在詹老倌儿的灵前烧化一些冥钱 都是本乡本土人 我们不要输不起 作者简介:李敢,生于60年代,现居四川都江堰市,著诗集《沉哀书》。 诗集《沉哀书》,汇集首诗和三组诗,无序无后记,计个页码。 诗集《沉哀书》,定价80.00元(含快递费);欲购诗集者,请加李敢,红包、转账即可。 《难养也》暂定栏目: №1:№1:《态度?女诗》:每期推出,20位态度女诗作品。 №2:《难养也?小五说》:不定期推出某五的胡说八道。关于诗歌,关于圈子,关于生活。跟我一起鄙视她,就她话儿多~ №3:《真小人》:《真小人》:每期推出20位,说人话写真诗的男诗人作品~ 《难养也》的女诗友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身为女诗人,你要来嘛? ——END—— 社长兼主编刀把五 责任编辑灵动的水波|执行编辑露馅儿 ‖本期发稿编辑灵动的水波 难养也 微号nanyangye 做一个有态度的大女人 赞赏 人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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