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区:李家营子

李家营子村在萌山北麓,明朝以前立村。于姓最早在此定居,故称于家营子。洪武初年,李姓自枣强县尚友村迁来,人口逐渐兴旺,改称李家营子。村内尚有不少清代砖瓦宅院,层楼高轩,虽是破旧不堪,依然可见当年风韵。

昆明石“一片南云石,传来值万金。曾将滇水浇,不共劫灰沈。照夜珠堪比,宜男草莫寻。凿池恩汉武,遗迹到如今。”这首诗是元朝著名诗人张养浩写的《咏昆明石》。这位陕西中丞没有想到,这块价值万金的奇石几经辗转,年后流落到萌山脚下李家营子村一户普通人家中。说起这块石头,还真称得上是阅尽沧桑呢。西汉初年,西南少数民族有越巂、昆明、身毒等小国。汉朝派了使者出使身毒国,路经昆明国,被昆明国扣押起来。汉武帝闻后大怒,决定讨伐昆明国。可是,昆明国有滇池,方圆里,是昆明国的天然屏障。要攻下昆明,必须击败滇池上的水军。元狩三年,汉武帝命令在长安西南方开凿一个人工湖沼,取名昆明池,周围40里,让军队在这里演习水上作战。开挖昆明池的时候,挖出了两块奇石,人们称为雌雄相伴。这块雌石高尺余,黝黑色,有两道白丝横贯,形状就像一位老人佝偻拜揖的样子。传说,将这块雌石供奉在家,兆生男丁。历代贵人争相宝藏,价逾拱壁。北宋年间,昆明石被海陵参军许璋的祖父收藏了。这时候许公已经年垂花甲了,得石后一年,生下许璋的伯父;又数年,生下许璋之父。元丰二年,与苏轼同朝为官的临川王定国在许璋家中看到了这块奇石,写下了《昆明石记》。此后,昆明石几易其主。元朝的张养浩、明朝万历年间的户部尚书王象春都见过它,并且写下了咏昆明石的诗作。清朝中期,李家营子村有一位秀才李蕙,字树百,先后任阳城县典史,平阳、朔平、凤翔等府经历;官至长子县知县。他在山西做官时,买下这块奇石带回家乡。一时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争相前来一睹宝石为快。新城县令刘大绅、淄川文坛领袖孙星阶都写诗以记。李树百死后,子孙繁多,为争这块奇石的所有权引起了官司。淄川县令传令把昆明石送交县衙寄存。不料在寄存县衙期间,损坏了石头的一角。县衙判归李镜塘祖父李墨庄所有。据家谱记载,镜塘就是“祷石而生”。东野万树园旧清朝光绪年间,李家营村东有一处园林名叫东野万树园。夏秋之际,附近文人雅士经常来此诗酒唱和,其风光屡见于诗文。万树园在萌山东麓、范阳河岸边,初建于咸丰年间,是秀才李墨庄买下了这块土地,有百亩左右,土中沙石甚多。李墨庄就栽下数百株杨树和柳树,经常扶杖携孙,到园中栽树斫枝。后来,李墨庄的孙子李镜塘掌管了这片园林。他也是个秀才,成人时科举废除,家境殷实,天性疏懒,喜欢游山玩水,便效古人濠濮之游,诣心经营园林,周围广种树木。北边辟一区种植蔬菜,名曰“菜根园”;西边筑一条土堰,长约里许,植桃李数百株;中间地势稍洼,有二三亩地的花圃。圃四周编棘为墙,间以松竹。圃内叠石成山,引流成沼,栽花成畦,各种花草争奇斗艳。土堰上建起一楼一阁,名曰“挹风楼”“听月阁”。楼阁内设几架,摆放古玩、古书。密林浓荫深处,建一高台,名曰“缘天台”。东边就是范阳河,流水淙淙不绝于耳,就像它的院墙。南枕萌山,郁郁葱葱,就像它的藩篱。北边是高耸的断岸,西边是林木茂盛的长堤。春夏之际,绿荫蔽日,凉风习习,鸟鸣上下,淄川文士邵永升作《万树园记》载“虽当溽夏之时,而不惮炎光之苦”,令人心旷神怡。镜塘曾作《题东野消夏图》诗:“一堤杨柳一湾溪,溪外青山与屋齐。午睡初醒无个事,时携柑酒听黄鹂。”镜塘以教书先生为业,却具名士之风,常约三五知己至园中脱帽露顶,濯足清流,谈天说地,诗酒相悦,竟日不倦。又于北面土崖下凿洞,取名懒痞窝,为主人焚香静坐之处。曾于洞门自撰一联悬挂:“可消春夏秋冬日,聊避东南西北风。”镜塘,号鹤笙,嗜酒工诗,性喜散淡,恶闻嚣闹,足不入城市,终日课徒园中,弦歌不断。他的文友韩康侯称赞他是“先生树人兼树木,人志青山树参天”。并在诗中描写出万树园的景色:小隐村东万树园,扶疏绕屋多杨柳。云霏雨歇日初晴,万树欣欣俱向荣。读罢周易人静坐,时听黄鹂两三声。听月楼前日薄暮,绿荫深处飞白鹭。

窗外争出南山云,依依尽绕东野树。

民国初年,万树园仍是一片繁荣。李氏家族专门将万树园记入家谱,并且认为,与县内那些华丽崇侈的名园相比,万树园独具特色:“独李氏之万树园不尚奢华,最有益于实用。树杨柳可以营寝庙宫室,树桑麻可以为祭服瓜果,园蔬可以实笾豆,刍荛可以养牺牲供槱燎之需,园之为用大矣哉!”

名士李凤诺

古时候,从萌水到王村有一条大道,经常有盐车路过,乡人称为盐大道。礼部尚书毕道远回乡时,经常往来于这条道上。每次路过这里,一到泽崖村头的鬼湾,毕道远就骑马下马,坐轿下轿,步行三四里路,一直过了东李村北的吴家桥才上轿上马。跟班的差人大惑不解,毕道远说:“我老师的墓在这里。”毕道远说的这位老师,就是李家营子村的李凤诺。他的墓在李家营子村北、大道北边。

李凤诺名绥年,字雪田,考试时榜名凤诺,字麟书,号仙桥。父亲以举人兼任潍县、诸城、登州府教谕。乾隆五十五年,他出生在诸城县署,他是兄弟六人中最小的一个。凤诺四五岁时开蒙读书,记性过人,性情聪慧,读书又刻苦。22岁入县学读书,受业于孟柳谷先生,文章脱俗拔群,每次考试都是优等,在凌云台诸生群推为文坛健将。老师、同学都认为他将来登科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命运却在捉弄这位才子。他连赴乡试18次,都是名落孙山。他认为自己仍然是功夫不到,曾自撰一副对联贴在书斋门口:圣贤造诣如天挂山头,过去山头天更远;

读书旨趣似月浮水面,拨开水面月仍沉。

就是在这屡屡落第的情况下,四方学子仍然纷至沓来,向他请教。毕道远的父亲毕昌绪与凤诺先生是同窗好友。毕道远对凤诺先生又称老师,又称世叔。他在牛家村读书,所作的文章经塾师批阅一遍;过几天,他再拿来让凤诺先生批阅。每次批阅,毕道远都觉得凤诺先生见解高人一筹。在凤诺先生的指导下,毕道远学识大长,连中举人、进士,后官至户部侍郎、仓场总督。凤诺先生的门生邹振岳、苏兰阶、唐如瑛先后登第,张以渐、王平格也考中了举人。可是,凤诺先生仅仅是按年限熬了一个贡生。他心灰意冷了。他开始致力于研习诗词歌赋、唐宋古文,还研究天文河洛之学。这些都是和科举之路不沾边的旁门左道。道光末年,凤诺先生已经年过花甲。有一天,一位商河的王先生登门拜访,乃是一位瞽者,占卜为业。他给凤诺算了一卦:“先生久负盛名,但是子午卯酉正科中没有先生的名字。你要得中,须是恩科。先生切莫错过机会啊!”凤诺半信半疑,于是赠上卦金,送王先生走了。咸丰元年,新皇帝登基,特开恩科取士。老同学毕昌绪,正跟随儿子毕道远住在直隶。他特意写了信来,劝凤诺再去应考,并赠以川费。老同学盛情相助,那就再考一次吧。接下考卷后,草草作文,敷衍应付成篇,想不到竟然考中了山东第十七名举人。喜报来到门上,他击股长叹:“主考大人都糊上了眼睛,真瞎了我50年心血啊!”咸丰二年,李凤诺进京参加会试。进了北京,就投奔毕道远的公馆。将近公馆时,他问一位老者:“毕道远的公馆在哪里?”那老者心中一惊:这老头穿着蓝布长衫,风尘满面,自己提一个蓝包袱,牵着小驴,连个仆人也没有,竟然对礼部尚书还敢直呼其名?在京城,人们一口一个“毕尚书”“毕大人”,连“毕东河”也不敢叫啊!咱跟着看看他是何人。于是,老者指引他来到公馆大门口,李凤诺仍然是对着门房直呼其名:“烦请通报一下毕道远,就说淄川李凤诺来了。”这门房心中不满,又不敢贸然发作,只好进宅禀告。想不到毕道远立即放下公事,出门相迎,长揖施礼,口称:“恩师远道而来,恕学生未能远迎。”急令门房接过毛驴和包袱,师徒俩牵着手进了大门。那位老者惊呆了,想不到这位野叟还是毕大人的老师啊!当下毕公馆内摆下酒宴为李凤诺接风洗尘。毕道远对老师说:“去年山东乡试结束,边德让星使回京见到世侄,说到取中的举人。说我看了贵乡李君凤诺的三场文章,真可以称得上是海岱间老宿词宗也。我对他说:“那是我受业的老世叔啊,你的眼力不差啊!”

满怀信心的李凤诺,没有考中进士,仍旧回乡教书,一直到69岁病逝于馆。出殡之日,淄川、长山一带名流都来送葬,其中一副挽联写道:议论雨骤,词藻风驱,悬河水倒流,气吞齐州有八九;鹿洞云飞,鹅湖星散,筑室人归去,门留弟子无二三。(李国经)

政协淄博市委员会

《淄博记忆乡村》编委会

主 任丛锡钢

副主任刘东军董学武达建文蒲绪章

王济众徐培栋毕红卫李先坤

委 员任汝刚耿衍飞李美英李玲

王东孙雁丽徐俊杰李洁

张新清李玉清苗玉裴培科

王照达齐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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