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双簧的创始人是清末硬书(自弹自唱)艺人黄辅臣(子弟八角鼓票友出身)，其生卒年代不详，对其由演硬书改演双簧的说法也不一样。一说为乾隆、嘉庆时硬书艺人晚年嗓音失声，改为二人表演，一人弹唱，一人模拟表演。另一说黄为咸丰、同治时评书艺人，善于模仿人物语言、鸟兽鸣叫、乡音市声，连学带表演，后来改为一人说学，一人表演。二说虽都见诸文字，但不知其来源所据。

双簧是曲艺的一种。一人表演动作，一人藏在身后说或唱，互相配合。

比喻双方串通的活动，由一方出面，另一方在背后操纵。

发展历史

始于清朝

“双簧戏”的发展历史并不是很长，诞生于清朝末年。慈禧太后当权时，常常把外面的著名戏剧、杂曲演员找到宫里为她演奏。

相关故事

在名角中，有个唱单弦的艺人名叫黄辅臣，他所唱的滑稽戏很受慈禧太后的赏识。一次，慈禧太后传黄辅臣速到内廷，正逢黄辅臣闹嗓子病，本不能去，但圣旨谁也不敢违抗，于是他带了儿子一起进宫。

上场时，老黄弹弦子做面，小黄藏在椅子后面演唱做里，谁知给慈禧太后看穿了，黄辅臣父子吓得不敢抬头。不料慈禧太后见他父子俩的配合天衣无缝、妙趣横生，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开玩笑道：“你俩这叫双簧啊！”从此“双簧”就成了一门独立的曲艺形式。

创始人介绍

对双簧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咸丰帝死后，慈禧太后专权，除了爱看戏，她也爱听曲艺说唱。据说一次传黄辅臣进宫演出，当时黄已经七十多岁不能演唱了，若进宫去唱不了，要问罪，不进宫是抗旨不遵，要杀头。怎么办？他想了个办法。他儿子也能弹能唱，于是就带他儿子进宫，表演时让他儿子蹲在袍子下面唱，他自己坐着弹弦子，唱时只张嘴学他儿子的口形。慈禧看了很高兴，说：“你老了老了，嗓子倒好了，真是返老还童呀！”黄辅臣一谢恩下跪，慈禧发现他嗓音嘶哑，同时也发现了他的儿子，开始大怒，后得知一唱一表时高兴了，说：“你们这是双黄呀！”双黄本是两个姓黄的意思。后来为和京剧的二黄相区别，将黄字加个竹字头，从此有了双簧之名。所以说是慈禧太后御赐的名字，这种传说是人们公认的。但事实上，不经允许，黄辅臣是不能将他的儿子带进宫的，在太后面前暗中演唱更是不可能。这些只能说明，双簧是清末黄辅臣创造的一种曲艺形式。

黄辅臣的历史记载

有关黄辅臣，至今未见准确的生卒记载。据有关文字资料，他一生跨过清朝的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等五个年号。假设他生于乾隆末年(公元年)，至嘉庆末年约26岁，道光末年约56岁，咸丰末年约68岁，至同治末年70有余。同治以后，都是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传老艺人供差，黄辅臣年老唱不了，创造一个演、唱分开而又合二为一的新形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所以说，双簧这个曲种的出现，不能在清朝同治年以前。

双簧由来

双黄改为双簧，不管是为了区别于京剧二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个字的确改得好。

“双簧”有两个解释，一个是管乐器中有双簧片的一种，常叫“双簧管”；另一个是中国源于北京的一种曲艺名字，由前面的一个人表演动作，藏在后面的一个人或说或唱，互相配合，好像前面的演员在自演自唱一样。

“双簧”作为一种节目，是由慈禧太后定名的。据说早年有位北京唱单弦的曲艺赏叫黄甫臣，他唱的单弦曲艺小段，不仅声音洪亮，抑扬顿挫韵味十足，而且动作精湛得体，内容风趣幽默，很受西太后赏识，当然常召进宫去为她表演解闷。

一次慈禧太后又想听黄甫臣的单弦演唱，于是传下懿旨，召他进宫表演。但是，偏偏不巧，黄甫臣接了旨意要去表演之际，感冒咳嗽，噪音不仅沙哑难听，而且几乎发不出声来。临时打退堂鼓，怕太后怪罪；去唱吧，却没声音，更要被责罚。黄甫臣的儿子是门里出身，当然唱功也几可乱真，他对父亲说：“我藏在后面唱，你在前面做动作表演好了。”二人只好用此法应付。想不到演出十分成功，慈禧太后听得十分开心！

不过，演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父子俩跪地请罪，慈禧太后却因看得分外高兴免了罪，赏赐了银子说：“别看你们演的是双簧，反而更精彩呢！”从此，“双簧”形式的节目流行开了，还造出“表演双簧”词语，指一个公开另个藏于背后合伙骗人。

黄字解释

单讲黄字，是发出声音的意思。乐器中振动发音的薄片叫“簧”。簧片有竹制、木制、金属制多种。乐器簧片有一片的、两片的、多片的。一片的叫单簧，如单簧管；多片的叫自由簧，如笙、口琴；两片的叫双簧，如双簧管等。不过乐器中的双簧和单簧、自由簧，都在管内藏着，只能闻其声，不可见其形。

人嗓子里的声带，也是起发音作用的两个薄片，但不叫双簧，只有表示不同的语言时，有的时候才用簧字。比如说一个人说话给别人听，声东击西，指桑骂槐，叫“摔簧”；花言巧语迷惑人叫“鼓簧弄舌”；两个人或更多人事先商量编好一套谎言，为达到某种目的，一唱一和，用来欺骗某人，也叫演“双簧”，这种双簧俗称“捏窝窝儿”，这是生活中的双簧，它可能是按曲艺双簧的以假作真，借用其名。

表演特色

曲艺双簧是两个演员，一人用形体表演，一人用声音说唱，合二为一，以假作真。说唱者，必须嗓子好，声音亮。表演者不发音，只张嘴模仿说唱的口形，大嘴张开，甚至能让人看见喉内的肉簧片——声带。有一副对联描述双簧的表演惟妙惟肖：假说真学仿佛一个，前演后唱喉咙两条。

化妆方法

演双簧必须有场面桌和椅子，其道具除说相声用的醒木、手绢、折扇之外，还有一个演双簧专用的头饰：套在头上的小辫，一般都用绳圈拴一个小圆托，上连一根冲天杵独辫，也有其他样式的。赵霭如演双簧，就用青绸子条做的两个小羊犄角辫套在头上，两辫在耳上。这可能是根据不同脸型而设计的。

双簧演员甲(表演者)化妆时，先坐在桌后椅子上，由演员乙(说唱者)将其大褂领子窝进去，露出脖颈，然后自己用大白块将两眼和嘴部抹上三大块白，为了看清头部动作、面部表情和语言口型。甲边化妆边说，在窝领子时甲把乙当成理发师傅，说：“就一个人呀？我刮刮脸！”开始抹大白时说：“人是衣，马是鞍；西湖景，配洋片。人不倒饬不好看，倒饬起来再瞧——”乙：“好看啦！”甲：“更寒碜！”抹完大白，戴上小辫就开始表演。

化妆抹大白，也有不同的方法。如赵霭如演双簧化妆是将大白压成粉末，用手捏着往脸上揉。这可能是他脸瘦，眼窝深，用平面大白块有的地方抹不上。

前几年，电视里曾播放莫歧、王凤朝的双簧。莫歧化妆不是用大白，而是用定妆粉。拿定妆粉扑，将两眼和嘴扑上三个白圆饼。随着表演，随着从脸上往四下飘飞白粉末。一段双簧词没演完，三个白圆饼就基本上掉光，露出庐山真面。扑粉代替大白，虽然舞台效果不理想，但绝不会烧伤皮肤，毁坏容颜。

表演艺术

曲艺

曲艺中的双簧，多由相声演员兼演。

由甲、乙二人表演。甲化妆在前，模拟动作口形，称“前脸儿”。乙在后说唱称“后背”。传统相声都是甲智乙愚，演双簧则反之，吃亏的多是甲。双簧演员上场，先用相声垫话铺场，甲找包袱，乙捧哏。有时介绍双簧的创始人黄辅臣，说爸爸在前边表演，儿子在后边说唱，用此找乙的便宜。演双簧开始，前脸坐在桌后椅子上，先向观众咧嘴眯缝眼不发声音地大笑，然后紧急收敛笑容，面目严肃，拍醒木给信号，后背说唱，前脸学其动作口型，术语称为“发托卖像”。再演一小段，故意露出破绽找笑料抓包袱，甲站起离桌露出乙。二人对口说几句，接着再学双簧。

双簧名家

孙宝才(大狗熊)、王文禄一档，专门演双簧。王文禄演后背，蹲在椅子后边，用扇子挡住嘴说唱，因离前台远，要用很强很亮的嗓子演唱，这是相声双簧的基本形式。演后背相当吃功夫，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没有好嗓子是演不了的。现在好办了啦，在椅子后边放一个话筒，什么好坏嗓子的演员都能演后背了。

拆唱八角鼓演员顾荣甫、尹福来也演过双簧。拆唱八角鼓也带演牌子戏，二人对口边唱单弦牌子曲，做出滑稽可爱的表演，边说与故事有关的白口抓哏找乐。他们演的双簧与相声双簧所不同者是桌子后放两把椅子，尹福来演后背时，也坐在椅子上，不遮脸，而且还弹三弦自弹自唱。顾荣甫演前脸，用支大鼓的架子折迭着模拟弹三弦，其定弦、扫弦、按弦、换把等技巧和后背三弦音声一致，演唱时张嘴对口型的功力更深。

莲花落演员屈国田、魏美英演的双簧也采用以上这种形式。魏美英演后背，坐在椅子上打节子板唱，屈国田前脸表演。

双簧附属于相声，后背不论蹲着坐着，都是相声双簧。相声来源于八角鼓的逗哏，八角鼓演员过去都是自弹自唱。弹弦必须坐着，蹲着没法弹。因此，两把椅子，后背坐着的双簧应是双簧的原始形式。后来形式曲种独立，后背大都不能弹弦了，所以改为蹲着，隐蔽遮脸。

种类划分

1相声双簧

相声双簧是双簧的标准形式，在中国广阔的文艺海洋中，还有很多种不同形式的双簧。有的名叫双簧不是双簧，也有的不叫双簧而实际上是双簧。现列举几种，为了便于叙述，暂时各给起个名字，不一定恰当。

2面具双簧

六十年代初，在曲艺舞台上多半为新节目，配合政治，宣传时事，歌颂当代英雄模范，强调文艺为政治服务，艺术性、趣味性放在第二位。王谦祥、李增瑞演过一些新双簧。王谦祥演前脸，不抹白，不戴辫，化妆时蹲在桌后，罩袍服戴面具扮演角色。其面具盖顶戴发，不全遮脸，露出嘴和下巴，以配合口型。演一小段，更换一次面具袍服，改变一个剧中人。李增瑞后背，台词是当前国际时事，其中略加一些笑料，配合形势作宣传。这种很有意思的双簧很象活报剧。

相声和双簧的区别

相声最主要是象评书一样在上面讲。没什么剧情和动作。

而双簧则是两个人配合一个人在前面表演，另外一个在后面配合声音，你会发现前面的嘴行和后面那个发出的声音是一致的所谓的一唱一和就是这个意思。

双簧与二人转的区别

二人转：一男一女，服饰鲜艳，手拿扇子、手绢，边走边唱边舞，表现一段故事，唱腔高亢粗犷，唱词诙谐风趣。双簧：由甲、乙二人表演。甲化妆在前，模拟动作口形，称“前脸儿”。乙在后说唱称“后背”。“前脸儿”与“后背”口型相对。

双簧剧本范例

双簧闹新春

甲：(甲先上台说台词)各位领导、同事、朋友们在这新春佳节到来之际，我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

乙：（乙从后台蹿出，边走边手抱拳作揖，笑容满面的大声说）大家新年好！新年好！

甲：（甲生气的斜眼看着乙说）唉。这是谁家的孩子呀？跑这来瞎搅和！

乙：噢。我姓黄，今天来给大家表演一段双簧。

甲：等等，你说什么？你给大家表演一段双簧？

乙：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甲：你知道什么是双簧吗？双簧的爹的（用英文说）是谁吗？双簧的妈咪（用英文说）又是谁吗？哼。

乙：（用手抓头装作很迷惑的样子说）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到要请教、请教您。

甲：听着小伙子，我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作“双簧”：双簧就是一人说，一人做，要做到“说学一人”。懂吗？它的爹的和妈咪是谁呢？我来告诉你-------记住了，他的爹的和妈咪就是四环奥迪！

乙：为什么呀？

甲：（斜眼看着乙学范伟的阴阳怪调声说）我就纳闷了，大家同样是一个人种，智商咱就差别这样大呢！你想一想呀，双簧只有两个环，奥迪有四个环，不是它爹的和妈咪，难道是你的爹的和妈咪呀！

乙：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俩赶紧表演吧？

甲：（用不信任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乙）你行吗？

乙：还没表演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我们可以试试呀！

甲：那好，我们试试吧？

乙：等等。我得先打扮、打扮。

甲：行，你先打扮打扮吧。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打扮好了，哼、哼、您在看。

乙：（乙化妆好后，扭着屁股，比划着兰花指，学着模特走一字步来到台前说）您瞧我像不像著名。(摆一个很女性化的姿式)

甲：我看您不像宋祖英。

乙：那我像。

甲：猫头鹰。

乙：去你的，你才猫头鹰呢！赶紧开始吧！

甲：好。大家请看，他这一拍巴掌，就全得听我的了，我叫他干啥，他就干啥。不信？我这就给您试试看。

乙：（拍掌开始）

甲：小黄我今年二十三，体重超过三百三，餐餐饭菜堆成山，又有肉来，又有汤，我吃一口肉，我喝一口汤，我吃一口肉，我喝一口汤，我吃一口肉，我……哎哟，吃多了，我肚子痛，我牙痛，我腿痛，我头痛，我脚痛，我背。痛。

乙：（乙手忙脚乱站起来生气的说）你这是干嘛呢，想害死我呀！

甲：（嘻皮笑脸说）别发火嘛！我只是试试看，你能不能演，现在正式开始。

乙：来吧。

甲：大家看好了，看我怎么整他。（面带使坏的表情对观众悄悄说）

乙：（拍掌开始）

甲：天上的嫦娥——美、美、美啊！

地上的我——帅、帅、帅啊！

你看她多美呀，你看我多帅呀！

帅哥配美女呀，无人能比拟呀！

寒风吹，雪花飘，

飘来一个大草包，大草包想嫦娥，发高烧。

烧得稀里糊涂乱想呀，该打呀。

甲：我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打右脸。

甲：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打右脸。

甲：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

乙：（站起来很生气的说）你还有完没完呀！

乙：再打下去，我就变成猪头了。

甲：好好。再来一次行吧！

乙：拍巴掌开始。

甲：“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你不要，装作不理不睬。（停一下继续说）唉。最近我又失恋了！大家都说我没男人味，越看越像老太太。老太太怎么了，这才体现我长的很有个性，与众不同，充分的证明了一句话：“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哼。没有欣赏水平！好几个MM和我见了面，都说我远看像潘长江，近看像赵本山，左看像曾志伟，右看像范伟（最后一个

人名范伟也可以改成本单位领导姓名，以增加互动搞笑气氛）噢。呸！直接说我丑不就完了吗！这不是在伤害我美丽、善良、幼小的心灵吗？我是有点丑，可是我很温柔呀！嗯。（乙做撒娇状）

甲：（稍停一下）呵呵。不好意思！（乙做羞涩状）今天我来参加安庆中支的新春晚会！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听说安庆中支的美女可多了，说不定有一两个具有欣赏水平的漂亮MM会爱上我这个“温柔”的小男人哟！{嗯。（做害羞动作说）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了嗯。（学着女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撒娇发嗲的哼，直到乙生气的站起来打断为止。）

乙：行了、行了，你就惦记着美女！能不能来点正经的。

甲：好好，来点正经的。

乙：拍巴掌开始。

甲：说安庆，唱安庆。安庆中支就是好，工作环境条件好，职工福利待遇好，员工个个素质好，以人为本战略好，和谐发展思路好，追求卓越理想好，文明建行方针好，美女个个身材好！（最后一句说的时候抛媚眼）

乙：（回头说）真的有那么好吗？

甲：你别说话呀！

乙：好好，我不说话。（拍巴掌）

甲：好不好看领导，安庆中支领导好，作风正派政绩好，工作务实能力好，清正廉洁形象好，平易近人态度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停一下做动作）要是个漂亮MM能嫁给我就好！

乙：（回头说）你看你又在做白日梦了，就是漂亮MM也不会嫁给你呀，要嫁也是嫁给我呀！

甲：去你的，继续、继续！

乙：拍巴掌

甲：新春到，金猪闹，工作不能乱了套，“岗位责任重于山、落实到位不简单，大家共同来把关，认真当好标准班，严格纪律守规章，业绩高峰定能攀，定能攀！”说双簧，贺新春：我祝大家新年里，天天快乐、家庭幸福、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心情愉快、笑口常开！谢谢（怪腔）Thankyou！(并做飞吻动作){怎么还不给人家鼓掌呀，嗯。掌声不够热烈嘛！嗯，嗯。}（学着女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撒娇发嗲的哼，直到乙生气地站起来打断为止。）

乙：（站起来说）你还有完没完呀！

甲：（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你讨一点掌声嘛！

乙：有你这样讨掌声的吗？没完没了的。

甲乙共同说声（谢谢大家）谢幕！

经典双簧剧本《纯属搞笑》

　谭：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们易捷通开年会的日子，在这里我和老吴给大家表演一段双簧。哎!老吴怎么还没到啊 　　吴：来了来了 　　谭：老吴，你看今天来的人真不少啊，好歹有一两万吧! 　　吴：哎呀，听你这么一说，发现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啊。不过都是冲您来的! 　　谭：怎么是冲我来的啊 　　吴：这还用说嘛，您可是我们非著名相声界的一朵奇葩啊 　　谭：那你给大伙说说，我是一朵怎样的奇葩啊 　　吴：这还用说嘛!大伙瞧瞧，就这发型 　　谭：这发型 　　吴：这长相 　　谭：这长相 　　吴：的了还是看发型吧!。。。。。。 　　谭：的了吧，正经点 　　吴:今天我们给大家来段双簧，希望大家喜欢 　　谭:希望大家喜欢 　　吴这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美靠化妆，我先给他画个装， 　　谭哟，手法挺熟练的嘛以前学过嘛! 　　吴在殡仪馆化过两天 　　谭别别别，大吉大利 　　吴好咧，给大伙瞅瞅这女娃子模样长的多俊啊 　　谭：行了吧。快点开始吧 　　吴：好咧老规矩你一拍掌就开始哦 　　谭：没问题 　　吴:各位落座沉住气，看我二人演段老话剧，我说什么他就的做什么，看我来整整他。 　　(拍掌)朋友们，你想伶牙俐齿吗?我向你介绍一套最新颖的口腔保健操!伸出双手，伸出舌头，双手握拳，再拉长点!预备起!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再快点。 　　谭：我是狗呀!你给我出来。。 　　吴：别发火么!我只是试试你能不能演，现在正式开始。 　　谭：来吧。。谭：(拍掌开始) 　　吴：小辫一撅，站在当街，谁给我鼓掌，我管谁叫爹。 　　谭：别鼓了!别鼓了! 　　吴：我很欣慰，终于报了仇了。咱们一起再鼓鼓掌把他气死。 　　谭：行了行了，你还有完没完，有点正儿八经的没有啊。 　　吴：报了仇就算了，咱不能记仇太狠，那咱正经来一段。 　　谭：那你就给我好好来一段，别尽整些。吴：那我给你来段英雄 　　谭：诶 　　吴：就义 　　谭：(拍掌开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个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你们开枪吧，标...还不死，我换大炮，轰...我还有一句话要说，乡亲们都转移了吗?转移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粮食都藏好了吗?藏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我突然记起来你还欠我2块钱，什么时候还啊?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救命啊......乙：你快出来吧你 　　◎吴：说，有个结巴去放牛，后面牵着小牛犊，把牛拉在井台上，咚，牛犊掉在井里头。结巴这才把人喊，哎哎..来...我这牛。。牛。。掉掉。。掉。。谭：不要了，这牛我不要了。你这是那一段儿啊? 　　吴：哦，我这段儿叫憋死牛。 　　谭：你这憋死的是我啊。你到底行不行?到底有没有一点正经的? 　　吴：正经的可真有。 　　谭：必须有? 　　吴：绝对有! 　　谭：那来来来。 　　谭：诶….我说可不能继续弄装狗的了啊。 　　吴：行，没问题。 　　谭：诶….我说也不能那个叫爹的了啊。 　　吴：您还演不演啊，快点。 　　谭：诶….我说。 　　吴：得了，不演了，太难伺候，伤自尊了。 　　谭：行了行了，不说了，开始吧。 　　谭：(拍掌开始) 　　◎谭：(拍掌开始)小女子我今年二八，有幸加入易捷通之家。边赚钱来边养家，这里的精英真不少呀，个个都把实力拼呀，连续一年的好成绩呀，在座各位的功劳大无边;经济危机来势凶猛，我们团结一起往前冲呀，齐努力呀，打造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公司上下乐融融呀，祝愿易捷通来年开门红，祝愿大家开门红!提前给大家拜年了。 　　吴：今天我来参加咱们这个XX新春联欢会!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听说XXX的美女可不少，说不定有一两个具有欣赏水平的漂亮MM会爱上我这个“温柔”的小男人哟!嗯。。。(做害羞动作说)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了，嗯。。。。。(学着女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撒娇发嗲的哼，直到谭生气的站起来打断为止。) 　　谭：行了、行了，你就别惦记着美女了!最后再好好来一个。剧情说的是一对表兄妹依依不舍分离噢----情爱的表妹我马上要离开你----------噢，亲爱的表格，你要到哪里去啊---------噢，亲爱的表妹年级主任打电话，要我到化工学院说相声去---呃，亲爱的表哥，我不让你走-不，我马上要走----------恩-------我不让你走嘛-不我一定要走------恩-------我不让你走嘛------恩-------我不让你走嘛------恩-------我不让你走嘛------恩-------我不让你走嘛------恩-------我不让你走嘛 　　吴：你还是让他走吧 　　谭：怎么了，多有情调啊

相声艺术系列教学

相声艺术讲座1——相声创作的技巧方法

演员向观众递送笑料。为相声的主要艺术手段，评书、双簧、数来宝、山东快书、快板书等曲种也经常使用。通常于刻画人物、评析世态时，冷嘲热讽以制造喜剧情境，借此调剂演出气氛，提升观众的欣赏兴致。演员们普遍认为，“包袱儿”能否抖响，灵活运用语言的技巧很重要，艺谚中素有“铺平垫稳”之说，即指明只有悉心揣摩观众的心理状况，适时适地耐心巧妙地用语言一层层系好“包袱儿”，才能取得蓦然抖开、满堂皆响的效果。北京曲艺界对此有着“时衣古画当令的笑”的说法。对此，许多曲艺家强调指出，抖“包袱儿”，送笑料，既要多种多样、不拘一格，又要把握好分寸，谑而不虐者方为上乘。 　　相声的抖“包袱儿”，列入“逗”的技法之中，在结构包袱儿时，常常使用“三翻四抖”的手法。三翻四抖，又叫“三顶四撞”，就是说捧哏的领会不到逗哏的话，到第三翻包袱儿才抖落开了。三翻是反复铺垫的意思，不一定正好三翻。侯宝林在其《侯宝林谈相声》中将包袱儿构成的艺术手段归纳成两大类：一类是用直接的方法构成包袱儿，或直接将内容加以强调(重复，机辩)；或将内容加以夸大(夸张)；或以揭露的方式将内容予以否定(否定，矛盾)。另一类是用间接的方法构成包袱儿，或有意先将内容加以歪曲(曲解，双关，错觉，误会)；或借媒介将内容加以陪衬(映衬，对照，假托，道反，譬喻，假借)。马季在其《相声艺术漫谈》中将组织包袱儿的手法分为二十二类：三翻四抖，先褒后贬，性格语言，违反常规，阴错阳差，故弄玄虚，词意错觉，荒诞夸张，自相矛盾，机智巧辩，逻辑混乱，颠倒岔说，运用谐音，吹捧奉承，误会曲解，乱用词语，引申发挥，强词夺理，歪讲歪唱，用俏皮话，借助形声，有意自嘲。这些手法一般是交错、混合使用的。 　　使用包袱儿须经历系包袱儿、解包袱儿、抖包袱儿的过程，包袱儿的内容来源于社会生活中可笑的人和事。将现实中可笑事物激活，真正达到引人发笑的目的，这要经过一个“垫”(为揭示事物先作铺垫，把包袱儿系好)、“支”(将听众注意力引到相反方向，把包袱儿系紧)、“刨”(出人意料地解开包袱儿，刨开事物的实底，引人发笑)、“抖”(抖落包袱儿，进一步阐发事物的可笑性)的过程。 　　评书因情节多惊险曲折、险象环生，为了使观众精神上不至于过度紧张疲倦，就要适时地抖响一些“包袱儿”，以加强诙谐幽默感。这是评书表演调节书场气氛的一种重要手法，运用得当，效果会十分强烈。评书抖“包袱儿”的手法约有四种：一、从书中所塑造的滑稽人物身上找“包袱儿”，如《兴唐传》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施公案》中的小脑袋瓜赵璧。二、古事今说，在说书现场抓现哏。素有“评书大王”之称的清末艺人双厚坪就擅长即兴逗笑，观众由此称赞他“于叙述古人之中，暗地讥讽时事，不露芒角，令人心旷神怡”(见张次溪《人民首都的天桥》)。三、以夸张、误会、错觉、巧合、双关语、谐音等手法抖“包袱儿”，讲究铺平垫稳、前呼后应。四、以状形、状物、方言抖“包袱儿”，这类笑料有的与故事主题结合得很紧密，如《刀劈胡汉三》中说到潘冬子举起利刀砍胡汉三时，“别说是胡汉三的脑袋，就是这猪头也碎啦！”(状形)而有的则纯粹属于活跃气氛的插科打诨。 　　双簧通常运用“后身儿”与“前脸儿”即语言与动作之间的不谐调抖“包袱儿”，一般通过“后身儿”对“前脸儿”故意的玩笑、戏弄，来制造笑料，“包袱儿”多借助动作的重复、夸张，步步加深而抖响，既以语言为基础，又特别强调表情、手势的配合。

相声艺术讲座2——几种形式

　　相声，是近百年来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它以幽默诙谐的艺术语言，褒贬生活，使人们在笑声中得到教益和启示。 　　相声，是从说笑发展演变成的。一段笑话一般只有一、两个笑料；一段相声则至少得有四、五个笑料，否则一“温”到底是会影响演出效果的。相声演员的术语称笑料为“包袱儿”。为了使大家易于了解掌握，我们就用“笑料”这个名词了。 　　相声艺术的特色是，通俗易懂，形式简便，说、学、逗、唱，一人多角，逗人发笑，引人深思。可以说相声的重要艺术手段就是逗笑。没有笑料，就不成为相声。笑，不是哈哈一笑开开心而已；应该是有褒贬的笑、有爱憎的笑，使人笑过以后饶有回味，深思后有所感奋、有所启发、有所醒悟、有所警惕。总之，一句话，就是使人们在笑声中受到教益和启迪。 　　说笑话贵在自然，应该做到“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写相声说相声也是这样。除了要端正创作态度，认真深入生活、观察生活，虚心向人民群众学习以外，还需要明确在社会主义新时期，在向“四化”进军中，人们需要什么样的笑声去鼓舞、鞭策，怎样让生活中充满笑声，进一步在艺术技巧上掌握好笑料产生的规律。为了使大家更好地了解和欣赏相声，下面简略地介绍一下相声的几种形式。 　　相声的形式总的来讲，可分为三大类。一是单口相声；二是对口相声；三是群口相声。单口相声，一般又叫做“单口”、“单春”、“单笑话”。所谓单，就是由一个相声演员单独对观众表演的意思。单口相声，从结构上看，长短不一。较长的段子，术语叫“八大棍儿”，也叫“八大过”，能连续说几天；有的中型段子则分为三、五段儿；小型段子只要三、四十分钟就够了。单口相声都是由说笑话和说评书融合在一起形成的笑话儿，是劳动人民的集体口头创作，是民间文学里的讽刺小品。那么笑话儿和相声有什么不同、有什么联系呢？ 　　清初石成金的《笑得好》第二集里，有一段笑话儿叫《夫人属牛》，大意是说： 　　一个当官儿的做寿，乡民听说他是属老鼠的，就大伙儿凑金子给他铸了一只金鼠送去这个县官儿一见很高兴，对乡民说：“你们知道吗，再过几天，就是我夫人的寿诞，千万记住夫人是属牛的。铸的时候，肚子里可不要空膛的。” 　　这就是一段讽刺当官儿的贪婪成性的笑话，发展成单口相声就叫《属牛》。从情节、人物各个方面就丰富多啦。单口相声是这么说的： 　　过去，有这么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指的是清官，要是赃官，拿筢子一搂，那还了得吗？知府要想来钱，一年办两回生日就行啦！他一回，他太太一回。到快办生日啦，他的属下都到班房那儿去打听：“听说大人快办生日啦？”“啊！”“是哪一天哪？”“啊，是几儿几儿。”“大人想让我们送点什么礼？”“那我哪知道哇！你爱送什么送什么呀！”“咱们大人高寿啦？”“五十六！” 　　五十六，送点什么合适呢？这个知县搜索枯肠在琢磨：五十六岁属鼠的，我给定做一个金老鼠吧！ 　　到知府生日这天，他把这只金老鼠给送去啦。这只金老鼠长一尺二寸，俩眼睛镶的是两颗钻石，五克拉八一个。往寿桌上一摆，黄澄澄、亮晶晶夺人二目，小类嘴、长尾巴栩栩如生。这知县在旁边盯着，干吗呢？等着知府出来看哪！ 　　知府理着胡子过来看了看，伸出右手掂了掂，心说：要是一拿就起来呀，那是一层儿皮儿，分量轻，要是重嘛，就有点儿意思啦。 　　知府这么一拿没拿动，挺高兴，看了看下款儿，写着知县的名字某某某。再一看，他在旁边站着呢，走到他身边，拍了拍知县的肩膀儿：“哎呀，太好啦，太好啦，你这个实心人，干什么都是实心实意，好好干吧！”这就是告诉那个知县：“礼物是实心的，送得好，好好干吧！我绝不调你走。”接着又说了一句，“这手艺可太巧啦！” 　　手艺巧干吗呀，他是说这分量够重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用心呀，你就知道本府是属鼠的，哈哈哈，就批一个金鼠儿，你是个有心人哟！告诉你，下个月是太太生日，太太比我小一岁，是属牛的。” 　　弄去吧，属牛的。你给弄个金牛来，老百性还活得了活不了？ 　　这段单口相声跟原来的笑话一比较就看出来，相声比笑话发展了许多东西。 　　第一，人物的性格更突出了。说这个知府理着胡子，掂掂金鼠的分量，查查是空膛的带是实心的；最后用“下月是太太生日，太太比我小一岁是属牛的”把知府贪得无厌的丑恶嘴脸，暴露得淋漓尽致。在笑话里模糊了知府、知县的利害关系，行贿的目的也很不明确，可是在相声里把这个知府奸滑的性格，贪婪的嘴脸，刻划得很有典型性。 　　第二，故事情节更曲折，内容更丰富啦。笑话一般都是篇幅短小、情节简单。而相声呢，却把做生日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起因，说得很清楚。县官送金老鼠，是摸准了知府的心思，知府接受了，加以赞赏，是在双方心领神会当中完成了这笔行贿受贿的交易。最后，又进一步揭示了知府的贪婪，说出来“太太属牛”妄想索取牛。结尾呢，相声演员进行了评论：“弄去吧，属牛的，你给弄个金牛来，老百姓还活得了活不了？”起到了深化主题的作用。 　　第三，笑话的朴素笑料，发展成相声艺术的“包袱儿”，增添了作品的喜剧性，听起来比较有回味。

　　单口相声

　　单口相声是由许多小笑话组成的，所以也叫大笑话。听起来有点像中、短篇评书。流传下来的传统段子，内容多取材于历史传说，也有的是流行于北京民间的长篇故事。象《君臣逗》等等，每天说两个小时，一连能说半个月。这些跟评书一样的大笑话，解放以前就很少有人说，到现在很多东西已经失传啦。中篇的象《宋金刚》、《大闹月明楼》、《化蜡扦儿》等，每段可以说三两天。小段一段只说三、四十分钟。从六十年代初开始，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挖掘传统相声，录了不少资料，一些有价值的段子大多保留下来啦；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也存了一些。大家常说的单口相声，主要是指这些小笑话。由于它短小，反映生活就比较及时，选材方面就更广泛。这些个传统单口相声，大都描绘了清末的社会风貌、民间习俗及官僚、商人、市民、江湖术士、医生等各种人物的神态；对那些欺压人民的官绅、恶霸、地痞和一些不良的现象，都进行了尖锐的讽刺。象《珍珠翡翠白玉汤》、《贾行家》、《连升三级》、《日遭三险》、《贼说话》、《借火儿》、《糊涂县官》等。都是经过整理的保留段子。 　　单口相声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相声演员用叙述的方法，把一段故事说给观众。所以，说单口相声的演员，既是故事的叙述人，又是观众的代言人。 　　叙述人的客观态度，由于叙述人把他所熟悉的事物，也可以说是故事，用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讲给观众听，这就决定了叙述人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要采取客观的态度。并要求叙述人把故事具体生动地讲出来，叙述人的性格不直接影响他所叙述的故事本身。这样，叙述人完全可以用第三者的身分在情节以外自由地把故事全部过程叙述出来。单口相声《巧嘴媒婆》和《连升三级》都有这样的描写。例如，张寿臣说的单口相声《巧嘴媒婆》中一个片断： 　　我们那有个街坊。碰见这特别的事儿都是我们街坊。那位说您住哪啊？这个您别管，我就这么说，您就这么听就行啦！有这么个街坊，姓酸哪叫酸梅。（笑声）她那个嘴，能说。在旧社会，一年到头儿什么活她也不干，靠说媒赚钱。五十来岁老婆儿，肥吃肥喝，吃的肥头大耳朵的。您要按我们那个地方旧社会的风俗，媒人要把这门亲事说停当了，一放定，得先谢媒人。谢什么呢？谢给四对儿猪腿、四对儿羊腿。谢这个干吗呀？她有讲，为什么非谢猪腿、羊腿呢？好比呀，媒人为这两头儿亲事来回这么跑，把这腿都跑细了。谢个猪腿、羊腿让她吃，吃这个腿补她的腿。（笑声）一年肥吃肥喝，一年就有一个来月差点儿。哪月啊？一过腊月初八到正月二十，在这当中没有说媒的，她就没事啦。怎么呢？正不娶，腊不安啊！那这一个多月她就饿着？饿着？！更肥硕。她家里有几个儿媳妇，还有姑娘什么的，全等着她挣钱换季呢。由打腊月二十四，到三十儿，就这七天，她要赚一年的挑费。那媒婆来钱痛快极啦。怎么赚她也不下本儿，合现在的钱用不了一块钱就全办啦。用四、五角钱买三样东西：小枣、花生、栗子。把这三样凑到一块儿，再买两丈红带子，把这红带子截成五寸来长，一骨节儿一骨节儿的，腰里一带。小枣、花生、栗子往怀里一兜，怎么讲呢？搁在一块儿都是吉祥话儿。枣跟栗子搁在一块儿啊那叫“早立子”。谁不愿意早得儿子，早养儿子早得济呀。那花生呢？更好啦！枣、栗子、花生她一块扔出来，“花搭着生”，又生姑娘又生小子！（笑声）您瞧啊，她穿个新蓝布褂子，满院子这么一转，甭管认得不认得拉人家的门，一进门就唱，唱也没有多少句，就两句，我学给您瞧。这兜着，一进门就唱：“给你个栗子给你个枣哇，明年来一个大胖小儿哇！”（笑声、掌声）一进来就得。一进屋里，男的没在家，工作去啦；女的在屋里头做活儿呢，织毛衣哪。她一瞧屋里头：红炕围子、红窗帘。行啦！逮上啦！新婚。也就是结婚两三个月、半年之内的夫妻挺恩爱，就短个小孩儿。嘿！快过年啦，她进来啦，扔了这么一炕枣、栗子、花生，“给你个栗子给你个枣儿，明年来个大胖小儿”。多美呀，少说两块钱拿出来啦。她那点东西不值三分钱！（笑声）再扔一根带子，“带子带子我给你带来了孩子来啦”，又一块，三块。大杂院二十多家街坊，这屋里出来那屋里进去。咱们这习惯还不好，住街坊，比着，他那屋里花三块，我这屋里花两块五，寒碜！我得三块多，那怕三块零伍分呢，得冒出去。二十多家就这么一转悠，您算算吧，多少钱哪！是不是一年挑费全有啦。北屋出来东屋进去全这两句：“给你个栗子给你个枣，明年给你来个胖小儿。”北屋三块东屋五块，到南屋这位老太太呀，给俩嘴巴踹出去啦！因为什么呢？是寡妇！（笑声）要命啦！ 　　再如传统单口相声《连升三级》里的片断： 　　这一天，魏忠贤的生日。张好古来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刚要看还没看清楚词儿哪，皇上的圣旨和福寿字来啦。他赶紧设香案迎接圣旨。这副对子，所有拜寿的文武百官全看见啦，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魏忠贤哪。怎么呢？魏忠贤的脾气不好。比方说：有人骂他啦，你去告诉他：“某某人骂你呢！”他一听，敢骂我？杀，又一想：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哇，你也知道啦，一块杀！你想谁敢告诉他呀。这副对子溜溜儿地挂了一天。 　　过了几天，崇祯皇帝继位。在魏忠贤家里头搜出来龙衣龙冠，知道他要谋朝篡位，他犯罪下狱他家问斩！凡是跟魏忠贤有关系的人一律杀罪。这时，有人跟皇上说：“我主万岁！翰林院的学士张好古是魏忠贤的人。”皇上一听：“杀！”这时，又有个大臣跪下啦：“哎哟，我主万岁！要说别人的魏忠贤的人我信，张好古，不，不是！”“嗯！怎见得？”“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的生日，张好古送去副对联是大骂魏忠贤哪！那词我还记得呢，上联是‘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是‘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把魏忠贤比曹操！说他要谋朝篡位，您说他是魏忠贤的人吗？”皇上一听：“嗯，那不是啊。”“啊，不但不是，而且是忠臣。”皇上说：“既然是忠臣，那死罪已免，连升三级！”哟！一群混蛋！（笑声、掌声） 　　这两段单口相声的主要人物是媒婆和张好古，其次是受骗的两家当事人以及皇帝和大臣们。另外还有一个人物，虽然和叙述的故事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可是从来没有人注意，这个人物就是那个叙述人。叙述人在叙述故事的过程里，有时候进行评论，表示出一定的同情和憎恨。这种同情和憎恨，大多是演员自己以评论员身分出现，代表着观众大多数的想法或者要说出来的话。传统单口相声《借火儿》里就是这样叙述和评论的： 　　这人哪，要是一听说鬼就害怕，就是他小时候听鬼故事印入脑筋的印象太深啦。他心想：这个鬼一定是红头发绿眼珠儿，锯齿獠牙呀，相貌可怕，非常的吓人！这是根据什么想出来的呢？是根据庙里那泥胎偶像想出来的。您看那庙里的小鬼儿不是锯齿獠牙吗？其实呀，那泥胎偶像是垛泥匠垛出来的。今天的话就是泥塑的工艺美术品，有什么可怕的呢？ 　　过去，还有种迷信的说法，说男子头上有三把“真火”，两个肩头有两盏灯。你是大小伙子，走黑胡同要害怕呀，你就拍脑袋，把脑袋上的火打着了，就能把鬼吓跑啦。这不胡编乱造吗！有人真就听这套，走黑胡同他害怕，再听说前两天这胡同里死了一个人，他更害怕。怎么办呢？他就打脑袋，先给它来三扇子，梆梆梆！“嚯！这火苗子可出来啦！（笑声）它老实巴交的不招灾不惹祸的，你打它干什么？（笑声）一打就出火，也别说，真要是打脑袋往出冒火，这倒有好处。有什么好处？您抽烟甭买自来火啦，也不用火柴啦！“二哥您抽烟哪，没地方点没关系，这来——”（一指头部——梆梆梆！着啦！（笑声）哪有这事呀！（笑声）他就告诉脑袋上冒火，走黑胡同害怕，让那火着啦，灯呀别躺着，这鬼就不敢招他啦。他走道也就不自然啦。您看，我给您学学。胆小害怕走黑胡同，他怎么办呢？到这胡同先咳嗽一声，打三下脑袋。“咳！”这胡同可黑呀，梆梆梆！（摸头顶）“嗯，烫手啦！”这倒没烫手，这儿全木啦！（笑声）火着啦，行啦。他心想：这胡同可瘮得慌啊，我这两个肩头上有两盏灯，可千万别猛回头儿，得慢慢走，灯不躺下火不灭。有鬼我也不在乎，你不敢掐我。他也不敢快走，一快走怕灯躺下。怎么办呢？他一点儿一点儿往前蹭。就他这种走道，您见就别扭！这胡同里别说没鬼，有鬼就他这走道，能把鬼给吓跑啦！（笑声）他这么走（慢步前蹭），胡同可黑呀，（笑声）您想谁这么走哇！一点儿一点儿往前蹭，刚走到胡同中间，打后边又来一位。后边来的这位比前头那个胆子还小，一瞧见头里那个就吓一跳，（笑志）“隆咯隆咚里格楞咚……”啊！他也把火打着啦。（笑声）这可麻烦，头里这位是人是鬼呀！（笑声）心说：这可麻烦啦！好啦！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往前走我也往前走，（笑声）你不动弹我也站住；（笑声）只要你一回头儿，看见了没有，我就拿砖头砍你！您说这事多悬！后边这位也不敢快走啦，也跟着一点儿一点儿往前蹭，（笑声）头里那位走着走着一听后边有动静，心想麻烦啦，这鬼怎么跑我后边去啦。（笑声）哎哟，我得回头儿瞧睢。像咱们一般人，要回头瞧，一瞧是人，两人搭伴一块走，什么事也没有啦。他倒霉就倒在灯跟那火上啦。（笑声）他回头啊，他连肩膀带脑袋带身子连灯带火乱七八糟一块回头儿（整身慢转），就这一块回头儿把那们就吓跑啦。心说：我瞧瞧后边这是人是鬼呀？要是人还好，要是鬼麻烦啦。瞧瞧啊，还没回过头来哪，后边那砖头撒手啦！恐怕这是鬼，日——啪！就这下子，正打在脑门子上，立刻他也不这样啦！“哎呀！”蹦起来就跑啦！跑到家里血也下来啦，上了好些药，弄白妙布缠脑袋。正在包脑袋哪，他儿子打外面进来啦：“哎哟，可了不得啦，老爷子您可别走胡同啦，我看见一个僵尸，我给他一砖头。啊！您脑袋怎么啦？”“噢！是你给我开啦！”（笑声、掌声） 　　以上说的是叙述人的叙述和评论，下面谈谈叙述人在叙述里的两重性。叙述人为把他所熟悉的故事，按照当时发生、发展的具体形态表达出来，有时候则需要去摹似各种不同角色，力求再现出当时当地各种人物的音容笑貌来。这就是曲艺的特色。用曲艺界的话说“装文装武我自己，好象一台大戏”，得达到这个要求。叙述人本身的叙述和摹拟是交叉进行的，是出出进进的，不受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的限制。跳进跳出，出出进进，来叙述故事，摹拟人物，就成了一段完整的单口相声。刘宝瑞在《日遭三险》里边就是这样表演的： 　　知县就问：“咱们地面儿怎么样啊？”“地面儿还很平静。”知县一听高兴：“噢，地面儿平静。那好啦，我也甭找你们要什么案子。”什么叫要案子啊？新官到任啊，那当儿得来个下马威，要几件案子，你们得给我办来，我得抖抖多的威风。这个知县他一听地面儿上平静：“那我就甭找你们要什么案子啦。哎，这么着吧，给你们三天限，给我找三个人不。这三个人啊，要一个急性子，再给我找个慢性子，再给我找个爱小便宜的。限三天，找着有赏，找不着每人打四十板子。下去吧！”三班衙役下来啦。二位班头儿，张头儿跟李头儿俩人就商量：“哎，张大哥这可好哇，不让咱们办案，找这么仨人儿，行。”“别糊涂啦，找仨人还好找哇？还不如办案呢！”“怎么？”“怎么，急性子、慢性子、爱小便宜的。你知道谁是急性子？谁是慢性子？走到街上你能问吗？对面来一位：‘这位，您爱小便宜吗？’（笑声）那不打起来了吗？”“哟，对呀！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哪，反正得找找去。走，外面散散布心吧，反正三天限哪！”俩人出来啦，张头儿跟李头儿说：“走走走，咱们散散布心，咱们戏园子先听戏去。”俩人上戏园子啦，人家一看是县衙门里边二位班头儿来啦，赶紧前边给找座儿。就在第四排上搬了两个椅子，俩人坐在那儿。台上正唱《玉堂春》。这二位坐在这听戏，在他们眼头里第三排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听戏，这样搭着腿，直眉瞪眼看着台上，手上有动作，脑袋还晃悠，这个劲儿！（笑声）两边的人都看着他，都不看戏啦！二位头儿一瞧，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呀！这干吗呢？他正在摇头晃脑呢，打外面进来一个小孩儿，来到这个人跟前：“爸爸，爸爸您赶紧回家吧，咱们家里着火啦！”大伙一听就吓坏啦！二位头儿也吓一跳；可是这个人呢，慢条斯理儿的，小孩子跟他说话，没看这孩子，还看着台上，“嗯，着火啦，大不大呀？”（笑声）“大，大极啦！”“啊，大极啦，哎呀，先着的东房啊，还是先着的西房啊？”“全着啦，我妈让您赶快回去呢！”“啊，好，跟我这儿呆一会儿，看完《玉堂春》咱俩一块儿走。”（笑声）旁边坐着一个大个子，站起来抡圆了给这小子一个大嘴巴。“你这小子太可气啦！”“哎，你打我干吗？”“啊，我打你干吗？嘿！我不是现在想打你，就刚才你那摇头晃脑那劲儿我就憋着揍你哪！（笑声）你们家里着火啦，你问先着东房先着西房？怎么？还听完《玉堂春》，这像话吗！”“那你管呢，我家去不也着了吗。”“不像话！”戏园子就乱了，二位头儿给了了吧。“你看，你这个人真是，你看你，看戏那个讨厌的样子，摇头晃脑。这还不算，家里着火了你还听《玉堂春》，这像话吗？”“哎哎，我想它已经着了，到家不还是着吗？”“废话！到家着你们是去救呀！”“我打这走到家里也晚啦。”“没听说过。你这不像话。”“那他也不能打我呀，我这人就是慢性子。”“慢性子？！正找你哪！二哥，锁上他。”哗嘎嘣，用锁链子给锁上啦。这么一锁他傻啦，“哎，什么事你锁人哪？”“不知道，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可你也不对，有话你跟他说呀，别上去就一个嘴巴，我们这儿瞧着呢。”“那，那你说的不像话，我就打！我这个人急性子。”“急性子？也找你，来，把他也锁上。”（笑声）哗嘎嘣，把这位也锁上啦。“行，一找找着俩。走，回衙门。”二位班头儿戏也不听啦，把两个人送回衙门去啦。送到班房儿押起来。“嘿！想不到哇，咱们哥俩头一天一出门儿，就找着俩。哎，还短一个爱小便宜的。”这个说：“得得得，贪多嚼不烂，一天就碰见啦，哪那么巧啊！明儿个再说吧，我肚子饿啦。”“饿啦，咱们这儿也开过饭啦，走走走，咱们外头吧，到茶楼上吃点儿点心，走。”哥俩出来啦，找了一个大茶楼，上楼一看，靠犄角这儿有张桌子，哥俩就坐下了，要了点儿点心沏上壶茶。这儿喝着茶，点心还没来呢，东北犄角那里打起来啦。大家都说二们头儿在这儿呢，给大伙了了。二位头儿一听赶紧过来啦，到这儿一瞧，这张桌这边一个人和那边一个人对脸儿坐着。这边坐着这个人哪，看着这桌面，桌子上好些芝麻；旁边有俩人，一个端着一屉包子，一个端着一笸箩烧饼。二位头儿一问是怎么回事呢？赶情这人来了半天啦，在这儿喝茶。过来一个端着屉卖包子的，这个人说：“包子，热吗？”“热的。”“来两碟。”摆在这儿啦。“你去吧，一会儿拿碟儿拿钱。”他一看卖包子的走了，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呢，跟没看见人家一样，就把这包子拿起来一翻个儿，拿小拇指的指甲盖儿把包子底儿划了半个圈儿，划完了，把这包子馅儿倒出来啦，搁嘴里吃了，然后吹鼓了照原样码在碟里；（笑声）又划一个，又吃啦，吹鼓了又码到碟里。一碟四个包子呢，他是一碟吃俩馅儿，吃完了，搁在这啦。等那个卖包子的过来啦，“卖包子的，你们这不对呀，回屉的还卖给我，你们得瞧瞧人哪！看人作买卖，这这这，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啦，拿走吧！”卖包子的一听：“凉啦，回头新屉的来了我再给您换，回去再。”端着走了。到笼屉那一掀锅，往里搁呀，打碟里拣起来一看，“哎，（笑声）馅怎么没啦！”（笑声）这还干吗呀？这也甭回屉啦，搁在这儿吧！，也没馅儿啦。（笑声）一看：四个没馅的，他没抓住人家，也不敢问人家。可就留他的神啦。 　　哎，这么个工夫，上来个卖烧饼的。做买卖的向着做买卖的。“哎，卖烧饼的，别上那人那儿卖去呀，那人他抠我包子馅儿吃，你要去了就倒霉啦，吃你半拉烧饼他又不要啦。”“没听说吃烧饼他吃半拉，咬一口他也得给钱。”这个人外号叫王二愣子，挺愣。“吃我一个芝麻我都得要钱，你甭管啦。”“烧饼，烧饼！”成心跟他眼前“吃烧饼”。这家伙呢，“吃，来两碟。”搁这儿啦。“好，你去吧，一会儿拿碟拿钱。一会儿来拿。”“你吃你的吧，我就在这儿呆着。”嗬！他就站在那啦！像这个人，卖烧饼的在这儿站着，你呢，你就别来这套啦，他也真有主意。拿起一个烧饼来，这么一掂，“俩制钱一个，多大分量？”“二两。”“这烧饼有二两？这不胡闹吗？”往桌子上边一扔，掉好些芝麻，又拿起一个来，“这烧饼有二两？哎呀，这个个儿更小啦，这烧饼有二两，这哪有二两啊？这不没有的事嘛。”他拿起两个烧饼往一块儿磕，哗！哗！哗！芝麻全掉下来啦！（笑声）这烧饼啊，变火烧啦。磕了这么一桌子芝麻。“不够分量，拿走吧？”“拿走？我拿哪去？我卖烧饼还是卖火烧？给钱！”“我没吃。”“没吃，我走了你好吃芝麻呀！哪有的事呀！少给一个子儿，今儿非揍你不可！”这么嚷嚷起来啦。二位头儿过来一听这个情形：“你这样做事可太不对啦，怎么啦，吃人包子馅儿，要烧饼往下磕芝麻，你……”“跟你们二位说……”他认识是县衙门的，“我，我，我……我不是没带钱嘛。”“没带钱？！”“没带钱你别要人包子呀！”“没带钱别吃呀！把人馅儿都抠着吃啦！”“哈哈哈！”“乐什么呀，你这不是找便宜吗？”“是，天生的我就是有点儿爱小便宜。”“爱小便宜？！就差你啦！锁上他。”把这个也锁上啦！（笑声）“走走走！这回可好啦，仨人全啦。”拉回去啦。 　　通过《日遭三险》这个例子，可以清楚地知道相声演员应根据不同段子不同人物表演出来急脾气、慢性子和占小便宜的形象。接着再摹拟县官。县官想找这三个人，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是想利用每个人的特点，各有各的用处。演员退出人物进行叙述，也可以叫评论。这就是叙述人在叙述里的两重性。在表演上讲，这就是一会儿摹拟人物进行表演，一会儿又退出人物进行评论。刘宝瑞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里是这样表演的： 　　俩要饭的这么一瞧。“你吃饱了撑的啊！这不要的东西你洗它干什么？”“什么您不要啊？我这不是白菜心、嫩菠菜嘛。”“废话！白菜心、嫩菠菜分做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这都用不着。”“那您着用什么？”“就要你那个白菜帮子跟那烂菠菜。（笑声）那堆那个。”“那，我就洗这个。”“甭洗。”“甭洗我就这么切呀。”“不切。往锅里揪。”“啊？”（笑声）“让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哎，好好好。”那个豆腐都抓碎了，把桶搭到太阳地儿晒着去啦。什么月份哪，七月中旬，那开儿多热呀，一会儿就冒泡啦。半天的工夫都起了化学作用啦，扑哧扑哧的。（笑声）往外冒酸气臭气，酸臭冲天。那边干饭锅巴也都弄好啦，菜也都弄好啦。三个人站在那块冲这堆东西发楞。煳饭锅巴，白菜帮子、烂菠菜，两桶杂和菜，刷家伙水泡豆腐（笑声）。县官实在绷不住啦：“两位老太爷，我们给皇上做汤不做汤，我们怎么办哪？”俩要饭的一听就乐啦，“哈哈哈，忙什么的呀。啊？给皇上做汤忙什么呀？瞧！”用手一指这个刷家伙水泡豆腐的桶。“瞧，这不嘛！珍珠翡翠白玉汤，十成已经完了八啦。哎，就等丰御宴开始时倒在锅里一热，见个开儿，然后端上去，皇上一喝，咱们就等着请功领赏啦。”县官一听：还打算领赏呢？（笑声）脑袋不搬家就好事呀！这个说：“呀，你也别那么说，咱们尝尝怎么样吧？”弄个勺舀了点儿汤儿，搁在嘴里头啦，“呀，行行行，有点意思啦！”（笑声）那个说：“不行，你光喝汤不行，你得尝尝豆腐呀。”桶底捞起了点儿碎豆腐，搁嘴里一吧唧：“行啦，够味儿啦。”（笑声）哎呀，够什么味儿呀。仨人害怕。到了第三天头儿上，嗬！皇宫内院悬灯结彩，富丽堂皇，大宴群臣呢。好家伙，五更天大宴群臣，可是三更天文武百官都到齐啦。干吗去那么早啊，他不能不早啊，每天上朝不去那么早，这天为什么早去呀？咳！皇上赐宴。大家都打算尝尝这个珍珠翡翠白玉汤什么味儿，没喝过这东西。都去啦。文武百官去得早，皇上还没去呢。他们干吗呀？互相吹牛：“呀，年兄，您喝过珍珠翡翠白玉汤吗？”“啊，没有。您喝过？”“我也没有。虽然是我没喝过，但是，我听家父说过，家父是听徐大丞相说的，据徐大丞相说，这个珍珠翡翠白玉汤是非同小可啊！据说里头有山珍海味、凤肝龙髓，真是选天下之奇珍异宝九蒸九煮才能制成此物，今天我辈身受皇恩，亲尝此味真是咱们的祖德不浅哪！”（笑声）您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嘛！（笑声）他也没闻过那刷家伙水泡豆腐什么味儿，就互相吹捧！俩要饭的出来瞧：“哎哟，全来了，人还不少，皇上还没来呢，皇上也快来了，赶紧预备。”噔噔噔跑到御膳房里头：“哎，御宴马上开始啦，赶紧回锅热。”“老太爷，先搁什么呀？”“随便吧。”呼啦，一下子白菜帮子、菠菜叶子先弄里头啦。来，煳饭锅巴、杂和菜、刷家伙水泡豆腐全弄到里头啦。（笑声）“赶快烧火。”一会儿工夫汤就开了。这不，汤也开了锅啦，那屋里也呆不住人啦。（笑声）酸臭酸臭的呀！（笑声）熏脑浆子呀！（笑声）仨人溜出去啦，一会儿的工夫，俩人饭的也出去啦，他们俩人也受不了哇！（笑声）“哎呀，怎么样啦？我看看，我看看。”皇上出来啦。“喂——盛——端——”（笑声）一喊盛、端，嗬！二十多个小太监，排成一字长蛇阵，每人手里托着一个描金朱漆的红盘，盘子里边儿放着这么大个儿官窑定烧的盘龙小碗儿。碗里头盛的那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汤。（笑声）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看，小太监往上送汤，大家是交头拉耳：“年兄，什么地方规矩也没有皇宫内院规矩大，你看那小太监往上送汤多规矩。”“嗯，连正眼看这汤都不敢看，你看那不偏着身斜着脸了吗！”（笑声）一看这小太监往上送汤的这模样，他不是这样，是这样（做动作），（笑声）他是不敢正眼看哪，那味儿他受不了哇，可不那样嘛！（笑声）把汤端上来，头一碗儿当然先给皇上啦，往皇上桌子上边这么一放，皇上一闻哪，（笑声）也仿佛有点儿恶心似的，心说：这汤怎么这味儿呀！（笑声）现在怎么这个味儿呀。一愣，再一看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个紧皱眉乜呆呆冲这碗汤发愣，（笑声、掌声）直往后躲。皇上心说：这汤实在是不是味儿！不是味儿是不是味儿，无奈有一节呀，我是皇上啊，我说这汤好，我找人做的汤，我哪能不喝呀。（笑声）那我一定要喝，今天不但要喝，大伙全得喝！（笑声）我找人做的汤嘛，当然要喝！文武百官这发愣呀，先是这样（捂鼻子）现在不是啦，这样（扭头闭气）。那意思：就这个汤，甭说皇上，，连我们也不能喝，你看着吧，这俩做汤的人，非千刀万剐了不可！（笑声）心里正这样想呢！皇上一看，心说：好哇，看来你们就会跟我享福呀，啊，这么一点儿罪都不能受哇？（笑声）你们躲什么呀？你们干吗呢？等着我呢？等着我好哇，来吧，今儿咱们一块儿喝吧。小碗端起来啦，往起一站：“众位爱卿，随寡人一同共饮珍珠翡翠白玉汤。”（笑声）说完这话，端起小碗儿，一憋气儿，咕咚咕咚把这小碗汤灌下去啦！（笑声）空碗往那一搁坐下啦。文武百官一看可吓坏啦！（笑声）“年兄，皇上喝了，咱们怎么办哪？”“那还怎么办哪，一块往下灌吧！”（笑声）都把这碗汤端起来，搁鼻子这儿一闻差点儿吐了，（笑声）怎么办呢，不往嘴这儿送往远处送，（笑声）嘴里还得拿话找辙：“年兄请。”这位说：“废话，我请你不喝就行啦？（笑声）甭废话，一块喝。”甭管怎么说，一憋气总算把这小碗汤灌下去啦！空碗往那儿一搁，皇上一看文武百官都喝了，皇上高兴啦，站起来就问：“众位爱卿，寡人请人做的这珍珠翡翠白玉汤，你们大家喝着滋味儿如何？”（笑声）文武百官一听这句话，站起来各伸双指，俩大拇指都挑起来啦（学嘴里含着汤样），可就是没说话，谁也没说话，俩大拇哥挑起来就这样。（笑声、掌声）怎么不说呀？他嘴里还含着一口哪！（笑声）皇上一看明白啦，皇上说：“啊，众位爱卿，你等大家不语，各伸双指，联已明白你等之意，你们是想每人再来两大碗！”（笑声、掌声） 　　通过上面几个例子，说明了叙述人在叙述里的两重性。下面着重谈一谈，叙述人对所叙述的事物（即故事）的主观评价。叙述人所叙述的目的是为了把事物内部矛盾和缺陷揭示出来，所以在叙述过程中，演员常常对故事（即所叙述的事物）直接加以评论，表示演员及演员（叙述人自己）代表观众的大多数所发出的公正的评说。一般相声演员把这种评论、评说叫做：自己系“包袱儿”，自己抖“包袱儿”。前边提到的那几段单口相声片断，就是自己“系包袱儿”和自己抖“包袱儿”。这也是单口相声的主要特点。 　　为了使大家便于记忆，下面把主要观点重复一下，这就是叙述人的态度，叙述人在叙述里的两重性和叙述人对所叙述的故事（即事物）的主观评价，也就是自己系“包袱儿”，自己抖“包袱儿”。通俗地讲：有些话，并不是段子中人物说的，而是叙述人以第三者（也就是局外人）的口气，直接表达出来的。

　　对口相声

　　对口相声是大家最熟悉的。对口相声的表现形式大体上可以分为“一头沉”、“子母哏”、和“贯口”这么三类。 　　一头沉 　　“一头沉”是对口相声里的一种表现形式。这种形式由两个演员进行表演。一个演员“逗哏”，一个演员“捧哏”。“逗哏”、“捧哏”这名词是从清代“全堂八角鼓”里面沿袭下来的称呼，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甲、乙两个人。甲是“逗哏”，乙是“捧哏”。由于这两个演员所表演的人物不同，所担负的任务，也就是台词，是不平均的。一个是主要的叙述人，通常叫“逗哏”，一个是在旁边辅助对话的，这个辅助对话的就叫“捧哏”的。 　　“一头沉”这种形式，在表达事物的方法上，基本上还是采取叙述的方式。在“一头沉”里，两个演员的对话，大多以“聊天儿”的方式进行。“逗哏”是主要叙述人，把他自己本身经历过的，或是熟悉的事物，说给“捧哏”的听，实际上是两个人共同配合表演给予观众听。这个叙述人在叙述故事时，也像表演单口相声的演员一样，叙述和摹拟表演，进进出出交替进行着。人们称它是“说法中的现身”。在“一头沉”里“逗哏”的表演是继承单口相声的表演发展成的，也是有共同特点的。“一头沉”和“单口相声”所不同的是除了两个演员表演外，就是单口相声是通过叙述人把故事讲给观众，而“一头沉”里“逗哏”的是把故事或问题说给“捧哏”的听；其实，也是给观众听。所以“捧哏”演员成了帮助“逗哏”演员讲述故事的评论者。例如：姜昆、李文华合说的相声小段《看电视》： 　　甲你家里有电视吗？ 　　乙最近买了一台。 　　甲什么牌儿的？ 　　乙“飞跃”的。 　　甲这可好，那是得过优质奖的。你看质量好的电视大家争着买，质量不好的搁那儿没人要。 　　乙什么东西也如此。 　　甲前两年我们家里买了一台，质量非常不好。 　　乙是啊。 　　甲我爸爸退休了，我当儿子的尽一份儿孝心，买了一台电视。让二位老人一起看看电视多好哇！ 　　乙这不是挺好嘛！ 　　甲买了以后，我妈挺高兴的。 　　乙嗯。 　　甲“哎呀，这在家里就看了节目啦，太好啦。上戏园子还得买票、坐车。” 　　乙这多方便哪！ 　　甲“我呀，最喜欢听李文华的相声。” 　　乙噢，爱听我的相声。 　　甲“可是过去就从收音机里听，没见过，声音我听着倒是不错……” 　　乙是啊。 　　甲“跟那水萝卜似的。”（笑声） 　　乙还真会形容。 　　甲“今天我看看李文华呀长的什么样？” 　　乙嗯，模样也不怎么样。 　　甲结果那天还真赶巧，有您的电视节目。 　　乙是吗？ 　　甲单口相声。 　　乙那天效果怎么样？ 　　甲效果真不错。 　　乙噢！ 　　甲您出来一句话还没说哪，嗬！把我们全家逗的是前仰后合的，我妈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别哈，哈哈哈，（笑声）怪不得李文华的相声这么逗人哪，敢情李文华的脑袋呀，三角的。”（笑声） 　　乙这叫什么电视机呀！ 　　甲我爱人在旁边说话啦：“妈，您看看，您怎么那么糊涂呀，人有长三角脑袋的吗？” 　　乙就是嘛！ 　　甲“八成是电视机的毛病。” 　　乙这话对。 　　甲我不爱听啦。“什么电视机的毛病！我新买的电视机怎么会有毛病呀！人家李文华的脑袋，本来就是三角的。”（笑声） 　　乙谁说的？ 　　甲我爱人也问我啦：“李文华我见过，不是没见过！” 　　乙还是的。 　　甲我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你不前两年见的吗？两年过去啦，李文华的脑袋不发育啦。”（笑声） 　　乙你这脑袋怎么不往三角上发育呀！（笑声） 　　甲我这个人，发育比较正常。 　　乙我发育不正常啊！ 　　甲我跟我爱人解释：“你不知道，我了解李文华，李文华他得过病。” 　　乙得什么病把脑袋得三角啦？（笑声） 　　甲李文华抽过疯。（笑声） 　　乙抽疯？（笑声） 　　甲哎，平常人家都讲嘛抽那个三角疯，三角疯。 　　乙还抽四角疯呢？ 　　甲那是—— 　　乙那叫羊角疯。 　　甲您看，自己都说了吧，抽过羊角疯。（笑声） 　　乙谁抽过呀？没抽过！（笑声） 　　甲正说着，我妈那也二乎啦：“姜昆哪，你看，这电视机是有毛病吧？” 　　乙老太太都看出来啦。 　　甲我说：“妈，不可能。我新买的电视。” 　　乙那也保不齐。 　　甲人家要是质量不好不能出厂。 　　乙那你给老太太解释解释，这三角脑袋怎么回事？（笑声） 　　甲我跟我妈说啦：“妈，是这么回事，李文华人家这个人哪，李文华他是个演员。” 　　乙演员脑袋都三角啊？ 　　甲“不！当然啦，他这个人哪，他这个人特别喜欢看电影。” 　　乙看电影把脑袋看三角啦？ 　　甲“您知道看的什么片子吗？” 　　乙什么片子？ 　　甲“《黑三角》。”（笑声） 　　乙嗬！他还给我找着根据啦！ 　　甲正说着，电视机里您那脑袋呀，变形啦。 　　乙恢复正常啦。 　　甲改成鸭蛋圆的啦。（笑声） 　　乙这是看什么看的？ 　　甲我跟我妈解释呀，我说：“妈！这个鸭蛋呀，这个，他是看，看的是《牧鹅少年马季》。” 　　乙你说的是鸭蛋圆儿。碍着鹅什么事啦？ 　　甲“鹅，鹅有时候高兴了也下鸭蛋。”（笑声） 　　乙没听说过！ 　　甲挤对得我也说不出来啦。我说：“妈，我跟您说实话吧，李文华这脑袋不是看电影看的。” 　　乙是电视机的毛病。 　　甲“是吃咸鸭蛋吃的。”（笑声） 　　乙我多咱吃的？ 　　甲正说着呢，你那脑袋又变开啦。 　　乙这就离松花不远啦。 　　甲这回变的比前两回都好看。 　　乙苹果脸。 　　甲茄子圆。（笑声） 　　乙茄……我老离不开那个副食店。 　　甲我妈问我啦：“姜昆，你说这李文化是吃什么吃的？” 　　乙甭问啦，吃茄子吃的。 　　甲您看自己都承认啦。 　　乙谁承认啦！（笑声） 　　甲正说着，电视机哆嗦啦。 　　乙你瞧瞧。 　　甲我爱人一摸：“哎呀，你别瞎说八道啦，你看，电视机都烫手啦！” 　　乙都发烧啦。 　　甲我妈一听发烧啦：“赶紧，我抽屉里还有两片APC呢。”（笑声） 　　乙那吃药不管事。 　　甲怎么办呢？ 　　乙得拿扇子扇。 　　甲正好我爸爸坐在电视机旁边，我妈妈把扇子递过去啦，我爸爸就扇。 　　乙瞧瞧。 　　甲扇了一会儿还真管用。 　　乙那还不错。 　　甲可得钉着扇。一停的话它就哆嗦啦。 　　乙那就钉着扇吧。 　　甲钉着扇了两个多小时，电视机不哆嗦啦。 　　乙行啦。 　　甲我爸爸哆嗦上啦。（笑声） 　　乙好嘛！ 　　甲一边哆嗦一边儿跟我说：“小子，你这是孝顺我吗？明明我是退休啦，在家享两天清福，我这一身汗比上班还累。” 　　乙好嘛！ 　　甲“不是你孝顺我。” 　　乙是什么呀？ 　　甲“我这孝顺它呢！”（笑声） 　　乙hai！（笑声、掌声） 　　“一头沉”里的“捧哏”也很重要。在表演相声的时候，要求“捧哏”的应该全神贯注的倾听“逗哏”的叙述。应该集中精力注意“逗哏”的所叙述的全部内容，把自己的感受通过语言、运用，在不同的节骨眼儿，给予不同的反映。比如，“逗哏”的给“捧哏”的解释问题，实际上就是“逗哏”所要叙述的问题。这样的对话，无论“捧哏”的了解、不了解，都应该用极大的热情，促使“逗哏”的更有兴致的叙述下去。如果“捧哏”的演员对“逗哏”所叙述的内容无动无衷，只是在一旁“嗯”、“啊”、“这”、“是”的信口搭单，抱着敷衍的态度，那就会影响“逗哏”的表演效果。 　　再就是要求“捧哏”演员站在正确的立场上，成为观众的代言人。以“逗哏”的所叙述的故事，加以评说，促使“逗哏”的更鲜明地把所叙述的内容的细节、特点和矛盾给揭示出来。同时让所叙述的脉络更加清晰、有力。 　　为了完成上面所谈的任务，“一头沉”里的“捧哏”，经常运用一些语助词，以“逗哏”的所叙述的故事，表示自己的同情或憎恶。当然，也是代表观众来说的。常用的语助词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肯定语气，一类是否定语气。肯定的语气助词有：“啊！”“是！”“是啊！”“是嘛！”“对！”“对啦！”“哦！”“不错！”“当然喽！”等等。否定的语气助词有：“啊？”“哎？”“咦？”“没听说过！”“这是怎么说的！”等等。 　　下面看一年传统相声小段儿《买佛龛》是怎样使用的语气助词。 　　甲迷信的事情过去有人信。 　　乙是啊。 　　甲现有没有人信啦。 　　乙可不是嘛。 　　甲你说谁还迷信？ 　　乙没有了。 　　甲再过些年哪，有很多人都不懂这套啦。 　　乙那倒是。 　　甲你说青年人还有烧香磕头的吗？ 　　乙没有啦。 　　甲没有啦。除了上岁数的。 　　乙噢。 　　甲特别是老太太们。 　　乙噢，老太太们。 　　甲还有迷信的。 　　乙这老太太们迷信。 　　甲可也分哪儿的老太太。 　　甲怎么？ 　　乙您看今儿来的老太太，哪一位迷信的也没有。（笑声）我说这老太太都是我们街坊的老太太，才迷信哪。 　　乙噢，你们街坊的老太太才迷信哪？ 　　甲对啦。 　　乙你在哪住啊？ 　　甲我在…… 　　乙哪啊？ 　　甲还没找好房哪！（笑声） 　　乙怎么不说准地方哪？ 　　甲说哪儿也不合适呀！真有一种迷信老太太。 　　乙哎。 　　甲到初一、十五买股香还烧哪。 　　乙他们信佛嘛。 　　甲带磕头哪！ 　　乙啊。 　　甲年代人就爱说：“您烧得有什么用啊？您有那钱买冰棍吃好不好？”（笑声）老太太不愿意听啦。 　　乙噢。 　　甲“有什么用啊，求佛爷保佑。” 　　乙嗯。 　　甲“我这不是为我，我这么大岁数，还能活几天儿，我这是为你们，求佛爷就为保佑你们。” 　　乙您听。 　　甲实际上老太太保佑谁啦？ 　　乙保佑谁呀？ 　　甲老太太保佑那卖香的啦？（笑声） 　　乙干吗保佑卖香的？ 　　甲他要不烧香，那香让就转业啦！（笑声） 　　乙呀，对呀！ 　　甲老太太主张家家得供佛。 　　乙噢，供什么佛呀？ 　　甲最要紧的得供灶王爷。 　　乙干吗呀？ 　　甲老太太说了，灶王爷是一家之主哇！咱们一家人没有个灶王爷，这一家人没头儿啦。 　　乙您听唉。 　　甲灶王爷是一家之主。 　　乙啊。 　　甲可户口上没它！（笑声） 　　乙户口本上没有灶王爷。 　　甲老太太供灶王爷非常虔心。 　　乙唉。 　　甲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还得想着犒劳灶王爷。 　　乙噢，吃顿好的。 　　甲不，来半碗茶。 　　乙就半碗茶呀。 　　甲非得到了腊月二十三，那是个大典。 　　乙腊月二十三，那个祭灶啊。 　　甲祭灶啊，就是给灶王爷送行。 　　乙送行。 　　甲哎。灶王爷在他们家呆了一年啦。 　　乙噢。 　　甲把他们所做的事情，都记下来，作了总结。（笑声）到玉皇大帝那儿汇报。（笑声） 　　乙那汇报去啦。 　　甲哎。老太太买点儿草节儿、料豆儿、关东糖搁那摆一摆，待会儿拿起来，大伙分着吃啦。（笑声） 　　乙上供人吃嘛。 　　甲把它这份神纸、佛龛给它烧啦。 　　乙哎。 　　甲愣说它呀，“上天言好事”去啦。 　　乙还得怎么样呢？ 　　甲还得等它“回宫降吉祥”。 　　乙还得等它回来。 　　甲可是不买它回不来。 　　乙那哪回得来呀！ 　　甲买还不能说“买”。 　　乙说什么呀？ 　　甲得说“请”。 　　乙噢，说请。 　　甲可是不给钱人家不让拿。（笑声） 　　乙这话净矛盾。 　　甲老太太把这份烧了以后，又到纸让买了一份新的，很尊敬的抱着回来啦。 　　乙嗯。 　　甲走到街上碰见一个小伙子，谁见着老人都要关照一下。 　　乙是嘛！ 　　甲“噢，大娘，出门啦！买佛龛去啦。”这不好话吗？ 　　乙是啊。 　　甲老太太不愿意听了：“嗐！年轻人说话没规矩，这是佛龛，这能说是买吗？这得说请。”“噢，大娘，我不懂。您多少钱请的呀？” 　　乙嗯。 　　甲“唉！就他妈这玩艺儿八角。” 　　乙骂上啦！（笑声、掌声） 　　这段《买佛龛》逗的语言精练，人物形象鲜明；捧的是干净利落，严丝合缝。 　　在对口相声里，甲、乙要严密合作。“捧哏”的要全力以赴地辅助“逗哏”的表演，不能哗众取宠，突出自己。“捧哏”的演员讲究不洒汤，不漏水，与“逗哏”合作的严丝合缝，还应背熟“逗哏”的台词，这样，才能发现漏洞及时弥补。所以老前辈说：“‘逗哏’的摇船，‘捧哏’掌舵。”这样形容“逗哏”和“捧哏”的关系是有道理的。 　　为了使“逗哏”叙述的故事，更加生动鲜明、有力，“捧哏”的经常采取“蹬”、“谝”、“卖”、“踹”四种表演方法，给予“逗哏”的叙述以补充。 　　“蹬”：“捧哏”的在听了“逗哏”的叙述以后，经常使用“象话嘛！”“多新鲜哪！”“没听说过。”一类的否定语气助词，有意识地给“逗哏”揭露真相，使“逗哏”的叙述的非常明显地暴露给观众。“蹬”，基本上的“捧哏”对“逗哏”所述叙的故事采取一种怀疑和否定的态度，用一句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把事情蹬开啦！让它真相大白。 　　“谝”：“捧哏”在“逗哏”叙述的过程当中，经常点头赞许，觉得有滋有味儿。美滋滋地，用一些赞美的词儿：“好！”“不错！”“有道理！”“真带劲儿！”来烘托“逗哏”所叙述的故事，为它锦上添花，使艺术效果更加鲜明突出。 　　“卖”：“捧哏”在“逗哏”叙述的过程中，经常使用“好！”“对！”“是啊！一类的肯定的语气助词，辅助“逗哏”的把故事（事件）特点说的更加明确，换句话说：“卖”，基本上说是“捧哏”对“逗哏”的所叙述的故事，采取一种满意和肯定的态度。 　　“踹”：“捧眼”在“逗眼”叙述的过程中，经常用面部表情，简练的动作表示反对或者说：“您别说啦！”“哪跟哪呀？”都是一些否定的语气助词。也有时用简短的语言进行拦挡，或者抨击“逗哏”叙述的事物，促使“逗哏”的进一步暴露出事物的内部缺陷。“踹”，基本上说是“捧哏”对“逗哏”所叙述的故事，采取抨击和质问的态度。 　　“捧哏”的在运用“蹬”、“谝”、“卖”、“踹”这四种方法的时候，不是孤立地使用它，而是经常在一起混合交替使用的。往往是先“谝”后“踹”，采取“吃进去，吐出来”的办法。比如，“捧哏”的根据“逗哏”的所叙述的故事，采取先“谝”，用一些“好！”“喏！”“真带劲儿！”等话来进行“谝”，等“谝”到一定程度之后，突然话锋急转，再用“踹”的手法，如“这不像话！”“哪有这事呀！”等语言。这就能更增强艺术效果。例如，相声《买猴儿》片断： 　　甲我回到家里边刚躺下，外头有人砸门，我爱人开门这么一看呐，是我们公司孙科长，派一位通讯员给我送来一份紧急的通知。 　　乙你怎么知道是紧急的呀？ 　　甲哎，我拿过来一看，上边有俩字：急件。 　　乙那是紧急的公事。 　　甲是嘛。 　　乙嗯。 　　甲我打开这么一看，上面写的很清楚。 　　乙写的什么？ 　　甲“刘采购员：今派你去到东北，火速买猴儿五十只，任务紧急，马上动身。”我一瞧，嚯！这还是个紧急的任务，那我就别睡啦，我赶紧起来，到了公司，领了差旅费，开了介绍信，赶紧买了火车票，上火车奔东北，好完成我这买猴的任务。马上，走人！ 　　乙我说您先等走吧。您这百货公司买猴干吗用啊？ 　　甲猴啊？ 　　乙啊。 　　甲嘿！猴有用啊。 　　乙有什么用啊？ 　　甲猴它能看家呀！（笑声） 　　乙哎，对啦！象你这百货公司这么大的企业…… 　　甲是啊。 　　乙楼上楼下这么多科，那么多部…… 　　甲所以嘛。 　　乙存着国家成千上亿的财富。 　　甲哎。 　　乙您说哪个部门看家不得用个猴啊。（笑声）不像话这个！（笑声） 　　甲啊。 　　乙没听说过，那么大公司用猴看家！（笑声） 　　刚才看到的这段《买猴儿》里边的“唉！对啦！象您这百货公司这么大的企业……”“哪个部门看家不得用个猴啊。”这类话，就是“捧哏”的故意给“逗哏”的“谝”，等到把这件事情（故事）强调到一定程度，突然，“捧哏”的转脸一“踹”：“没听说过，那么大公司用猴看家！”又给完全否定啦！这样就可以使买猴儿这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更加鲜明地被揭露出来。 　　另外，还要求“捧哏”的积极辅助“逗哏”的叙述，经常通过“搭桥儿”或者“递肩膀儿”的方式，给“逗哏”的比较方便的条件，让他顺利的把故事（事件）内容的特征显示出来。例如，相声《夜行记》中的一个片断： 　　甲一狠心买辆自行车。 　　乙嗯。 　　甲（手势）花了这个整，这个零。 　　乙二百八。 　　甲二十八块。（笑声） 　　乙二十八块，您就买车呀！ 　　甲旧的。 　　乙那能骑吗？ 　　甲您别看花钱不多，车还可以。 　　乙骑得过。 　　甲反正除了铃不响，上下哪都响。（笑声） 　　乙这车都要散啦！ 　　甲散不了，修理修理。 　　乙嗯。 　　甲换几根条，打个卡子，弄两块闸皮虽然不太灵也凑合。 　　乙那可不行。自行车，闸是要紧的。 　　甲咳！就那么回事。 　　乙铃拾掇好了没有？ 　　甲不响不响吧，省得吵得慌。 　　乙这象话嘛！你这车骑着够多危险哪！ 　　甲好在我骑的不快。从我们家到前门就得十分钟。 　　乙噢，我们家住在前门附近哪！ 　　甲西四牌楼。 　　乙由打西四牌楼到前门十分钟？ 　　甲啊。 　　乙，马路上那么些个红绿灯儿。 　　甲那天不是特殊情况嘛，我为赶场电影。 　　乙看电影干吗还赶场啊？ 　　甲头一场一点半开呀，去晚了就赶不上啦！ 　　乙你什么时候打家里出来的？ 　　甲一点二十。 　　乙就剩十分钟。 　　甲等到电影院一看表哇—— 　　乙一点半。 　　甲四点半。（笑声） 　　乙你不说就走十分钟吗！ 　　甲是啊，我是想用十分钟赶到，半道让事情给耽误啦！ 　　乙车坏啦？ 　　甲撞人啦！（笑声） 　　乙撞人啦？ 　　甲一共仨。（笑声） 　　乙撞了仨哪！ 　　甲不是一回撞的。 　　乙你连着撞也受不了哇！ 　　甲要不怎么说它耽误工夫哪！ 　　乙那没个不耽误工夫啊！ 　　甲最后撞这个人，我这个乐呀！ 　　乙撞了人你还乐呐？ 　　甲他可乐嘛！ 　　乙怎么回事？ 　　甲一出前门，快到大栅栏了，前边有个三轮儿。 　　乙啊。 　　甲他要靠边儿站住。往边上一挤，我没地儿去啦！一拨把，噌！上便道啦。 　　乙啊。 　　甲正撞上一个老头儿。前轱辘正撞老头儿后腰上，也搭劲儿猛一点儿，咚！一下子把老头撞到药铺里去啦。（笑声） 　　乙好家伙。 　　甲药铺里边的人吓一跳啊。“老先生，您买什么？”（笑声）老头儿说：“我什么也不买，我是被撞进来的！”（笑声） 　　乙多县！ 　　甲老头儿出来，我赶紧赔不是。 　　乙嗯。 　　甲“哎哟，老大爷，您瞧这是怎么个话儿说，我把您撞啦，我有急事，我是给我爸爸请大夫去，一忙啊，把您给撞了，这不，这不是更耽误工夫。”老头儿说：“有急事，你也别玩命啊！（笑声）给你爸爸请大夫去，你干吗把我弄到药铺里去呀！（笑声）得亏我这身子骨儿，软点儿不让你给撞坏啦，哪的事情啊。”嘿！老头儿走啦！你说可乐不可乐？ 　　乙你就别乐啦！为看场电影就这么玩命呀！ 　　甲到那一瞧，都散场啦，电影没看成。 　　乙白赶啦。 　　甲啊。我说回去吧。 　　乙回去你别骑这么快啦。 　　甲是啊，没想骑快呀，不成啊，他斗气儿。 　　乙谁斗气儿？ 　　甲打前门回来，到天安门往西一拐啊，后边来辆大卡车。嘀——嘀！直按喇叭，这什么意思？ 　　乙你走马路当间？ 　　甲废话，我骑车还不准我走马路。 　　乙那是快行道。 　　甲是啊，我骑的也不慢啊。（笑声）回头我一瞧，火更大啦！ 　　乙怎么？ 　　甲空车。没装着货，你可忙的是什么呢？ 　　乙那你也不能故意挡着它呀！ 　　甲噢。打算让我躲开，你开过去，跑哇，休想。越按喇叭我越不躲，反正你不敢撞我，我是越骑越快。 　　乙这是玩命哪！ 　　甲哎，到南长街那儿，那警察非让我边上骑，结果把它放过去啦。 　　乙人家是怕你出危险。 　　甲放过去了，好嘞，我后边追你。 　　乙嗯。 　　甲咱们两赛赛，倒瞧谁跑的快。 　　乙是斗气儿。 　　甲说真的，汽车倒是比我跑的快。（笑声） 　　乙废话。 　　甲一直追到府右街，赶上个红灯，汽车停住啦，我才把它追上。 　　乙你这管什么用啊？ 　　甲绿灯一变，它走我就盯着它，一步不落。 　　乙还追。 　　甲紧跟着你呀！（笑声）刚到首都电影院那儿，就瞧见汽车后边红灯一亮，猛听喀嚓一响。 　　乙汽车撞人啦？ 　　甲哪啊，我撞汽车啦。（笑声） 　　乙你怎么撞车上啦？（笑声） 　　甲它停住，我没站住啊。（笑声） 　　乙你捏闸呀！ 　　甲我那闸不是不灵嘛！ 　　乙那你可怨谁呀！ 　　甲哎哟，这下子可把我摔着啦。大江大浪我都闯过来了。我还推着走啊。 　　乙没有灯啊，马路上不能骑。 　　甲我钻胡同。 　　乙胡同没灯更危险。 　　甲不用管他那一套，钻进胡同我就骑上啦。对面又来个警察。 　　乙那你就下来吧。 　　甲下来？我趁他没瞧见，扭回头来一拐弯儿，哧溜一下子……这回他再找我都找不着啦！ 　　乙你到家啦？ 　　甲掉沟里啦！（笑声、掌声） 　　《夜行记》攒底的那几句话，可以看得出来，“捧哏”的根据“逗哏”的已经铺好的事件（故事），加以强调，“你到家啦？”“逗哏”的呢，则借这个台阶“我掉沟里啦！”立刻跳到一个截然相反的境地，来把这件事情的特征显示出来。当然，“捧哏”的所制造的条件必须是“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才行。

相声艺术讲座3——基本结构

从说单口笑话发展成为相声，在民间流传一百多年，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代演员如：朱绍文、万人迷、焦德海、张寿臣等不断加工、丰富，使它在形式上越来越完整，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风格。现在健在的许多著名相声演员们，在总结经验时，都认为一段较完整的相声应该是由“垫话儿”、“瓢把儿”、“正活儿”在个单位组成。

　　垫话儿

　　垫话儿，也就是开场白，也可以说是铺垫在“正活儿”前面的话。 　　相声演员最初“撂地”表演进，一个人先念几句定场诗，唱几句太平歌词。到了对口相声时，有时两个人在那儿先唱弦子书，或者先猜谜语、酒令等，这种与下边正式演出在内容上毫无直接关系的准备活动，行话管它叫“铺纲”。比如说“定场诗”，两个人中一个人就开始念：“千里随身不恋家，不贪酒饭不贪茶，水火刀枪全不怕，日落西山不见它。”这首“定场诗”，就是一个谜语，用这种方式，你猜我猜，来吸引观众。还有一种办法，用清唱的方式，俩人在那里装模作样，像唱小戏儿一样，又唱又做又表演，来招揽观众，此种方法在相声演员的术语中叫“门柳儿”，也就是开场小唱的意思。开场以前，唱一段小唱，有点象滑稽二簧。侯宝林、刘宝瑞、高凤山曾表演过的《秦琼卖马》，就是一种传统开场小唱。 　　随着相声艺术的发展，做为开场白的“垫话儿”也日趋成熟和完整了。原先那种“定场诗”和“小唱”等做法已不再使用；取而代之的是生动有趣与整个相声内容似有关而又似无关的开场小段或片断。相声垫话儿：一种是在相声开头之前，加上有较完整情节的现成小段儿；一种是直接写进作品之前，与正文内容有紧密起承、连带关系的。一般的相声基本上都有这种固定的“垫话儿”。垫话儿内容的选择、篇幅的长短，演员可以根据演出情况灵活运用。为了掌握观众情绪、引导听众欣赏节目，有时也可能现场抓几句哏，或在原来节目“垫话儿”前边又垫上几句小“垫话儿”。根据内容和目的，“垫话儿”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把上一场的演出节目继续下来或作补充式的结论，主要目的是把听众的回忆线索加以结束，把听众的思维引过来；后一部分是简单地把下面要说的题材内容点出来，进一步让听众精神集中，能自然而然地引入“瓢把儿”。“垫话儿”的运用，处理得好就能有效地引起听众的兴趣，要求继续听下去。精当、巧妙的“垫话儿”，也总会给听众首先带来一个满意的“包袱儿”。 　　下面是两段不同类型的“垫话儿”，请看它是怎样吸引听众注意力？首先看《改行》的“垫话儿”： 　　甲刚才这段单位的《杜十娘》。 　　乙是。 　　甲唱的是字正腔圆，声情并茂。 　　乙主要是内容好。 　　甲对。当初这三个人物名字起的就有讲究。 　　乙杜十娘？ 　　甲姓杜的这个娘子心眼太实诚——杜十娘。 　　乙李甲。 　　甲李公子肚子里全是假的。他甲嘛！ 　　乙有意思。孙富呢？ 　　甲那个害人的孙子，富余俩钱儿。（笑声） 　　乙他是家财万贯哪！ 　　甲咱们作艺的就不行，卖一天艺吃顿饱饭，赶上闹天儿，就揭不开锅。 　　乙家无隔夜粮嘛。 　　甲要是遇到特殊情况更得挨饿。 　　乙那是啊。 　　甲光绪三十四年，光绪皇帝死了，一百天国服。 　　乙噢，禁止娱乐。 　　甲人人都得穿孝。 　　乙那是啊。 　　甲男人不准剃头，妇女不准搽红粉。 　　乙挂孝嘛。 　　甲不准穿红衣服。 　　乙那是啊。 　　甲扎头的头绳儿，红的都得换蓝的。 　　乙干什么？ 　　甲穿孝嘛。 　　乙啊，挂孝。 　　甲家里房子那个柱子是红的，得用蓝色把它涂了。 　　乙这房也得给他穿孝。 　　甲那年头就那么专制。 　　乙太厉害啦。 　　甲卖菜都受限制嘛。 　　乙卖菜受什么限制？ 　　甲卖茄子、黄瓜、菲菜这都行；卖胡萝卜不行。（笑声）。 　　乙胡萝卜怎么不行啊？ 　　甲红东西不准见。 　　乙它就那么长来着。 　　甲你要卖也行。 　　乙嗯。 　　甲得做个蓝套把它套起来。 　　乙套上。（笑声）我还没见有套上卖给的！（笑声） 　　甲那年头吃辣椒都是青的。 　　乙没有红的？ 　　甲谁家种辣椒一看红了，摘下来挖坑埋了，不要。 　　乙别埋呀，卖去。 　　甲不够套儿钱。（笑声） 　　乙那得多少套啊。（笑声） 　　第二段是《关公战秦琼》开头的垫话儿： 　　甲您看今天的观众啊，在哪演出都是这样。 　　乙是嘛。 　　甲秩序良好。 　　乙哎。 　　甲不象我小时候那戏园子里边那么乱。 　　乙啊。 　　甲那真受不了。 　　乙过去那戏园子？ 　　甲哎。大戏园子还好点儿。什么“吉祥”、“长安”还好点儿。您要到天桥儿那小戏园子里那乱极啦。 　　乙啊，是乱。 　　甲首先说，门口这卖票的，就这嚷劲儿你就受不了。 　　乙干吗嚷啊？卖票在售票室里卖啊。 　　甲小戏园子不登报，没广告，就指着门口那儿搁个人嚷。 　　乙噢。 　　甲您听听他嚷那个词儿：“看戏吧，看戏吧！又搽胭脂、又抹粉儿，有男角、有坤角，有文戏、有武戏，又翻跟头又开打，真刀真枪玩了命啦！” 　　乙玩命啊？（笑声） 　　甲“两毛一位，两毛一位。” 　　乙好嘛！ 　　甲花两毛钱，看玩命。（笑声） 　　乙您说这叫什么玩艺儿！ 　　甲就说是呢。 　　乙啊。 　　甲这些戏园子外边就这么乱。 　　乙在里边可能好一点儿。 　　甲更乱啦。 　　乙里边怎么更乱啦？ 　　甲戏园子里边有打架的。 　　乙戏园子里边怎么有打架的？ 　　甲啊。你爱听这个演员，他爱听那个演员，因为叫好俩人打起来啦。 　　乙就因为这个在戏园子里边打架。 　　甲有时候，楼下跟楼上还能打起来呢。 　　乙这就奇怪啦，楼下跟楼上谁也不挨着谁，怎么会打起来呢？ 　　甲他那个楼啊，没有护楼板，都是一根一根的栏杆，什么东西都住下掉。 　　乙噢。 　　甲你掉个戏单、掉条手巾不要紧的。 　　乙嗯。 　　甲掉个茶壶给那位开啦！（笑声） 　　乙那还不打起来啊！ 　　甲就说是啊。 　　乙嗯。 　　甲里边有带座的、找人的、沏茶倒水的、卖饽饽点心的、卖瓜果梨桃的，还有卖报的、卖戏单的，最讨厌的就是那扔手巾把儿的。 　　乙噢，有手巾把儿。 　　甲其实夏天人出汗，用毛巾擦擦是好事，就他这来回扔啊，弄的你眼花缭乱。 　　乙影响人家看戏。 　　甲就说是嘛。十几条毛巾搁在一起，拿开水一浇，把它拧干了，上边洒点花露水儿。这个角一个人，那个角一个人。 　　乙怎么样？ 　　甲这么老远扔，往起扔，扔得很高哇，那玩艺儿也是技术。 　　乙还技术呢？ 　　甲您别看，扔那么高，上边什么东西都碰不着。 　　乙噢。 　　甲扔的这个主儿这个姿势。 　　乙怎么扔？ 　　甲日——！ 　　乙扔过去啦。 　　甲接的那主儿，满不在乎，砰——！接住了。 　　乙您瞧，就这么准。 　　甲准。有时候楼上楼下离的近了，也扔。 　　乙噢。 　　甲离的近了还来花样呢。 　　乙什么花样？ 　　甲扔的这主儿来个“张飞骗马”。（动作） 　　乙噢。 　　甲（动作）日——！（笑声）上去啦。（笑声） 　　乙接的那主呢？ 　　甲来个“苏秦背剑”。砰——！（笑声）有时候弄散了呢，还来个“天女散花”。（笑声） 　　乙嘿！（笑声）什么花招全有啊。 　　甲您再听这卖东西的、找人的—— 　　乙嗯。 　　甲“里边瞧座儿，跟我来您那，这四位。”“给这位送水呀。”“这儿拿个票。”“这添个碗儿。”薄荷凉糖、瓜子、烟卷、面包、点心。”“看报咧，看报咧！”“当开的戏单儿！”“哎哟，二婶，我在这儿哪！”（笑声） 　　乙这份乱哪！ 　　甲坐下就好好听戏吧。 　　乙嗯。 　　甲坐下聊开儿。 　　乙还聊开儿。 　　甲台上你唱你的，开场戏没人听，这儿聊上了：“哎哟，二婶，您怎么这会儿才来呀！”“可不是嘛，家里有点事，要不然早就来啦。今儿开儿倒是不错，响睛白日的。哟！这挺好的天，怎么下雨啦！” 　　乙下起来啦？ 　　甲“喂！楼上，你们那孩子撒尿啦！” 　　乙咳！（笑声）这就快打起来啦！ 　　以上两段“垫话儿”就是根据观众的思维变化的规律而逐步把他们吸引到欣赏就要表演的这段相声上来。

　　瓢把儿

　　“瓢把儿”，又叫开头儿，简称“头儿”。“瓢把儿”的位置在“垫话儿”和“正活儿”中间，它的主要作用，是为了“正活儿”主要情节发生、发展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制造出所必要条件，并且通俗、形象、巧妙地把主题思想暗示出来，承上启下，把垫话儿和正活儿有机的联结在一起，使观众在听取正题之前，先对主题有个领会，然后很自然地把思维引到“正活儿”里边去，使人不感到突然和生硬。这一片断在相声结构里就叫它“瓢把儿”。 　　“瓢把儿”是相声艺术中所特有的东西。它是把社会上普通的一般现象的内存矛盾，或隐藏在内部的缺陷，加以强调和夸张，使它成为容易发觉的具体事物，然后突然地给予揭穿，显示出它们内在和外在的缺乏逻辑性以及内容与形式间的不谐调。这就是产生喜剧性的笑的基础。因此，相声在表达一件事物以前，就不能不有个准备时间，给自己制造一个事物产生、发展的必然条件，而使人完全信服。这就是相声中的“瓢把儿”存在的目的。 　　如果不用“瓢把儿”，而由垫话儿直接入“正活儿”，也就是说，不给自己创造出所必需的条件，同时也不给观众一个思维的机会，其结果必然使观众匆匆忙忙还没有完全领会到里边的“味道”，而“正活儿”就结束啦。无论这一段相声有多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却不能被观众充分接受，甚至还会引起许多疑惑，严重地影响了作品应当产生的艺术效果。

　　正活儿

　　“正活儿”是相声作品结构的第三部分，通常也称为“活儿”。“活儿”是相声界中的行话。根据相声老艺人的解释有两种意思：一个是因地制宜灵活运用的意思；另一个是和做活儿的活儿相同的意思。相声演员习惯地称一段相声为“一块活儿”。 　　“活儿”在相声结构中所占的位置正是一段相声的主体部分。而这个主体部分则又分为“入活儿”、“攒底”、“小单位”（也有叫“小段落”的）三个组成部分。 　　“入活儿”，就是指一段相声开始进入情节，或者开始引入正是叫做“入活儿”。一般地说来，如果“瓢把儿”能够制造好条件，“入活儿”是不会发生困难的。但“入活儿”以后比较重要的问题，是一定要围绕着主题来发展情节，千万不要单纯追求所谓艺术效果，而一味采取外插花“包袱儿”。这样，不但不能使相声段子在结构上严谨，反而给人以累赘的感觉。 　　“攒底”，简称“底”。也就是相声的结尾。因为相声艺术是以逗笑手法来揭发现实生活中的矛盾的，所以一段相声有它的特殊结尾方法。一般情况，它是由“垫话儿”开始，经过“瓢把儿”入了“正活儿”到最后结尾到“攒底”。一段相声的高潮往往都在临近结尾，它是直线上升的。当中没有转折和曲线，到了事物发展的顶点就结束了。这样，会给观众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和浓郁的回味，艺术的目的也达到啦。一段相声里组织到的一些生活现象，它已逐步随着情节发展，在每一运动过程中受到分析和批判（也就是通过“抖包袱儿”和“缝包袱儿”来完成的），它已经暗示出所说的这件事物发展的必然结束。因此，就需要在矛盾最尖锐的时候结束它。 　　“小单位”，一段相声从“入活儿”到“攒底”要按一段事物发展的程序分成若干“小单位”，也叫“小段落”。就如同写文章一样，它也要有开头、结尾，当中还要分若干段落一样。因为我们不能一开始就把所有要说的内容一古脑儿都告诉给观众。为了使观众听得清楚，就必须逐步来说明，这样就必须在一段“活儿”中分成若干个“小单位”。“小单位”就是根据事物、事件逐步发展的过程在结构上明确划分成段落，使我们更精炼地表达内容。当然，每个“小段落”都要有“包袱儿”。“小单位”的长短，得由表达内容的需要来决定，绝不能机械地划分它。 　　为了完整地了解相声的基本结构，下面我们就用马季、唐杰忠合说的相声《多层饭店》作例子，再综合起来介绍一下“垫话儿”、“瓢把儿”、“入活儿”和“攒底”。 　　相声《多层饭店》的“垫话儿”是： 　　甲前两天哪，我到你的家乡演出了一次。 　　乙是啊。 　　甲嗯。 　　乙对我们家乡的印象怎么样呢？ 　　甲好哇！ 　　乙噢。 　　甲下次再有机会，无论如何我也得争取——不去啦！ 　　乙嗯！好了半天不去啦？ 　　甲说什么我也不去啦。 　　乙是不是我们那的观众不够热情啊？ 　　甲不能那么说。 　　乙嗯？ 　　甲观众跟今天一样，十分热情。 　　乙噢，要不就是我们那接待的不好。 　　甲哎，市委书记亲自接见，文化局长场场陪同啊！ 　　乙那是我们那儿气候您不适应？ 　　甲你们那是四季如春，我去的时候，正是不冷不热，尤其我住的那个饭店，环境太好啦。 　　乙是啊。 　　甲那房间都是带套间的，自动调温，地下有温泉管道，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乙嘿！哎，您住的那个饭店？ 　　甲“多层饭店”。 　　乙多层饭店？ 　　甲新建的。 　　以上是《多层饭店》的“垫话儿”，紧接着下面就是“瓢把儿”： 　　乙有多少层啊？ 　　甲二百多层吧。（笑声） 　　乙有那么高的楼吗？ 　　甲不是，办手续有二百多层。 　　乙好嘛，这么个多层饭店哪！ 　　甲住这个饭店有个好处。 　　乙有什么好处？ 　　甲房钱比较便宜。 　　乙住一天要多少钱？ 　　甲我住这样的房间，一天一块五角钱。 　　乙哎哟，一天才一块五啊？ 　　甲啊。 　　乙那太便宜啦！ 　　甲不过，另外得收一点手续费。 　　乙那也不算贵。 　　甲还收一点管理费。 　　乙嗯。 　　甲再收一点卫生费，再收一点水电费，再收一点家俱折旧费，再收一点门窗修理费，再收一点被褥拆洗费，再收一点枕头、枕巾费。 　　乙好嘛。全分着收哇！ 　　甲对对对。 　　乙加一块儿收多省事啊。 　　甲饭店大，部门多，分工明细，各管各的事，各收各的钱。 　　乙嘿，照这样工作效率高不了。 　　以上这几句呢，就是《多层饭店》的“瓢把儿”，也就是“头儿”，说到这样的饭店工作效率高不了，紧接着也就“入活儿”了，走到正文上啦。 　　乙嘿！照这样工作效率高不了。 　　甲我住店办手续，我差点吐了血啊！（笑声） 　　乙怎么回事？ 　　甲我拿着介绍信，到这个饭店来啦。 　　乙啊。 　　甲他们让我到市委接待处办手续。 　　乙那就去吧。 　　甲到了接待处给我盖个章。 　　乙噢。 　　甲给我转到市服务公司。 　　乙嗯。 　　甲市服务公司给我盖了个章，给我转到市基层总店；基层总店，啦！盖了个章，给我转到区分店；区分店，啦！盖了个章，之又转回多层饭店。 　　乙好嘛。这层就已经不少啦。 　　甲我刚进饭店大门口，一位老服务员把我拦住啦：“哎，哎，什么事？” 　　乙“我是住店的。” 　　甲“住店的。有介绍信吗？” 　　乙“有哇。” 　　甲“拿，拿来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乙“上面写的很清楚。” 　　甲“我知道，我不认识字。” 　　乙“不认识字，你看它干吗呀？” 　　甲“这是上级规定的，这是一层手续：“非得看不可。”（笑声） 　　乙嘿！形式主义。 　　甲“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乙“我是演员。” 　　甲“演员进那个门，第六营业室办手续。” 　　乙“营业室还这么多哪！” 　　甲没告诉你嘛，分工明细嘛！ 　　乙啊。 　　“入活儿”呢，就这么“入”进去啦。中间通过一系列的描述，最后通过“吃面条儿”这个典型事件，说明这个饭店层次之多，手续之繁，耽误时间之多，最后掀起了高潮，也就到了“攒底”啦。这一段是这样： 　　甲我住啦。 　　乙凑合住吧。 　　甲服务员同志，我有件事麻烦您。 　　乙什么事？ 　　甲我晚上演出，想提前半个小时吃饭行不行？ 　　乙我想这没什么问题。 　　甲“哎哟，那你得找餐厅科研究去。” 　　乙那就找餐厅科吧。 　　甲餐厅科有一个梳大辫子的女同志非常热情。 　　乙是啊。 　　甲“您想提前吃饭是不是啊？” 　　乙“是啊。” 　　甲“哎呀，炒菜可来不及了，这样吧，给你煮碗面条好不好哇？” 　　乙“行，面条也可以。” 　　甲“你填个表吧。”（笑声） 　　乙“怎么还填表啊？” 　　甲“我给你填，你说吧。” 　　乙“噢。” 　　甲“哪个房啊？” 　　乙“九楼一号。” 　　甲“姓什么？” 　　乙“姓马。” 　　甲“多大年纪？” 　　乙“四十三啦。” 　　甲“什么职业？” 　　乙“演员。” 　　甲“干什么来啦？” 　　乙“到这儿演出来啦。” 　　甲“跟你爱人结婚几年啦？” 　　乙这跟吃面条有什么关系呀！（笑声） 　　甲让你填什么，你就填什么不就完了吗！ 　　乙什么事呀！ 　　甲“拿着这表，找服务班长批一下去。” 　　乙还得层层批。 　　甲服务班长给我批了：“同意，请炊事班长酌办。” 　　乙嗬！ 　　甲炊事班长也批了：“同意，请科长一阅。” 　　乙嗬！ 　　甲科长也批啦：“同意，请处长审批。”（笑声）处长批了：“同意，请副处长圈阅。”副处长批了：“请文化局开证明来。”（笑声） 　　乙啊？！一碗面条至于吗？ 　　甲太麻烦啦。我一想我直接找他们饭店经理去吧。 　　乙这还找经理。 　　甲经理办事挺干脆，一看我这表儿，马上就安排：“张秘书——” 　　乙通知煮面。 　　甲查查文件。看看市委文件有没有煮面条儿这精神。（笑声） 　　乙啊？什么文件专写煮面条啊？ 　　甲“同志啊，你先回去好不好，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乙怎么？一碗面条你经理都做不了主？ 　　甲“领导干部不能一言堂嘛！” 　　乙嗬！ 　　甲“我不能犯官僚主义嘛！这样吧，等到副经理回来，我们抓紧时间议一议作出决定来，啊。” 　　乙那副经理在哪呢？ 　　甲去广州出差啦！（笑声） 　　乙“这，这我等不了。” 　　甲“等不了，这样吧，我找市委书记请示一下。”“我说，你别请示了，一会儿跑到省委去啦，至于吗？干脆，这碗面条我不吃啦！” 　　乙那你怎么办呢？ 　　甲我买个面包就对付啦。 　　乙可也行。 　　甲三天任务完成，第四天坐火车回家，经理跑到火车站去啦，连吁带喘哪，“哎呀，老马，老马……” 　　乙什么事啊？ 　　甲“那碗面条儿批下来啦！” 　　乙才批呀！（笑声，掌声）

相声艺术讲座4——语言特点

　　相声的语言，诙谐风趣，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使人一听就感到亲切、悦耳。有些印象深刻的人物、情节或“包袱儿”常使人久久难忘。如《买猴儿》中的“马大哈”，已成为对工作极不负责任的人的专用称呼，这个艺术典型，家喻户晓。相声是北京的地方曲种，语言上以普遍话为主，适当带上一点具有地方色彩的北京味儿（如儿化字等），使人们听来俏皮、风趣。一段相声只求文字通顺供人阅读，满足于完成宣传任务，这种做法对相声事业发展是不利的。一段相声从语言说必须从书上“立”起来，琅琅上口，活在演员的口头，吸引打动观众，才有艺术感染力，才能完成宣传、教育、文化娱乐的任务。演员们常说：“一句不到，听众发躁。”所以相声的语言，首先得“上口”，使人听得懂。总括起来说相声语言有以下特点。 　　第一，通俗易懂，明快动听。相声的语言，是群众的口语提炼加工成的文学语言，它是一听就懂的大白话。明快流畅的俗文学，它的语言、语汇符合当代人民群众日常习惯和绝大多数人的接受能力。它的服务对象除了基层的工农兵学商一般群众外，那些搞科研的专家们，大专院校的教授、学者们，以及城镇里的学生、妇女、儿童……也都爱听。所以，除了电影以外，相声是听众面最广、最多的一种艺术形式。 　　解放以来的新相声，反映的是新社会、新生活，由于新内容的需要，它的语言逐步成了使用新词的崭新语言。人们在生活中，不知不觉也是这样变化过来的。例如：解放后“爱人”代替了“妻子”。随着社会制度的改变，涌现了许多新词汇。如：干部、指战员、保育员、资料员、邮递员、售票员、工资、成分、出身、为人民服务、街道积极分子、公私合宫、思想改造、劳动锻炼、专业户、个体户、农贸市场等，已为人们所常用。那些旧时代的旧词汇如：贤契、长官、厨子、马弁、娘们儿、玻璃皮包、摩登、伺候、仙人跳……等；以及北京的土话如：寻摸（环视）、葛屁（死了）、挠丫子（大步走）等，几乎没人使用啦（节目中特定历史背景使用时例外）。语言在不断地丰富、发展，北京的土话必然逐渐地向普通话靠拢。相声的语言，也是这样。必须不断掌握使用新词汇，紧跟时代前进的步伐。相声《夜行记》（演出本）在通俗易懂、明快动听上下了不少功夫。其中有这样一段： 　　甲穿好鞋，回来上车吧。嘿！那儿又站上八个人啦。 　　乙噢，汽车站上有八个人啊，那你就顺序往下排吧！ 　　甲排第九个？ 　　乙啊。 　　甲我这鞋白追啦。 　　乙谁让你追啦？ 　　甲排也不能排第九。 　　乙那你排第几呀？ 　　甲头一个。 　　乙那人家答应吗？ 　　甲得跟他解释呀。 　　乙怎么解释的？ 　　甲“同志，你在这儿等车啊？” 　　乙啊。 　　甲“哎呀，你很幸运呀，头一个，车来了，你……先上。” 　　乙怎么呢？ 　　甲“因为你来的早嘛，实际上我来的也不晚，这不刚才我是追鞋去了，车来了呢，你应该让我头一个。” 　　乙这不象话。 　　甲我说完，那个人冲我一乐，嘿！ 　　乙同意啦？ 　　甲（学等车人，不耐烦状）“后边去！” 　　乙还是排着去吧。 　　这一段语言都很简短，通俗顺畅，生活气息很浓，懂普通话的观众一听就明白。 　　在一段相声中，乙（捧哏）为了捧的严实，让甲（逗哏）的语言贯穿上去，经常用一些语助词来起承转合，这不是可有可无的虚词，而是表达主题所必需。 　　肯定口气的语助词： 　　如，“嗯！”“对！”“噢！”“哎，好！”“是喽！”“不错！”“就是吗！”“可不是嘛！”…… 　　否定口气的语助词： 　　如“哟！？”“啊？！”“嗯？！”“不象话！”“可别这样！”“没听过。”“不怎么样。”“就这个呀！”等…… 　　疑问口气的语助词： 　　如，“为什么？”“能行吗？”“多会儿？”“想的啥？”“可能吗？”“不一定吧？”…… 　　惊叹口气的语助词： 　　如，“嚯！”“hai！”“嘿！”“得！”“哎哟！”“要糟！”“完喽！”…… 　　语助词和“这个”、“那个”等话作料不同，是相声中不能缺少的。 　　第二，具体形象，生动活泼。相声和评书有一点相通，即不论叙述故事、摹拟人物都要身临其境真有其事一样，说龙龙飞，说凤凤舞，把生动具体的动态形象，用语言摆在观众面前。使观众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头脑中产生具体形象，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越听越饶有兴趣。为了渲染故事情节，描绘人物神态外貌、性格特征，增加语言形象感，常用一些象声词，如：“嗖嗖嗖”、“刷刷刷”、“嘁哧喀嚓”“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等和重叠形容词，如“红彤彤”、“绿油油”、“黄澄澄”、“白茫茫”、“黑压压”、“热乎乎”、“亮晶晶”等烘手气氛。 　　例如，《一筒罐头》开头描写战斗场面： 　　甲越南侵略军多次侵犯我国边境，杀伤我国边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云南边防部队被迫进行自卫反击！（用口技摹拟战斗场面、炮声、机枪声） 　　乙打得够激烈的。 　　甲“一班长！” 　　乙“到！” 　　甲“准备还击！ 　　乙“是！”（动作） 　　甲“三班长！” 　　乙“到！”（急回立正） 　　甲“迂回掩护！” 　　乙“是！”（动作） 　　甲“司号员！” 　　乙“到！”（急回立正） 　　甲“吹号！” 　　乙“是！”我还挺忙活！ 　　听众听起来，声象逼真，有置身战场的感觉。 　　又例如，《海燕》中描写渔船与风浪搏斗的场面，只是寥寥数笔： 　　甲……顷刻间，天海倾斜，怒涛翻滚，大风夹着暴雨，劈头盖脸扑来，浪涛卷过桅杆，齐腰大水滚过甲板。 　　乙够厉害的。 　　甲就瞧（挟乙肩往前正视作看海面状）海燕的缆绳断了…… 　　乙啊？！ 　　甲又拉上啦。哎呀，前舱进水啦！ 　　乙糟啦！ 　　甲已经堵上啦。机器发生了故障…… 　　乙坏啦！ 　　甲及时排除啦，这船沉下去啦。 　　乙沉啦？ 　　甲又浮出来啦。 　　乙这多惊险哪！ 　　语言生动形象，简洁多彩，却很有气势。 　　第三，用词广泛，丰富多彩。一段相声需要有演员的叙述，评论，表白和摹拟人物言谈举止。要求用词、口气、声调、表情既迥然不同又交错并用。两位演员“跳进”、“跳出”的表演，互相之间及与观众之间感情交流，灵活多变，融为一身。语言不断地变化，增添了色彩的翻新，这是说唱艺术共有的特色，而相声又增加了一个必须抖响一连串的“包袱儿”，引人为断发笑的特色，使它的语言更加丰富。 　　相声艺术还应经常不断地吸取兄弟艺术和其他曲种的特点、形式，做为借鉴。二十世纪初，相声刚刚成长时，就曾仿学滑稽二簧，演出开场小唱《秦琼卖马》等。也曾经将源于莲花落、夯歌的民间曲调，发展成《太平歌词》演唱。在此基础上奠定了自己的语言特色。大略地说，相声语言吸收、运用了以下这些文学、戏曲、曲艺形式的特色。即：京剧唱词善于刻划人物性格，白口讲韵味，轻重音分明；评剧唱词常用夸张手法写人物风貌；大鼓书言简意赅，注意声情并茂，七言诗，西江月韵律明快，铿锵有力；对联，措词得体，对仗工整；谜语词意巧妙，发人深思；新诗歌，清新抒情，比较细腻，……以及成语、谚语、口头语、歇后语都把它学来，加工提炼，取为已用，化为相声语言。使相声的语言，用词广泛，有了北京的韵味，鲜明的节奏感，通俗的文学性和和谐的音乐性。在新相声中如：《老站长》的人物仿学“倒口”，《新桃花源记》仿学古人陶渊明；《海燕》中欢唱渔歌；《舞台风雷》中学唱豫剧；《劳动号子》中的新旧号子对比；《英雄小八路》中的革命战歌填新词；《登山英雄赞》中彩牌楼上的对联；《友谊颂》中的学斯瓦希里语和使用俏皮话，都是学习中的一些尝试。今后，首先要继续学习人民群众的语言，同时学习古代语言中的有益部分，古为今用。也要从翻译过来的外语中吸收我们需要的部分，使相声的语言，更加扎根于群众这块肥沃的土壤之中；使相声这朵鲜花，开得更加艳丽。 　　了解了语言，是创作、表演相声的第一步，新相声主要得提高段子的思想性，不能象传统相声那样，光靠语言本身去招笑。老舍先生曾说过：“我不轻视相声中的语言能力，但是专重语言而忽略了思想内容，便只能招笑而不能作有力的讽刺。”这是我们学习和运用相声语言时，应该加以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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