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天子终身难忘的伉俪孝贤纯皇后
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清朝第四帝。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时,生于雍和宫邸。其母为王府格格钮祜禄氏,即孝圣宪皇后。弘历是雍正皇帝第四子。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圣祖康熙皇帝命养于宫中,时年12岁,由康熙帝的两位妃子抚育,因他聪颖过人,深受康熙帝喜爱。雍正元年八月,世宗雍正皇帝,密建皇储,将弘历名字书写好,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①雍正十年,世宗赐号为“长春居士”,十一年封为和硕宝亲王,十三年五月命入值办理苗疆事务处。八月雍正帝驾崩,遗诏立弘历为皇太子,嗣大统。九月初三在太和殿即皇帝位,时年二十五岁。乾隆二十三年又自封“信天主人”。乾隆四十五年称“古希天子”,因乾隆庆七十寿辰时,工部尚书彭元瑞做了一篇题为“古希之九颂”的颂词,其中引用了唐朝诗人杜甫的“人生七十古来稀”诗句,赞颂乾隆皇帝为“古希天子”。乾隆帝认为这古希天子,“用意新而遣词雅”十分欣赏。他认为中国历史上曾有过九位超过七十岁的皇帝,但是,他们的业绩无法与自己相比。乾隆很自信,以为“得国之正,扩土之广、臣服之普、民庶之安”是任何帝王也比不上的,所以这古希天子是当之无愧的。他命人刻成印章“古希天子”之印,就成为他晚年最得意之御宝了。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在文治武功上都有一定成就,曾一度出现过乾隆盛世。乾隆六十年他名义上将皇位让给皇十五子,改年号为“嘉庆”,自己升为太上皇,仍然把持朝政,宫内依然书用乾隆年号。一直到他死为止,掌权达六十三年零四个月之久。不仅在封建帝王中执政时间最久,也是寿命最长者,卒年八十九岁。乾隆皇帝晚年,重用和珅等人,官吏贪污之风盛行,各种矛盾激化,盛世也由此中衰。乾隆帝死于嘉庆四年正月初三日,梓宫于同年九月十五日入葬胜水峪地宫。其谥号全称为:高宗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皇帝。嘉庆四年四月十二日,为他树立了两统石碑,镌刻了他一生的业绩。 孝贤纯皇后是最先葬入乾隆裕陵地宫的。孝贤纯皇后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为察哈尔总管,乾隆二年追封一等承恩公谥庄悫李荣保之女。协办大学士傅恒之姐。生于康熙五十一年二月二十二日。雍正五年七月,高宗居皇子位时,奉世宗(雍正帝)赐册富察氏为皇四子嫡福晋,时年16岁。雍正六年十月初二日子时生皇长女,二岁即殇。八年六月二十六日申时生皇二子永琏。九年五月二十四日生皇三女即和敬公主,乾隆十一年下嫁科尔沁达梅汉亲王罗卜藏袞布之子,和硕亲王色布腾巴尔珠尔。高宗登极之后,于乾隆二年十二月初四日以金册、金宝立富察氏为皇后,时年26岁。后性节俭,平居冠通草线绒花,不御珠翠。岁时进帝荷苞,惟以鹿羔氋绒为燧囊,仿先世关外之制,寓不忘本意。②乾隆三年十月十二日已刻皇二子永琏亡。十一年四月初一日子时皇七子永琮生,因患痘二岁即殇,谥悼敏皇子,嘉庆四年三月覆追封哲亲王。十三年二月乾隆帝奉皇太后率皇后东巡。驻赵北口至曲阜,谒孔林。至泰安诣岱狱庙。登泰山。三月驻济南,幸趵突泉,侍太后阅兵,幸历下亭。三月十一日回銮,至德州登舟,皇后崩,时年三十七岁。事出之后,皇太后亲临看视,悲恸良久。乾隆帝命庄亲王允禄、和亲王弘昼恭奉皇太后御舟缓程回京。乾隆帝自留德州,亲视殡殓完毕,扶榇回京。皇后梓宫经由通州祗京,由东华门入苍震门,奉安于长春宫,后移至景山,停在观德殿,以后又迁至静安庄。直至乾隆十七年十月十三日辰时,才移梓宫至直隶遵化州清东陵。十月二十七日孝贤皇后梓宫奉安于胜水峪地宫。皇后死所加谥号至道光三十年,全谥为:孝贤诚正敦穆仁惠徽恭康顺辅天昌盛纯皇后。 孝贤皇后之死,众说不一。有丧子痛心,忧郁而死之说;有微感寒疾,病重亡身说;亦有失足落水,丧命汪洋一说,真是莫哀一是。 丧子说:孝贤皇后居潜邸福晋时,于雍正八年生皇二子。仁宗(雍正帝)亲自为皇孙命名“永琏”,隐示承继皇位之意。所以乾隆元年七月初二日乾隆帝就密定皇储,亲自书写了“永琏为皇太子”的密旨,放置在正大光明匾后。可惜,这位十分受宠的永琏,只活了九岁就早亡了。乾隆三年一月,皇二子永琏死后一个月,乾隆帝告知各官员:“永琏乃皇后所生,朕之嫡子,聪明贵重,气宇不凡。皇考命名,隐示承宗器之意。朕御极后,恪守成式,亲书密旨,召请大臣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榜后,是虽未册立,已命为皇太子矣。今既薨逝,一切典祀用皇太子仪注行。”③继而又为皇太子永琏加了“端慧”谥号“专门在朱华山修建了端慧皇太子园寝。乾隆八年十一月初六日葬于端慧皇太子园寝地宫。④乾隆帝、后失去爱子,十分悲痛。事隔三年,于乾隆十一年四月初一日,皇后又生了皇七子,取名”永琮“,乾隆帝又打算立这个嫡出的皇子为皇太子。不料,永琮刚满两岁,竟被天花夺去了生命。永琮死后三个月,乾隆帝又道出他内心的苦衷。“先朝未行之事,邀先人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⑤这位皇七子尽管没被立为皇太子,由于乾隆帝的钟爱,他死后的丧仪仍高于一般的皇子。赠谥为“悼敏”,也入葬在朱华山端慧皇太子园寝之中。皇后连续失去两个亲生皇子,精神上受到了沉重打击,在皇七子死后第二年春天,她随同乾隆帝,奉皇太后东巡。在归途中崩逝,这与她心情忧郁、丧子痛心是有着极重要的关连。 病重说,乾隆帝曾说:“皇后同朕奉皇太后东巡,诸礼已毕。忽在济南微感寒疾,将息数天已觉惭愈,诚恐久驻劳众,重廑圣母之念,劝朕回銮,朕亦以朕苛已痊,途次亦可将息,因命车驾还京,今至德州水程,忽遭变故。言念大行皇后,乃皇考恩命作配朕躬,二十二年以来,诚敬皇考,孝奉圣母,事朕尽礼,待下极仁,此亦宫中、府中所尽知者。今在舟次值此事故,永失内佐,痛何忍言。昔古帝王尚有因巡方而殂落在外者,况皇后随朕事圣母膝下,仙逝于此,亦所愉快。一应典礼至京举行,布告天下,咸使闻知。”⑥乾隆帝对皇后之死无比悲痛,他给礼部的谕旨:“皇后富察氏,德钟勋族,教秉名宗,作配朕躬二十二年。正位中宫一十三载,逮事皇考克尽孝忱,上奉圣母,深蒙慈爱。问安兰殿,极愉婉以承欢;敷化椒涂,佐忧勤而出治。性符坤顺,宫廷肃敬慎之仪;德懋恒贞,图史协贤明之颂。覃宽仁以逮下,崇节俭以褆躬。此宫中、府中所习知,亦亿人、兆人所共仰者。兹于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日崩逝,睠惟内佐,久籍赞襄,追念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芳于奕禩。从来知臣者莫如君,知子者莫如父,知妻者莫如夫。朕作赋皇后挽诗,有‘圣慈深忆孝,宫壶尽称贤’之句,思惟“孝贤”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淑德应谥为孝贤皇后,所有应行典礼,尔部照例奏闻。”⑦皇后在这次东巡时,确实在济南微感寒疾,可是经过数天将息已渐愈,是在德州舟上忽遭“变故”,乾隆帝又称皇后之死为“事故”。可见这变故或事故都说明皇后不是病故,而是有其他原因的。 落水说:皇后为落水而死,这是广为流传的说法。除皇家修史之外,也有人写些清代历史,其中有这样一段记载:“二月帝奉皇太后及皇后东巡至德州,皇后崩。是月,帝奉皇太后及皇后东巡,驻赵北口,至曲阜,谒孔林。至泰安,诣岱狱庙,幸历下亭,回銮至德州。帝在舟中夜燕,后在他舟闻之,恐滋事变。后素性严重,虽在行次,不忘永巷之规。是日至帝舟,因事进谏,语颇激切。时帝已被酒,怒后颇加诟谇。后羞忿返,失足蹈水死。帝醒乃大悔,命庄王、和王,奉太后缓程回京。自留德州,亲视殡殓毕,扶榇回京,饰终之典,视他后独隆。”⑧也有的书中记载“高宗孝贤皇后,傅文忠公恒之妹也。相传傅恒夫人与高宗通,后屡反目,高宗积不能平。南巡还,至直隶境,同宿御舟中,偶论及旧事,后诮让备至,高宗大怒,逼之坠水。还京后,以病殂告,终觉疚心,谥后号孝贤。”⑿另有野史小说,也谈及高宗与傅夫人之事。虽然这些野史不足为证,然而孝贤后忽遭“变故”,称其死为“事故”其中是有隐情的。乾隆帝对孝贤皇后之死耿耿于怀。多次酹酒作诗,透过诗句的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乾隆帝无限内疚的心情。在裕陵隆恩殿的暖阁中,曾挂有: 乾隆二十八年仲春,酹酒孝贤皇后陵五律。 戊辰今癸未,往事梦同论。 了识生归灭,宁如媳娶孙。 彤编常纪德,永巷尚含恩。 戚戚诚何益,无须结习存。 乾隆三十一年仲夏,酹酒孝贤皇后陵五律。 述悲早罢歌,仪树已婆娑。 复能倾杯酹,那能促驾过。 生前思不尽,别后事斯多。 异室斯遥矣,其遥讵几何? 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在德州事故发生时,乾隆皇帝只有38岁,他和孝贤皇后的感情一直持续到晚年,乾隆皇帝一直耿耿于怀,他为孝贤皇后写下了几十首诗歌,字里行间都流露出难以忘怀的真情。 尤其是关于孝贤皇后与“荷包”的故事,令乾隆终身难忘。乾隆皇帝在学习皇祖康熙皇帝的《清文鉴》时,了解到满洲入关前,行军在外,随身佩戴以粗布或鹿尾毱毛缝制的荷包,用以贮放食物、火种。入关后在服舆制度中规定,皇帝与官员着官服时必须系腰带,并佩戴荷包以贮存火种,有不忘本的寓意。可是后来的荷包火镰崇尚华丽,不仅用彩绣,还缀以珍珠宝石,逐渐忘却了荷包的原意。 乾隆十二年,乾隆皇帝在塞外校猎时,将满人旧俗,有关火镰荷包的事讲给皇后听,皇后深悉皇帝的心意,于是动手裁制了一个长方形的(展开长13.2公分,宽5.3公分)火镰荷包。以蓝布沿淡青边,用浅黄线做锁针绣,那富有韵律的12瓣菊花及卷云枝蔓,对比鲜明,简洁大方,开启处钉以金属扣攀,内装铁片和燧石,这个“燧囊”既继承满洲淳朴的遗风,又是一件十分实用的火镰荷包。 乾隆十三年三月,孝贤皇后随乾隆皇帝东巡,归途在德州事出,年仅37岁。四月,乾隆皇帝,看到孝贤皇后所缝制的“燧囊”不胜凄怆,他写了一首诗,还让臣下与他和诗。并且命部下人用黄绫里的一块宋式“八达晕”锦,将孝贤皇后缝制的火镰荷包包好,装入一个莳绘莲花的金漆盒内。又命皇家工匠打造一个硬木套盒,将盛有孝贤皇后缝制的火镰荷包的莳绘金漆盒与一纸用满汉文抄录乾隆皇帝诗序、诗文薄纸,一并收贮套盒内。此件硬木套盒及全部藏品,现存台湾台北故宫博物院。 在硬木方形套盒顶盖上,刻字添金,刻有乾隆十三年乾隆皇帝写的诗序和诗文,十行汉文、十二行满文。诗序:“朕渎皇祖御制清文鉴,知我国初旧俗,有取鹿尾毱毛缘袖以代金缫者,盖彼时居关外,金线殊艰致也。去秋塞外较猎,偶忆此事,告之先皇后,皇后即制此燧囊以献。今览其物,曷胜悼怆,因成长句以致遗微”长句诗:“练裙缯服曾闻古,土壁葛灯莫忘前。 共我同心思示俭,即兹知要允称贤。 鉤縚尚忆椒闱献,缜致空余练线连。 何事顿悲成旧物,音尘满眼泪潸然。” 时间为:“乾隆戊辰清和既望”。 在硬木方形套盒盖的周边,以及盒身的四壁,均刻字添以石绿,刻有当时大臣们与乾隆皇帝应和的诗文。盒盖周边有:庄有恭、蒋溥、梁诗正的铭、题、赞;盒身四壁有:陈群、张若澄、嵩寿的赋,以及嵇璜的赞。⑨ 注: ①《东华录》 ②《清史稿》列传一后妃 ③《清史稿》列传八诸王七 ④《昌瑞山万年统志》上函卷之一 ⑤《清史稿》列传八诸王七 ⑥《高宗实录》卷三一〇 ⑦《上谕档》乾隆十三年 ⑧《清鉴辑览》、《清鉴纲目》卷七高宗 ⑨《乾隆皇帝的文化大业》60页清孝贤纯皇后绣花卉火镰荷包 大清陵寝清陵文化提醒您:冬季出游注意防寒保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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